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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拉差车故事

老太太,泪汪汪,

坐在炕上骂“中央”,

先把鸡子吃个净,

又把油瓶倒个光,

箱子、柜子翻一遍,

鞋子偷了好几双。

——民歌

蓝五在柱子饭铺里吃罢早饭,正说要回家,忽然听见村街上像捅了窝的马蜂似的,乱成了一团,鸡咯咯咯地飞着,狗汪汪汪地叫着,马咴儿咴儿地嘶着,油桶碰着铁锅的声音,水壶、子弹带撂在地上的声音,“砰砰砰”大声敲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柱子说:“又是过兵了吧?”月莲爬在大门下边的破洞口往外看了看,只见满街都是穿黄军服的兵。来来往往,满街乱窜。有的在劈柴,有的在抓鸡,有的在挑水,有的抱着从地里割来的小麦在喂马。柱子问:“什么兵?”月莲回到院子里说:“中央军呗!”话音还没落地,门外响起了“砰砰砰”的叫门声。只听见门外喊着:“老乡!老乡!快开门!”月莲说:“你们到屋里去!小心他们抓伕子。”她说着走到门口,顺便把墙上挂的两辫子新蒜撂在瓦缸里,才去开了门。门外是两个国民党兵,其中一个手里掂了根藤棍,看去像是个当官的。他问:“你们这村的保长在哪里住?”月莲说:“在十字街保公所。”“保公所没有人,他家在哪里住?”月莲说:“他要不在保公所,兴许是到联保处开会去了。”掂棍的人说:“我问你,他家在哪里住?”月莲支吾了一下说:“在十字街北,五间临街瓦房。”那个下级军官说:“你给我领去。”他说着把手放在月莲的肩膀上,月莲把身子一摆说:“你鼻子下边长了嘴,鼻子上边长了眼,你不会去问、去找?”说罢“啪”地一下把门关上了。这个军官碰了一鼻子灰,恼羞成怒,他骂着:“嗬!他妈的!还挺硬的。”说着就用那根藤棍狠命地擂起门来,嘴里像杀猪似的叫着:“开门!开门!”叫了好大一会儿,门开了。迎出来的却是蓝五。

蓝五说:“老总,你有啥事?”

“我要找保长!”那个下级军官喊着。

“找保长,好,我领你去。”

“……”那个军官看了蓝五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粉笔,在门上故意写了“二连连部”四个歪歪扭扭的字,这才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走!”跟着蓝五往十字街口走去。

到了海南亭家门口,正碰上保丁王尾巴。蓝五说:“尾巴,这位老总找保长。”尾巴大模大样地说:“保长不在家,什么事跟我说吧!”那个军官看着王尾巴尖嘴猴腮的样子,也大模大样地说:“我姓崔!”后边跟的那个当兵的说:“这是我们崔副官!”王尾巴勉强堆着笑说:“啊,崔副官。昨天六十三师的赵团长刚从这儿过去,我给他找了一辆轿车子。你们认识吧?”这个崔副官看他那个样子,心里早就窝了火。他说:“我们部队有紧急任务,要往漯河开拔,病号辎重需要三辆牛车,十个小伕子,马上给我派来。”王尾巴大约是因为这些天迎送国民党军队太多,见了不少大官儿,因此自己也觉得有点官气了,他用带点京腔的话说:“差车嘛,可以商量,小伕子,没有!县政府有指示,过往军队一律不准要小伕……”他还没有说完,藤条子已经劈头盖脸地向他打来。那个崔副官一面打着,一面骂着:“我操你妈的,什么屌县政府,一个臭保丁敢跟我抬杠,我看你眼睛长到头顶上了。泼妇刁民!老子抗日打仗,你们不支援!我打死你这汉奸坯子!”他骂着打着,王尾巴想跑也没跑了,把一件绸子褂也撕破了,身上背的一个新手电筒也摔在地下,把玻璃摔碎了。

这时海骡子家的大门开了,海骡子从大门里走出来。看见保丁王尾巴挨了打,连忙走过来又拉又劝。那个崔副官才算停了手。他气咻咻地问:“你是什么人?”海骡子满脸堆着笑说:“到家里坐!到家里坐!”接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崔副官看那名片上印着:“县戒烟委员会委员”、“第二师范学校校董”等一大串职衔,脸上的怒容忽然像竹帘子似的卷了起来。

海骡子把他让到家里,先让烟,后泡茶,还让他看了看他兄弟海香亭的照片;海香亭是现任县田赋管理局的局长。经过讨价还价,送烟送酒,最后算是讲定出一辆差车。小伕子就算了。因为这村里还住着新四军,宣传队还没有走呢。

当那个崔副官把烟酒塞在挎包里,嘴里不住地感谢说:“海保长太客气了,你说吧!那个车户在哪里住?我们去找。”海骡子说:“我领你去。这一家可不是盏省油灯!”崔副官把藤棍一掂说:“他长有几个脑袋!”

