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兮尔听到纪瑾暮说完之后,情绪反而平静了下来,似胜券在握,“证据呢?追究判责依据的是证据,不是空口无凭的几句白话。”
“现在在所有人眼里,我因为你而摔成脑震荡是事实。”
“现在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的人,也是我。”
“反倒是你纪瑾暮,”檀兮尔的说辞愈发的顺口,也愈发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才是正确的那一方,“完好无整的站在这里。”
一个人的直观感受,往往是被人最容易接受并且相信的那一个,毕竟‘眼见为实’。
纪瑾暮唇角的弧度不变,慵散的神色一如既往,淡淡的道,“既然就在医院里,救治的速度应该会很快的哦.....”
檀兮尔有些戒备的看着她,“纪瑾暮,这里是医院,不是你能够为所欲为的地方。”
“......嗯。”
她会认真的对待。
纪瑾暮精致的眉头微挑,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病房的门就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阿修,”檀兮尔看见来人眼前一亮,急切的出声。
薄则修看了看房间内的情形,敏锐的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大步走到病床旁的时候,檀兮尔猛的扑进薄则修的怀里。
也不说话。
只是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着。
似受了惊吓般,害怕某个人到了极致。
薄则修很少见到她这幅模样,垂在身侧的手安抚的拍了拍檀兮尔。
“兮尔,怎么了?”
檀兮尔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在薄则修腰间,不肯松开。
见到檀兮尔这样,薄则修冷薄而锐利的目光转而射向纪瑾暮,“纪小姐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纪瑾暮纤细修长的指尖卷了卷垂在肩下的长发,抬眼看他,温温吞吞的开口,“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看到的这样?
他进来看见的是兮尔一脸害怕的缩在一旁,而反观纪瑾暮,则是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
薄则修伸手拉开紧紧抱住他的檀兮尔,用了几分力,檀兮尔才放开。
骨节分明的指尖微抬起檀兮尔的下颌,薄则修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兮尔,你来告诉我。”
纪瑾暮什么都不愿意说,他本身也不在意她说的什么。
檀兮尔眼眶微红,似是受尽委屈后的隐忍,对上薄则修温淡的视线,眼尾散开的红愈发的深。
“说话,兮尔。”
薄则修看着她没有开口的打算,幽若寒潭的眸子愈加深邃,慢条斯理的道,“兮尔,你再不说话,我就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知道这句话中的哪一个字刺激到了檀兮尔,她一把推开薄则修,自己也退开来。
冷硬开口,但檀兮尔声线隐隐有些颤抖,“你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就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自从姬绾离开之后,她就隐隐的感受到,薄则修对于她只是一种无法避免的责任。
可在外人眼里,她依旧是那个被薄则修宠在心尖的人。
他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但也从来不会主动,就像是从未走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