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助理我必需和天朗一起参加酒会,当然酒会上的行头我是一件都没有,以我这么惧寒的体质,肯定不会买些好看确不保暖的衣服,所以今天下午我要和天朗一起去买“工作服。”当然是出资,我一毛钱都不用花!让我颇感意外的,他不会给自己配衣服,帮我选的女装倒是很有品味。当然了,品味和价格是成正比的。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光是购置衣服和鞋子大概不低于二十万了,我怀疑他脑袋让门挤了或者钱多烧的难受。有必要为了酒会浪费这么多钱嘛?
“就这件吧,和刚选的那双鞋挺配的。”他拎起一套香槟色的小礼服递给我“去换吧。”
我生平第一次感受试衣服也是个力气活。没办法,从进门到现在我已经换了不下二十套了,还有那高度骇人的高跟鞋,也是一双一双的试。在折腾下去,我小命就没了。
“我现在穿的这件也行,能不能不换了?”我和他讨价还价。
他笑吟吟的摇头,他不会说不,但是他会一直摇脑袋,真想给他拧下来。
我认命的钻进试衣间,出来的时候他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接下来就是造型了,我们去阿森那,就在隔壁。”
他很绅士的拿起我的外套,帮我披上“就这么走吧,免得到那边阿森折磨你。”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跟着他出了女装店。三位导购小姐把我们买的东西拎到隔壁的造型沙龙,阿森是一个窈窕妩媚的“男人。”,我没用错形容词,他确是个男人,但是举手投足确实风情万种。据说他认识天朗是因为曾委托韦德的律师打一场官司,具体是什么官司,阿森不告诉我。据他的助理笑笑说,阿森在沙龙的人气很高,但是他很黑,这家沙龙里不止给顾客做造型,还有女装,女鞋,配饰出售。凡是阿森的顾客都会被他的巧舌如簧征服,不停的刷卡买东西。
我本以为购置服装就很折磨人了,哪想到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地狱。阿森是个话痨,而且很完美主义。剪个假睫毛还要跑到没人的地方,弄的和闭关修炼似的。原来
天朗对阿森的啰嗦早有预见,从进了沙龙他就躲到休息室喝咖啡去了。就在我百无聊赖的等着阿森出关的空档,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小姐,请问您有兴趣担任平面模特吗?我们公司的待遇很优厚。”
我以为他在和我造型师的助理说话,就没搭茬。
“小姐,打扰您一下,请问有兴趣担任平面模特吗?”他很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你在和我说话?”我试探性的问。
“对啊,我们需要一些街拍的图片。我觉得您的气质很适合我们这期节杂志的主题。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我们公司看一下,这是我的名片。”
我接过他手里的小纸片,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就是画个妆换身衣服嘛。居然有人找我做模特,也许他是骗子,或者是他眼睛有问题。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猜疑,他笑着道“您放心,我不是骗子。这家造型社的老板是我哥。从刚进门我就注意到您了。这些街拍图片要的就是自然清新的效果,不一定是专业模特才能拍,您考虑一下,如果想试试的话可以打名片上的电话找我。”
他的名片和特殊,一张金色的名片只印了名字和电话,他的名字也很特殊,特殊到要是没有注音,我跟本不认识。丢人啊!
“你叫乜僼?奇怪的姓,难写的名。”我直言不讳。因为北方很少有姓乜的。而且他的名也确实很难写。
“对,不过应该不难记,如果你知道步惊云的话。”他很幽默的说笑。”请问怎么称呼?”