海骡子领着那两个国民党的兵,走到大街上,在十字路口正碰上王尾巴往胳膊受伤的地方擦万金油。崔副官从他身边走过,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对海骡子说:“小伙子多棒!”海骡子笑着点着头,王尾巴噘着尖嘴对崔副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们走到街西头海老清家的门口。海老清已经五十多岁了,是赤杨岗有名的老庄稼筋。村里边耩麦种谷,开犁动锄,全都看他。该种麦时,大家只要看他一开耧,都跟着耩起来。种谷时候,他看墒情最准,只要跟着他下种,保险全苗。他不但扬场放磙,摇耧间苗是能手,还能给牲口看个病。再加上他辈数长,人正派,家里土地不多,在村里却享有很高威望。

老清正在门口接套绳,他结的核桃疙瘩四棱四正,又结实又好看。海骡子走过来说:“老清叔,收拾套绳啊!”老清抬头一看他领着两个国民党兵来,忙站起来搓了搓手说:“哎,一件旧牛套。到家里坐吧。”骡子说:“不用了。跟你说个事,这是十四军的弟兄们,要往漯河开拔,要一辆车。你准备准备跟他们去吧!”

老清老汉一听忙说:“哎哟,骡子,我倒糊涂了,上半月我才拉了一次长差,去许昌送军粮。怎么没过半个月,又轮到我的车了?”海骡子说:“如今事多差稠,早轮过一遍了。”老清沉思了一下说:“骡子,你们是办公事的人,我是个庄稼老土,按车牌,你家是十三号,我是十四号,这两天我也没见你家车出什么差,怎么就轮到我了?”

海骡子笑着说:“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才出了一趟差。去刘集。”

“那是送你闺女回婆家,我见了,一辆轿车子。”

“学校陆老师也在里边坐着。他放麦假回家。”

老清说:“哦!这五六里地送闺女捎个教员,也算一趟差?这号差事怎么老轮不到我的头上,苦差、长差却总是轮到我!”

海骡子沉着脸说:“这是按号排的,各凭运气。”

老清说:“运气怎么光认识你家那个大门?……”他正说着,那崔副官早就不耐烦了,他凶煞恶神似的跳过来说:“你这个老家伙!我问你,你抗日不抗日?”老清说:“老总,这说不上抗日不抗日,出军粮、枪款我们没少交一分!常言说:不患贫而患不均,我们这小农户吃亏快吃死了!他大骡子大马十几条,我就一头牛犍子。难道说捺住鼻子往水里浸,还不叫说话吗!老天爷长的有眼,这不公道!”

骡子也跳着说:“老清,你嫌不公道,这保长你干好了!”海老清说:“我没那脸面!我屁股下没有那两顷地!”

两个人起了高腔,老清老伴和两个闺女也从家里赶快跑出来了。老清婶劝着海骡子说:“骡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老了,糊涂了。”大闺女爱爱也推着老清说:“爹!你不会少说一句吗?你不知道人家有势力!”小闺女雁雁才十四岁,她还不懂劝架,只噘着个小嘴暗暗骂着:“死鬼保长!死鬼保长!明天你走路,掉进河里淹死你!”

