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寂静阴森,乌云遮蔽着天地。
祁州城外。
昏迷了多日的赵义,迷茫的睁开了双眼,这边刚缓过劲来,便见自己置身与密林之中,并被绳索捆在巨树之上,无法动弹。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地面上印出了数道人影……
“朕交代的事,办的如何了?”
虽然被勒的死死的,但赵义一听这是越阳的声音,脑中瞬间忆起了一切,可不知怎得,刚一使劲,浑身便好似虫食蚁爬一般难受,想要开口,都使不出气力,只能眼睁睁的注视着……
另外一边。
列队而战的几人,接到自家主子的问话后,左右看了两样,随后,集体将目光投向了队伍中一位年过稍长的老者。
见此,哪怕心中在不愿,这名老者也只能冒头走了出来。
“启禀陛下,现已查明,祁州府方圆数千里所有村镇城池,未满十六以下的男童卷宗中,并没有那小子幼时的过往,就连穿州过府的记录中,也未提过,想来这人的身份应该错不了,至于刺杀……妄陛下赎罪,逸香楼现如今有秋雨阁的大长老坐镇,老奴派去的人别说接近,就连多看上两眼都……”
“没用的废物!”
双眼血红的盯着祁州府的方向,越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森然的声线中,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越阳怎么也没想到,三十多年前,为了皇位,费尽心机铲除的兄长一家,竟然真的如传言那般有子孙存活至今。
这种只会出现在游记中的情节,让他这个南越的君主,心中对方辰泛起了一股难以磨灭的杀意……
伴着越阳的一声怒吼,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风还在冷冷地刮着。
一旁,老者等了许久,不见越阳发话,便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下,见他神色狰狞,看着都有些让人头皮发麻,便决定暂时将三公主的事瞒下,省的惹祸上身。
谁料此时越阳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竟然主动询问了起来。
“公主跟沐阳两人的下落还没有查出来嘛?”
闻言,老者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左右看了两眼,见共事多年的几位同僚,又再次当起了缩头乌龟,无奈之下,只得决定将打探到的消息全盘托出,“启禀陛下,沐剑圣目前依然不知所踪,至于三公主,城中眼线的确是发现了踪迹……”
“哦?这么说灵儿没事!”越阳声音中,透着些许激动。
见皇帝露出这个模样,老者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唯唯诺诺的继续说完。
“这……陛下,据密报中记载,公主和方辰都被秋雨阁的人带进了逸香楼,而且探子还查到,公主曾与那小子共处一室呆了一夜,两人……两人相处……相处的很是融洽……”
“够了,贱人……这个贱人竟然……啊!”
听着这通报,越阳脸色一会青一会紫,不等其说完,旋即一掌朝前劈了过去。
“咔嚓。”
沉闷的异响,伴随着一道自头而下的裂缝,可怜这位鞍前马后,伺候了皇家三十多年的侍卫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魂归了地府。
剩下的几人见状,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迅速凝固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与不安,害怕下一个就会临到自个儿头上……
扫了眼跌落在旁鲜血淋漓的尸体,越阳淡漠的从袖口抽出方巾擦了擦手,然后冷笑了一声,对着颤颤巍巍的几人说道,“你们几个速去万魔谷面见无心尊者,就说他的事,朕答应了,让他速来皇城,这次要是在把事给办砸了,哼哼……去吧。”
闻言,几名侍卫如蒙大赦,连忙跪拜,接了任务,携手转身消失在茫茫密林之中……
…………………………
不知何时,皇帝越阳杀兄囚父,已然身陨的消息,被人刻意传了出来。
这一言论迅速传遍了天下,让整个南疆的普通百姓都很不安,毕竟皇权每次的更替往往都伴着各种动乱。
期间甚至有野心者,直接造反自立了起来……
不等初一,皇室的宗族与各大宗门全都遣强者来到祁州,据传是恭贺新皇继位,暗地里是何打算便不得而知了。
这本该是喜事,可方辰却就是高兴不起来,特别是见过逸香楼的大长老后,更是让他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试问一个不能碰,也不准碰,既没有感情的媳妇哪个敢要。
同床异梦,绿帽子先且不提,万一对方哪一天起了歹意,半夜脑袋非搬家不可,
期间,方辰倒是想跑,可惜,这几日他连青红闺房的门都迈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