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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祷告和罪恶

一辆行驶的深红色汽车停在青石街道上,半空中的太阳被厚厚的云彩隐藏起来无数道细长的光线照射在半空中,宛如细碎的金子般闪耀,光彩而明亮。

上午十一二点,喻锦雯坐车来到了赛勒涅教堂,一踏出车门外她就感受到清爽的凉风,抬头望望半空中的景色,一片硕大无比的云彩遮住了光线。

喻锦雯回过神,眼前出现了一个高耸的教堂,教堂仿佛海神持有的三叉戟一般,中间的又尖又圆的建筑物高高的升了上去,左右两旁低矮的房屋屋顶就像国王的护卫一般,无言的拱卫守护着教堂最高建筑物。

“小姐,今天正好是沐浴日,说不定神秘的牧师也会在教堂呢!”一道雀跃的声音响起,年轻的侍女举着伞说道。

“走吧!”喻锦雯听见侍女的猜测,心里也不由得好奇起来。小镇教堂里的牧师很是神秘,一般而言会很少会出面,大多是由年轻的牧师学徒接待到访的信徒。并不是牧师故作姿态,据传言说牧师的年纪很高,实在是身体不方便信徒。

“踏踏”两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堂内部响起,声音非常的清澈仿佛有个神秘的器物把细小的声音放大了无数倍。

“小姐,真的好神奇呀!你听到我们脚步声了吗。”走在一旁的年轻侍女惊呼道,她叽叽喳喳的向喻锦雯说着悄悄话,不时的扭头观察着教堂内部的装饰壁画。

“小倩,安静点!”喻锦雯听到侍女大呼小叫的声音,猛地抓住年轻侍女的手臂,低声说道。

“嗯,小姐。”年轻的侍女手臂被喻锦雯拉住,也明白自己的错误,教堂内部不能大声的喧哗,要不然嘈杂的声音会传遍所有地方。

教堂内的神像是一个端庄华贵的妇人,女神穿着华丽的服饰庄严的看着远处,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收入在她的眼睛里。女神的表情端庄丶肃穆看上去威严极了,但同时也能感受到一种对芸芸众生悲悯的情绪,使人不注意的就挺直站立。

高大的神像前面是一排排平整的座椅,是转专们提供给过来祷告的信徒坐的,毕竟不乏有年纪很高的老人过来祈祷,没有座椅帮忙休息身体很快就会接受不了。

此时,喻锦雯已经支开了侍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来到神像下面,她仰头看着神像突然感到一种极其微妙的感情,神像俯视的看着祷告的信徒冥冥中两者联系到了一起,安宁而祥和。

以月亮女神为原型的神像下面是一排铺在地上的红毯,红毯上面摆放着十几个圆圆的坐垫供人们跪下忏悔心中的罪恶,而神像右边不远处是一个长方形的木桌是给牧师站的,可以宣讲神的教义。

“孩子,月亮女神祝福你!”喻锦雯站在女神像下面,仰头看着女神的面容,旁边突然出现一道苍老的声音。

牧师走了过来,他如往常般来到教堂,不过与平时不同此时多出了一个迷茫的女孩,牧师来到女孩身边看到她迷茫的样子,缓缓说道:“孩子,你有什么心事吗,不过不愿意告诉我那你可以向月亮女神祷告,相信神会祝福你的。”

牧师双手贴在胸前,交叉成斜十字样的形状,他苍老的声音惊醒了一旁站立的喻锦雯。

喻锦雯看着眼前的老人,感到非常的亲切,老人笑呵呵的样子好像自己父亲般温暖。

牧师的身体并不太好,佝偻着身体有时会轻微的咳嗽,苍老的面颊上有一双饱含沧桑的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人们心中的秘密。看样子牧师已经六七十多岁,但是喻锦雯并没有在老人家身上看出腐朽的生命气息,相反每个人在牧师面前会感受到树枝抽芽般的鲜活生命力。

“牧师爷爷,如果我向月亮女神祷告,我父亲的在天之灵能得到永恒的安逸嘛,远离所有的痛苦折磨。”喻锦雯红着眼睛看着牧师说道,此刻她的内心里只希望父亲得到救赎,这样自己的心里也许会好受点。

牧师看着女孩脆弱的神情,沉默了片刻,老人伸出右手摸在喻锦雯的头顶上,牧师说道:“神会拯救祂所爱的子民,你父亲一定会得到神的接引,会摆脱痛苦折磨。”

喻锦雯听见牧师的话语,心里顿时感觉到好受一点,仿佛自己积压的阴郁发泄出了一般,她看着神父仁慈的眼睛,决定向月亮女神祈福,希冀女神能够拯救她的父亲。

喻锦雯走到女神像下面,跪在红毯上的圆垫子上,低下头闭起眼睛在心里默默的祈福祷告。

牧师看见女孩在神像下祷告,心里也默默的念道:“神会守卫每一个逝去的灵魂,迷茫的灵魂会化身为天上的星星,照耀在月亮女神的光辉下。”

“牧师,我这几天一直在做一个梦,我梦到无穷无尽的恶灵在火焰的灼烧下痛苦的哀嚎,看到恶灵痛苦的嚎叫我恍惚间也成为了亡灵,就在无边的火海里沉沦下去。”