两个人吵了一阵。蓝五、王跑几个人听他们越吵越凶,怕老清吃亏,也跑过来拉架。海骡子临走时说:“这差车今天是派定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吃罢晌午饭套车。”崔副官也骂着说:“老家伙!我告诉你,你要误了我们的军情,我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两个人说罢扬长去了。海老清在地下蹲着,这些话他全听见了。脸红涨得像霜柿叶一样,脑子里嗡嗡直响,他一口气没叹出来,一滴泪没掉出来,像泥胎一样呆呆地蹲在地上。

晌午,老伴给他端出一碗绿豆面条,拿了两个大麦面烙饼。他仍然闷着不吭声。老伴说:“你吃吧!你不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有啥理可说哩!你吃吧,后晌还得上路,我去给你烙点馍做干粮。”老伴说着进家了,海老清在筐上坐着,仍然没有吭声。

“哞——哞——”那条小牡牛的叫声,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轻轻地走近小牡牛,用手抚摸着小牡牛的脊背……

这条牛有四尺四五寸高,长川身子大项领。四条又粗又短的腿,前胸脯足有一尺半宽,能放下个粮食斗。看着它个子这么大,其实才长一对牙,还不到四岁口。两只眼睛像铜铃一样大,两只弯角青里透亮,特别是那一身黄膘毛色,像绸子一样光亮,最近才脱罢毛,更显得滚瓜流油,像泥捏面塑一样的漂亮精神。

两年前,海老清在三关庙庙会上买这条牛时,它还是个牛犊子,当时又瘦又丑,好像骨架没长在一块,松松垮垮,走起路来晃晃当当。老清一到牛市上就注意这个牛犊子,它的前胸脯那么宽,脖项又那么长,知道它将来一定是个大胎儿,有力气,再看看那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也是个好德性儿。就是腿短一点,不过牛腿短不算病。常言说:买牛要买抓地虎。喂上两年一定能拉张犁独耙。

就这样,海老清卖了一季收的四石粮食,再加上平常的积攒,把这个侉牛犊买回家了。为这条牛,他一家人整整吃了一冬红芋干。牵进村后,街坊们看着它又瘦又丑的样子,都说海老清这一回失了眼,怎么把个大鸭子牵回来了?可是老清任他们说,只是笑而不答。

从春天起,春风第一次吹醒了嫩草芽,老清就每天给它割新鲜青草吃。夏天,圪巴草、抓地龙、圪针芽都是它的好饲料。每天干活再累,老清总要给它捎回来一筐。热天怕牛上火,自己吃饭做菜都舍不得放盐,却总要给牛洒一把。每年种半亩黑豆,家里连发一次豆芽都不叫吃,牛却每天少不了两大碗豆料。

小牡牛就这样过了两个春秋。经过老清的辛勤照料,小牡牛就像吹糖人吹的那样,一天一个样子。它每天看见老清,也总要亲昵地用奶腔“哞!哞!”地叫两声,老清乐得心里像熨斗熨了一样。他眼里的这条牛简直成了他的大孩子。他把一杆白铜水烟袋和铜匠换了一个响铜牛铃。每天夜里牛吃罢草,倒着沫,牛铃叮当、叮当地均匀地响着。在老清听来,这就是最好的音乐。

这条牛去年麦罢才试着搭套,老清还没敢让它干重活。王跑说:“老清叔,它那么大的个子,怕啥呀?还能累着?”老清说:“个子大、骨头嫩,不能伤了力。”过罢年,老清才试着叫它拉犁拉耙。拉犁时去掉犁面,只是川川地,拉耙时候,老清人不上耙,在耙上放一筐土,自己在后边跟着跑。直到今年春末,老清去拉了一趟煤,装了八百斤,看它拉着一路小跑,就像玩儿一样。这时老清才掂量出它的力气:看来这个侉牛犊子是长成了。

就在前一个月,海老清一连出了两次差车。去许昌送军麦那一次,来回八天,路上又遇到连阴天,满路都是红胶泥;牛累得把脖项都磨肿了,把个老清心疼得像割破了手指头。好在回来时候是空车,还算没累下大病。如今回来不到五天,又要出长差了。天这么热,路那么远,老清闷闷地看看自己的牛,牛不懂事地看看他。就在这个时候,老清端起自己的一碗绿豆面条,“哗”地一下倒在牛槽里。顺手拿起拌草棍,把那碗面拌在青草里。

