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到手？”
杜雨霖想了想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已经想办法让清水主动找我帮忙替他运这二十个箱子。”
“他主动找的你？他为什么要找你？”
“两个原因，一、他不想这件事让包括茂川在内的其他人知道；二、给他下了个套儿，装作有求于他，他就钻进来了。”
袁秀山点了点头，赞许地说：“大侄子，我没看错人。”
“您先别急着夸我，他虽然让我帮他运这批东西，可是他提出让他的四个人帮我扛箱子，这四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大岛那几个人。他们四个，我只有一个人，我几乎没机会做手脚。”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坐的是下礼拜二下午三点半由北平去上海的火车，你派几个得力的人手暗中跟着我们，半途中我再办法找机会下手。”
袁秀山想了想，“就按你说的办。”
杜雨霖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向外走，刚走了几步，他又转回身对送自己出门的袁秀山说：“袁叔，有件事我不知该问不该问您？”
“什么事你说。”
“那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位乔云山乔先生在这次事里边是个什么角色？”
袁秀山犹豫了一下，说：“他的角色是送信和分钱，别的没什么了。”
“真的吗，我看这个不简单。”
袁秀山一副不愿深说的样子，打着哈哈说：“那是自然，我袁秀山的朋友怎么会是普通之辈呢。”
……
杜雨霖刚走进院门，立即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略停了一下，慢慢地往家里走，轻轻地打开门刚一进家。
一支枪顶在他的脑袋上。
杜雨霖这才看见田妈一脸惊慌地站在客厅的当中。他扭头看了一眼，那个拿枪指着自己的人，是邱君牧。杜雨霖笑着问道：“邱兄，你这是干吗？”
邱君牧收起了枪，“跟你开着玩笑，我可在你家等了你快两个点儿了，你怎么才回来呀？”
杜雨霖向田妈挥了挥手，“没事的，你出去吧。”
田妈不安地退了出去。
邱君牧坐到沙发上用茶壶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说：“杜处长，你家里的茶可不怎么样呀。”
杜雨霖放下手中的皮包，“你拿着枪逼着人家给你沏茶，人家怎么能给你好茶喝，我这里有高等的极品观音，你要不要试试？”
“不试了，我跟你说完了事，得马上走。”
杜雨霖拿起铁观音往茶壶里倒了点茶叶，问道：“你是想让我把你弄出北平吧？”
邱君牧点头，“老弟，你真聪明，我这次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杜雨霖拿起热水瓶要往茶壶里倒水，却发现热水瓶里没热水了，就向外边喊了一声，“田妈，弄点开水来。”
田妈在外边应了一声。
杜雨霖坐到邱君牧对面的沙发上，“现在日本人还有警政局的人到处抓你，你想出去，恐怕不那么容易。”
邱君牧笑道：“别人当然是不容易，不过老弟你手段高强，应该不会太难。”
杜雨霖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你应该已经想好了可以说服我让我帮你离开北平的理由吧？”
邱君牧信心满满地说：“当然。”
田妈拿着一个热水瓶走进来，杜雨霖指了指那个没有热水的茶壶，然后对邱君牧，“那就说来听听吧。”
“我知道一个你非常想找到的人的下落。”
“你说的是赵力？”
“不，是你的后母，也是赵力的堂妹赵落霞。”
站在一旁正倒水的田妈听了邱君牧这话，手上一抖，热水洒了一桌子。她赶紧找了块抹布擦桌子。
杜雨霖用一种很怀疑的语气问邱君牧：“邱兄，老实说，我很想找到她，可是问题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呢？”
邱君牧微微一笑，拿起杜雨霖桌上的电话听筒拨了个号码，清了清嗓子说：“杜夫人，我现在在你的继子杜雨霖的家里，他想跟你说几句话。”说着把听筒递给杜雨霖。杜雨霖迟疑了一下，接过听筒，“喂”了一声。只听对面传来一声他很熟悉的声音：“雨霖，是我……我现在……”
邱君牧一把夺过杜雨霖手里的电话，挂上，重新坐回沙发，“老弟，怎么样，这回你相信我知道她在哪儿吧？哦，对了，你不要想着等一会查电话号码找到她，她现在和我的几个人在一家饭店里，现在我的人已经把她给带走了。”
杜雨霖扬了扬手，“好吧，我可以帮你离开北平，但是你如何保证你成功脱身后，我能见到她呢？”
邱君牧淡淡地一笑，“老弟，她对我的价值也不过如此，等我离开北平，她对我而言已经毫无价值了，你放心好了，等我离开北平后，我的人会亲自把她送到这儿来，这总可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