失了耐心,纪瑾暮不再理会檀兮尔。
因为盛泽的事情她此时也没心情理会。
直接越过檀兮尔,走进了帝澜居。
站在别墅门口的檀兮尔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几乎掩藏不住的冷光,右手紧紧的攥住了手里的皮包。
想起她刚刚停顿时留下的一句话。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盛泽的事情跟你有一丁点的关系。】
檀兮尔心底的怒气,又被某种近似于得意的情绪所平复。
所以有的人某些时候就真的不是很聪明,同样的亏总要吃两次才长记性。
……
纪瑾暮到客厅的时候,只看到吴姨在招呼着佣人准备晚餐,眼神不经意的扫了一圈。
唐辞珏不在。
吴姨转过头来就看见纪瑾暮回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就迎了上去。
“纪小姐回来了。”
“刚好把菜摆上桌,还是先生说的时间准。”
闻言,纪瑾暮低头放包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向吴姨,“唐辞珏让你们准备的?”
“是啊,”说起吴姨就显得很高兴,“唐先生刚刚让我们准备的,说您马上就要回来了。”
“今晚的鱼还是先生特地吩咐人从国外空运回来的,很是新鲜。”
纪瑾暮听到前面那句话眉眼不由得一沉,眼底的情绪倒是没什么变化。
看着女主人好似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吴姨心中一咯噔,暗忖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正说着,一身居家服的男人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客厅明耀的灯光倾落下来,照在男人身上,携着似与生俱来的清隽、矜贵的气息,唐辞珏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玄关处的纪瑾暮。
就好像只要是她在的地方,他总能第一眼看到她。
唐辞珏走了过来,眸光温和,“今天吴姨做了你喜欢的清蒸鱼,去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纪瑾暮没动,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却是对着吴姨说了一句话,“吴姨,你先出去。”
站在一旁的吴姨听见这话瞬间有些战战兢兢地,她知道这栋别墅里的女主人脾气似乎不是很好。
但她作为一个佣人,也实属插不上话。
只得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顺便把其他人也叫了出去。
留下空间给这两人。
不等纪瑾暮继续说话,唐辞珏就抢先开口,语速有些难以自察的快,“今晚的鱼很新鲜,味道应该不错,还有其他几道都是你比较喜欢吃的。”
“暮暮,先去吃饭。”温和而不失强硬的要求。
“唐辞珏。”纪瑾暮冷静的叫着他的名字,“是你亲自授意封杀的赵欢苒?”
唐辞珏像是没有听见般,朝纪瑾暮的方向走了一步伸出右手试图去拉她,“有什么事,晚饭后再说。”
嗓音低沉而透着明显不容拒绝的意味。
纪瑾暮眼神不变的看着她,在他走近的时候却退后了一步。
明亮的灯光照在她精致漂亮的脸蛋上,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错觉。
“是不是你亲自开口封杀的赵欢苒?”
同样的问题,纪瑾暮用同样的语气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看着纪瑾暮非要得到答案才肯罢休的架势,唐辞珏自然而然的收回手插进兜里。
削薄的唇中慢条斯理的道出沉静的话,“暮暮,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要封她,就有封她的理由。即便是没有,”男人深沉淡然的目光落在纪瑾暮的脸上,“暮暮,这也只能是她自己的原因。”
“例如,是她运气不好。”
唐辞珏平静的看着她,低低淡淡的的语气就像只是在叙述一件事情的本质。
“对,你唐大公子要封杀一个艺人确实不需要理由,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可以。”
“甚至只是一个对她不耐的眼神,就自然会有人揣摩你的意思继而去为难她。”
纪瑾暮冷而静的嗓音里蕴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最后谁会为此买单。”
“如果不是你把赵欢苒逼上绝路,她不会找人去弄盛泽。”
说到最后,纪瑾暮语气越来越缓,一字一句间的冷意也就更甚,“盛泽也不会被关在地下室受尽折磨而逃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他的下落。”
“檀兮尔说是我让你封杀赵欢苒的,可是唐辞珏,”纪瑾暮看着他,漆黑的瞳眸里没有一丝温度,“你心里清楚,究竟是不是我让你这样做的。”
若非他把赵欢苒逼上绝路,赵欢苒也不会以为是她做的转而去为难盛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