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辞珏亲自过来告诉她,无疑是看在他们认识的这二十几年来的关系上。
否则,若是其他人,今天这个过程可以直接忽略。
檀兮尔眼里的笑意很浅,浅而不见。
她突然抬手,拆开头上的绷带。
不是一圈一圈绕开的,反而像是为了快速揭开头上的伤痕胡乱扯开的。
绷带完完全全脱落之后,檀兮尔指着额头边因为要缝针,而被剃掉的一拇指长度头发的地方。
看着那个她从小就见过,却又好像从未认识过的男人,檀兮尔直接冷笑着问出声,“你看到了吗?这都是因为她。”
“辞珏,这么长的一道伤口,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受伤。”她笑得有几分不甘心,“所以凭什么?她凭什么就可以肆意的伤害我,你说啊!你解释啊,辞珏......”
说到最后,檀兮尔的情绪隐隐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唐辞珏平静而淡然的听她把一切说完。
檀兮尔从冷静到近似于崩溃的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说话一句话,甚至整个人都平静得骇人。
良久。
静冷克制的音才在寂静的空间内缓缓响起,“兮尔,你想要什么解释呢?”
“暮暮没有做过,这就是事实。”
檀兮尔破碎的音溢出口,“可是,她......”
唐辞珏眼睑半垂,看着檀兮尔的眼睛,一字一顿犹如敲刻在她心间,“她没有做过,就是没有。”
“即便她是错的,我也会让她错成对的。”
不论对错,纪瑾暮在的那一方,就注定是被唐辞珏坚定的选择那一个。
若是衡量对错的刻尺改变界定,孰是孰非,也就因人而异了。
***
从医院出来之后,唐辞珏开口让容与改道去格拉提。
“BOSS,您后面还有几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唐辞珏坐在车内的后座上,看着集团下半年关于重点拓展珠宝行业的策划案,闻言不温不淡的睨了他一眼。
容与被轻飘飘扫过来的一道目光吓得一机灵,立刻开口:“好的。”
然后快速的转过头去,发动车子。
他们停在了公司楼下的停车位,等了一个多小时,容与也没有看见纪瑾暮走出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本就接近下班了,直到现在,公司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走完了。
容与想给纪瑾暮打个电话,问问她还有多久才能下班。
却被唐辞珏的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们老板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接纪小姐下班,应该是担心网上的一些言论会影响到她。
现在又为了不打扰到她,就这样在车里平静的等着纪小姐。
BOSS对纪小姐,总是有超乎常人的耐心和细心。
等待,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
又在车内大概等了半个小时,不用唐辞珏吩咐他,容与自己就下车去打听消息了。
回来时,容与脸上有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纠结,“老板......”
唐辞珏敲字的手一顿,冷峻的容颜在笔电屏幕的微光下显得愈发的沉静。
他默了几秒,很短的时间。
容与却感觉像是过了很久,有一点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