苏灿混身冒气冷汗,他的耳朵里忽然响起一道刺入灵魂的尖叫,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爆炸一般,跪在地上无力的抱着头。

男人怪异的样子被牧师看到,牧师也紧张起来,眼前年轻人挣扎的样子让他也不知所措,毕竟他只是牧师心灵上的痛苦他能开解,身体上的疼痛那可要找医生,看样子年轻人不止是心灵受创身体也有毛病。

“孩子,神会原谅你的。让你的心灵平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脑海中的画面,把所有的一切都倾诉给神。相信我,你一定会好受多的。”

牧师看着痛苦挣扎的苏灿,赶紧伸手抚摸苏灿的脑袋用手轻轻拍着,像是母亲抚摸孩子般温柔,牧师看着苏灿安慰的说道:“想想你心底的秘密,倾诉出来吧!相信神会谅解你的。”

牧师看见苏灿不再抱着头喃喃自语,他用手扶起苏灿的身体一面用手握住苏灿的手掌心,一面不停的劝解宽慰。

苏灿跪在牧师的脚下,低着头喃喃自语,像是倾诉又像是咒骂。他年轻的面容还残留着痛苦的神色,刚刚心灵和身体上的疼痛让他的鼻涕流了出来,鼻子上还挂着长长的鼻涕,这时候他已经忘却了形象,简单的用手摸了一下就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记忆深处里,我好像被一团燃烧的火焰给控住,火焰无比的巨大它在半空中燃烧仿佛要把我全身的血液也一同蒸发掉。燃烧的火焰突然扭曲起来,它变成了一个怪异的鸟雀一般,长着九个头。我望向它,它同时也看见了我,然后它就飞快的冲向了我。鬼鸟进去了我的身体里,它好像也成为了我的一份子,我仿佛也掌握了火焰的能力。”

苏灿低着头用低沉诡异的声音说道,牧师听见苏灿的话语手心冒出了汗,他下意识的用手紧紧握着苏灿宽大的手臂。接着,苏灿又说道,另一段的回忆场景又浮现了出来。

“当我感觉到自己可以操纵火焰,我开心极了,我高兴的回到小镇准备告诉父母这个真相。但是!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人们恐惧的神色,所有人连同我的父母尖叫的远离了我并且大叫道我是魔鬼。我是吗?我感觉我身体里的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于是小镇成为火海,人们哀嚎的在火海中挣扎死去。”

苏灿回忆道这里,心里充满了愤怒,连声音都变大了几分。他的脸上留着清泪连同鼻涕滴在衣襟上,他痛苦的颤抖着,仿佛一幕幕的场景都是真实的。

“听我说,孩子。这只是个虚幻的梦境,你一定是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梦见这么压抑的场景。”牧师张嘴说道,他看着痛哭流涕的苏灿,突然感觉到眼前的年轻人背负了太多的压力。

神父用温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开解,直到说的嗓子疼,他扶起了跪下地上的年轻人用手拍打苏灿裤子上的灰尘,安慰道:“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只要你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不是吗。”

苏灿听到牧师的宽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他肆意的发泄心中的情绪现在已经平静了许多,空荡荡的内心让他又恢复了以往,沉重的梦魇陡然一松让自己可以平静的接受噩梦般的真相,经过牧师的开解他已经好受了许多。

苏灿挺直了身体反复的鞠躬了好几次,拜谢了牧师长者的心意,他离开时仔细的整理了衣服让自己不至于看起来太过狼狈。苏塔来到教堂前面的过道,迈步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了女孩悦耳的叫喊声。

他迟疑的转过身才发现了是那天自己救下的女孩——喻锦雯。苏灿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瞳孔看到女孩的样子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反应就像是被细微的电流点了一下。

“喂!你停一下。”喻锦雯的声音响起,她提着裙子小跑起来,离得进了,她看见苏灿的样子才喘着气说了一句,“果然是你!”

苏灿的身体紧绷,下意识想掉头离开,但是内心的声音迫使他站在了原地。

“你好,喻锦雯小姐,很荣幸认识你。”苏灿微笑着伸出手,笑呵呵的说道。

“咦,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喻锦雯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头发有些乱但是样式是卷起的长发到是勉强过得去,不是很难看。“算了,总之谢谢你的救民之恩。”喻锦雯略过了心里的疑惑,把手搭在苏灿左手上高兴的说道。

喻锦雯伙同苏灿走出教堂,两个人在短暂的交流中已经知道了对方的部分信息,巧合的相遇连同两个人就像好久不见的朋友,都有似是而非的熟悉感觉。

“对了,我知道一家味道不错的咖啡馆,可以邀请你一起去品尝吗。就当是我答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喻锦雯看着远处冲过来的莽撞侍女,侧着头对着苏灿微笑的说道。

“荣幸之至。”苏灿简短的说明道。

“那好,走吧!”侍女已经来到跟前,喻锦雯看着两个人一同说道。

“小姐,那个家伙是谁呀!难道?”侍女靠近喻锦雯的身体,偷偷的在耳边说道,语气十分惊讶。

“只是一个朋友,你给来福说一下,送我到常去的咖啡馆,我有件事情要和朋友说。”喻锦雯敲了敲侍女的头,吩咐道。

“是,小姐,我知道了。”侍女调皮的一笑,临近深红色轿车她直接活泼的跑上前去,打开了后座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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