屋子里,老清大娘正和闺女爱爱在烙饼。大娘擀着面,爱爱在鏊子里翻着饼。像平常一样,逢到这种时候,老婆婆便唠叨起来了。她说着:“还不如没有这条牛,有这条牛整天得去支应差事!天热得像下火一样,叫个老头子出长差!他腿还有病,能受得了吗?海骡子的眼都装到裤裆里了。……”她说着赶快用擀面杖翻了一下饼又说爱爱:“你没看糊了!”爱爱说:“哪里糊了?你擀你的。”大娘又接着骂起来:“要你们这些杀才有啥用?要是个男孩子嘛,也能帮你爹一把,饮饮牛,拌和草,他也能休息会儿。可尽是些出不得门、上不得路的吃货!我哪一辈子得罪送子奶奶了,叫我一辈子作这个难。……”

大约是海大娘骂惯了,爱爱听着只是不吭声。原来海老清只有这两个女儿,没有男孩。两个女儿,说小也不小了,爱爱今年已经十七岁,长得苗条身材,瓜子脸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再加肤色像她妈,雪白细腻,就像玉石雕出来的人一样。大娘因为老想要个男孩,所以不管黑白好丑,总是嫌闺女多。老清却和她不一样,看见自己哪一个女儿都喜欢。他常说:“我不嫌闺女多。女孩子听话,男孩子费气,你不养活我养活。”平常他待这两个女儿特别娇,从没打过一巴掌、骂过一句,家里不管再困难,过年时总要给两个女儿买一双袜子,扯两尺头绳。

大娘擀着饼,越说越生气。爱爱说:“妈,要不我跟俺爹去吧,到路上也能帮他抬桶水,烧烧饭,省得你操心。”大娘看了她一眼说:“你能去?一个女孩子家能出门拉差?”爱爱说:“那有什么不能。人家新四军的宣传队里,不是那么多的女孩子吗?人家敢上台子唱戏,打枪扔手榴弹,咱出去跟个车拉个差有啥不行。就咱这乡下人老封建!”大娘听她这么说,想了想也是个办法,就说:“你和你爹说说去,你要去了,就不用带那么多饼了,带点面就行了。”

爱爱来到门外,和她爹说了说,老清开始不同意。后来爱爱说:“你不是说叫我学赶车哩!这一次出远门,我一趟就学会了。”老清看女儿一心想往外边跑跑,再加上自己腿脚确是笨了,想着有个帮手也好,就答应了她。

爱爱见爹答应后,兴奋得像去赶会一样,又是梳头,又是换鞋。她一个人给牛装了一大包草料放在车上,把带的干粮、料口袋、水桶、水瓢收拾整理齐备,又拣了个半旧草帽,用针在破处缝了缝,戴在头上。

那个崔副官来的时候,老清正在饮牛。崔副官说:“老乡,套车吧,该出发了。”老清说:“这就套。”就在这时候,崔副官看见了爱爱。他看着这个姑娘穿了件蓝底白花布衫,翠蓝裤子,洗得干干净净,头上戴着一顶草帽,草帽下边是两只黑乌乌的大眼睛和一张红扑扑的脸。

爱爱用绳子在绑水桶,他爬在车杆上说:“这个妹子,你是他家什么人?”爱爱听着外乡人叫“妹子”,脸先红了。她低着头说:“他是俺爹哩。”崔副官问:“老汉一个人去啊!”爱爱仰起脸说:“我也去。我还要学赶车。”崔副官一听就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你今年多大了?”爱爱说:“十七了。”崔副官说:“你这次可以去漯河看看,‘小上海’啊,袜子、手巾、雪花膏、桂花油要什么有什么……”爱爱说:“俺没有钱买。”崔副官小声说:“没关系,我给你买……”

老清饮罢牛,正要套车,猛然看见那个国民党军官正在挤眉弄眼地和闺女说着话,爱爱又不懂事,和人家说笑着,他早恼了。老伴把车油瓶添了点油挂在车上问:“还缺啥不缺?”老头说:“不缺了。”老伴又把个夹袄递给爱爱说:“你带上,夜里冷。”老清却说:“爱爱不用去了。”老伴说:“怎么又变卦了?”老清说:“你少说话。我自己能行,爱爱,你回家!”崔副官说:“老先生,叫你这个闺女跟上吧!她好帮你干点活,也到漯河看看。”老清把他的胳膊一推说:“这不用你操心!”说着把牛拉进车辕里。

海老清套好牛赶着车走了,海大娘又埋怨起来:“也不知道是啥脾气!一天三变。说得好好的叫爱爱去,一会儿又变了。”爱爱噘着个嘴不吭声,把草帽从头上拿下来,撂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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