“杜梓柠,很高兴认识你。”我礼貌的微笑。
“我也是,不打扰你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啊。”乜僼笑着摆摆手,就离开了。
我看了看他的名片就随手塞进了包里。我不喜欢上镜每次拍照都和僵尸有得一拼,为了摄影师的健康情况,我还是别去气他了。终于做完了造型,我觉得自己就剩下半条命了。真的很想很想回家睡觉,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百般折腾就是为了晚上的这场酒会。
“跨着我的胳膊,见人微笑就行了。”进入酒会前他低声叮咛。
话说,这话还挺耳熟的。貌似上次薛非也是这么说的。那干嘛非带女伴参加啊,买个芭比娃娃挂胳膊上不就行了。真不明白一个律师没事参加什么商业酒会啊,满场的西装男,傲娇女。虚伪的笑容好像戴着面具的。没想到天朗还挺有知名度的,好多人都过来和他打招呼。
“你说实话,你是做律师的还是跑业务的?”我贴着天朗的耳朵问。
他又被我的话逗笑了,不同于那种公式化的笑容,是真正的笑“你认为你老板我拿什么给你发薪水,当然是打官司赚钱了,经济纠纷案是收入最高的,不接触商业圈哪来的经济案可接。”
我说他怎么从进了酒会现场就像个风车似的转个不停啊,原来是在事务所拉关系。
“我累了,在走下去腿就折了。”我不满的撅着嘴,不是我矫情。真的很累,十公分的高跟鞋穿的我痛不欲生。
“慢慢就习惯了,谁让你平时不穿高跟鞋的。”天朗笑着谈了谈我的耳朵。
“喂,别动我耳朵。”我正不满的嘟哝着,一个瘦白妞儿凑到我和天朗跟前
“天朗,好久不见。这位是?”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我觉得她的笑容似乎有点嫌弃的意味。
“哦,是谭诺。这是我的助理兼女朋友杜梓柠。”天朗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我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可是人家装作没看见。
谭喏显得很惊讶,笑容不止是虚伪可以比喻的“杜小姐气质真好。”
潜台词是,你长的不漂亮,身材不出众,只能说你气质好。我礼貌的笑了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然后她和天朗寒暄着什么股票啊经济类的话题,最后还扯到慈善事业。我正觉得无聊,盘算着要不要溜去哪个角落里休息休息,一杯香槟就浇在我的晚礼服上。
“啊……真是对不起“谭诺夸张的掩着嘴,根本看不出一丝罪恶感。
我在心理狂呼,剧情能不能别这么狗血?不要是女人就互相攻击好不好。友好一下又死不了。
“我去整理一下。”我赌气的离开。天朗伸手抓我,没抓住。我回头看他们,那女人还缠在他身边。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越想越是气。她明明就是故意的。这口气真咽不下去。
我正琢磨着怎么以牙还牙,走出洗手间就见一个矮不隆冬的小男孩坐站在走廊里哭。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呜咽着。他又矮又小还站在角落里,所以才没人没注意到他。
小小年纪就西装革履的,应该是哪个客人带来的孩子。
我小心翼翼的蹲在他身边“宝宝,你在这做什么?”
“我……我……我找不到爸爸了。”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噎。
“别哭别哭,姐姐带你去找,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阿姨,我叫子卓。”小不点非常乖的道谢。
我无奈的翻个白眼,想装个嫩都不行,非叫我阿姨!不过这孩子白白净净的特别惹人喜欢。我牵起他的小手,觉得掌心里有点异样“子卓,你拿的什么?”我问他。
小家伙破涕为笑“这个,可爱吧?”
我低头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一只黑乎乎的大蟑螂趴在他手心里,还好我心脏给力,要不然非让他吓死。
“这个东西很脏,不能当玩具。”我躲着他的小手规劝。
他咯咯的笑着“这个是假的,是个仿真模型。很逼真吧?”
“唉……这孩子,差点吓死我“我看他笑了心理也踏实了一些。一边询问他爸爸的样貌名字一边往前走。
“阿姨,我怕。”子卓颤抖着拉我裙摆。
“怕什么?”我莫名其妙的扫视了一眼,发现那孩子正看着和天朗交谈的女人。
“你怕她吗?”我指着刚刚泼我酒的谭诺。
他点了点头“她想做我妈妈,但是爸爸不喜欢她。她每次去我家的时候,都会给我好多玩具。”
“那你怕她干嘛?”按说那女人长的挺好看的,并不吓人啊。
子卓可怜巴巴的抱着我的腿“爸爸不在的时候她就教我说谎,让我告诉爸爸我喜欢她。我不肯说她就拿蛇吓唬我,还不让我告诉爸爸。”
我真是无语啦,这女人到底何方妖孽啊,对这么可爱的小孩都能做出这种事。我又和子卓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子卓的妈妈早逝,他爸爸很有钱,谭诺想要做子卓的继母。其实子卓胆子并不小,他不想让爸爸伤心,就一直没揭穿谭诺的嘴脸,但是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为人母,我要不教训她一下就太对不起子卓和身上这杯香槟了,我和小家伙商量好计策,就开始实施了。
我拿了一杯果汁递给子卓,带着他回到天朗身旁。
“你终于回来啦。”天朗似乎有些着急,一歪头发现了我身后的子卓“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