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褚潭盯着,褚景只能拿着锄具去地里除草。
若是别人,褚潭可能会顾忌两分,但是对自己的儿子,他揍起来绝对不会手软。
褚景可没那勇气跟褚潭闹。
“你们扔下我之后没多久,我就被魔教抓了,他们知道我是你儿子,威胁我叫你们来赎我,所以我就写了封信给大伯。我们学医的,书写一向潦草,但是魔教那些人看不懂,硬是逼我练了半个月的书法,还威胁我写不好就不给饭吃。我……”
“说重点!”
褚潭听了火冒三丈,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
他不欺负别人都是那人积了德了。
他和映映每次出去都易了容,只要褚景不说,谁知道他是他们的孩子。
肯定是这臭小子在魔教混不下去了然后自报家门。
“爹,我受那么大的委屈,你怎么还不关心我一下?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褚景仗着自己离褚潭有几米远,直接跟他皮,反正他有跑的时间。
褚潭气得摔铲子,撩起衣袖就想揍他,褚景也做好准备打算跑。
魅音一鞭子抽在地上,冷声道:“干什么,想造反?”
褚潭身体一僵,气消了许多。
音音,不能得罪。
但褚景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他爹追他,他就可以跑山上去躲着,等到他娘安全出来,锄草的事就有人干了,彼时他再出来。
“小妹妹,做人不能那么死板。再说了,这是我家的事,关你什么事?”
“哄骗魔教小圣女,这件事要是让谦谦知道了,不知道你未来的日子还过不过得下去。”
褚景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胆色,却僵着脸干笑道:“妹妹你可别乱说。”
魅音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不搭话。
等会儿你就知道我有没有乱说。
但褚潭却吓得不轻,魅音不会没有证据乱说……
勾搭魔教圣女要是被谦谦知道了,他怕是小命不保。
褚潭立马决定把自己最值钱的东西送给魅音。
“音音,这是藏书阁的钥匙,给你玩一年,当然,这把钥匙可不能让谦谦知道了,你看……”
“自然,小哥哥深知毒医谷的规定,肯定不会招惹圣女的。”
魅音见好就收,抬手接住褚潭扔过来的钥匙。
“你们两个蹲下,继续干活。”
褚景嘴角抽了抽,刚想说话,就被褚潭拦下。
“阿景,你再多说半句废话,别怪我不恋旧情。”
到底是自家儿子,他一个做爹的怎么会没办法教训这兔崽子。
褚景被褚潭的眼神瞪得发寒,终于决定不作了。
“我从魔教出来后,临天阁又把我抓了,硬给我安了一个魔教的名头。之后临天阁从魔教那里知道我的身份就把我囚禁了好几个月。最后娘带我出来……”
褚景突然一顿,小心地瞄了褚潭一眼道:“爹,屠一个大门派半数的人,我们毒医谷会不会被围攻啊?”
褚潭刚握住的铲子突然从手里滑落。
褚景简直不敢看他爹,又急忙开始讲述接下来的故事。
“我们出来后果然被他们追杀,幸好大哥‘收留’,我和娘小住了半个月,娘把大哥半个府邸的房契赌输了……”
什么“收留”!不过是自家娘亲死皮赖脸缠上大哥,大哥甩不掉娘亲只好妥协罢了。
“之后,我们跑出来,大哥派人找我们要钱……你知道的我娘能有什么钱,就算有钱,她怎么肯用来还债。然后大哥把我娘的消息卖给临天阁。爹,要不是我娘机警,大哥直接就绑了娘换钱了。”
“继续。”
“后来在逃亡的路上,我娘突然就想见哥哥们了。嗯,大哥本着好兄弟就该共患难的想法,没有把娘亲到访的消息告诉各位哥哥,所以二哥僵着脸迎接娘。娘半夜烤地瓜的时候把二哥的私宅烧的一干二净。还好二哥及时转移了府中宝贝,没造成太大损失,只是劝我们早点回毒医谷。”
“后来二哥给娘寄来一根带毒血的蓝羽,估计是二哥最爱的那只蓝羽舞姬被娘亲毒杀了。那天晚上就有一群高手围了娘的住处。逃出来后,精疲力尽的我们就被山贼打劫了,偶遇在山寨当了二当家的三哥。后来我娘脑抽了带了官兵围剿山寨。”
说到此处,褚景觉得自家娘亲真的很强大。
“三哥扣押我,威胁娘把他那帮兄弟从大牢里救出来,娘嫌麻烦就毒死……迷晕了府衙里的人……”
“死了多少?”
褚潭只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一直在往外跳,想发火但还得忍着。
“不多不多。”
褚景故作轻松地摆摆手。
“是不多,就是里面死了个高官而已。”
魅音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手上的鞭子随意地敲击着地面。
“多大的官?”
只要魅音想知道,古三一定会传信给她,所以褚潭不会怀疑魅音提供的信息有误。
“工部侍郎。”
褚潭手中的铲子再次落地,他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雪水似乎浸透了他身上厚厚的棉衣,冰寒刺骨。
同时得罪朝廷和江湖大门派,这是上赶着毁灭毒医谷呀!
要完要完。
“现场处理干净了吗?”
褚潭依旧抱有那么一丝希望。
“我提前处理了一下,后面的都交给古三叔叔了。”
褚景同样慌得一批,虽然他觉得自己处理犯罪现场的技能已经点满,但这可牵扯到大伯,要是出现一点点纰漏的话,他们一家怕只有提头来见。
褚潭心凉了半截,但却觉得有些不对。
上官谦谦对他们犯的事都是用钱来衡量的。
比如映映毒死了半个临天阁的人,事不能算了。谦谦得出面把这件事摆平,那么请谦谦出面不得花钱呢?临天阁提出的要求不用花钱去办啊?需要的劳动力不需要付钱呀……
以前需要多少钱谦谦都会开条子,带走映映的情况基本没有……
“臭小子,你娘还做了什么好事你没说?”
褚潭的矛头直指褚景。
褚景摊了摊手,疑惑地道:“四哥的小妾怀孕了,我和娘虽然去了,但四哥把他的人护得好好的,我们连人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