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没想到,你还蛮有气节的。”蒋思雨不免冲我一乐:“喂,等我一下。”她小跑两步跟了上来。张栩家是在城郊的一个别墅区里,这里管理森严,需要给户主打电话,并且登记。
根据张熙说的地址,我们来到他们家楼下。只见这里是一座三层小楼,外面有自己的庭院,种着各类花草,还种着一些蔬菜和水果。“真不错!”我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蒋思雨倒没有我这般的反应:“这里的地价还是便宜,离市区不远居然有这么大片的别墅区。要是在上海,估计就只能买个客厅了。”我尴尬地一笑,并没有接茬。
走到大门口,我按了一下门铃。出来开门的正是张熙:“哥,好久不见啊!”他笑着握住了我的手。
张熙往我身后扫了一眼,看到了蒋思雨。“是你?”张熙显然没有想到。蒋思雨先是一愣,然后微笑地作答:“是啊,我也来了。”“你们认识?”我有些诧异地问。“对啊,那会儿人家总是来看我姐。”张熙笑呵呵地说。“你?”我回头望着蒋思雨。“别说了,赶紧进屋吧,我好冷!”蒋思雨说着推了我一把。“对,赶紧进屋,里面暖和。”张熙说着将我们让进客厅。
进了客厅,张熙请我们坐到沙发上,并给我们两个人沏了茶,然后略显严肃地对我说:“我去问问我姐。”“没事,不急。”我看着他,没有强求,也没有拒绝。张栩转身就上了楼。我看了一眼蒋思雨,她在一旁悠然地喝着茶,目光环顾客厅的陈设,最后冒出一句:“还是蛮考究的。”
大约过了十分钟,张熙从楼上走下来,显得有些无奈,走到我的面前,贴着我的耳朵说:“我姐说她太累了,想休息;哥,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呵呵。”说实话,这个回答我也可以接受,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见我。
“说什么悄悄话呢?还要背着我。”蒋思雨在一旁打趣道。“哦,没事,就是问问晚上吃什么。”“是吗?”蒋思雨将信将疑。“我去准备一下,一会儿过来。”张熙说着急匆匆地离开了。蒋思雨看到张熙走开,坐到我的旁边,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腿:“是不是不肯见你?”“嗯,也没有。”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还挺好面子的,不见就不见嘛。尽人事,听天命,你做到位就好。”蒋思雨说着把桌子上的茶杯端到我的面前,让我喝水。“谢谢你。”我喝了一口茶,真诚地望着她。“怎么谢?”“我——”
就在这个时候,张熙走了过来:“刚才跟保姆安排了,晚上做点拿手的好菜给你们接风。”“谢谢哦。”蒋思雨站起身来,笑着对张熙说:“帅哥,这么晚了,能留我们两人住一晚上吗?”张熙赶忙答应道:“这没问题,这块儿就我和我姐还有保姆,房间很多。别说你们两个了,就是再来两个,也没有问题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父母他们平时不住在这里吗?”张熙笑了笑:“对,我父母喜欢住在城里,这里偏郊区了。”忽然我觉得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简直是太大了,可以想住哪里就住哪里。蒋思雨倒是不以为然:“我也是,在家里一个人住,也没有和父亲他们住一起。毕竟有代沟了,哎!”一听这个,我心里暗自感叹。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忽然想起了孟雪萱,她要是来到这里,估计会很自卑。
我们聊了一会儿天,保姆买菜回来了。张熙给她说:“何姐,辛苦了。”“没事,你们聊开心。”说着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我冲张熙问道:“你姐怎么吃饭啊?”“一会儿让保姆端上去呗。”他摊开双手无奈地说。虽然张栩不愿意见我,但是令我欣慰的是,魏晓然并没有和她在一起。“你姐是一个人回来的吗?”我问张熙。“对,一个人。”我低声凑近张熙的耳朵旁说:“她没有失忆,你知道吗?”
张熙一听我说这话,叹了口气,“看来她已经告诉你了?”“你早就知道啊?”我疑惑地问。“是啊,要不然我哪儿放心她在长沙啊。”“那我那天打电话问你,你说不知道她在哪儿。”我略带怨气地说。“哥,我姐不让我告诉你。”张熙为难地说。“你也知道,我什么都听她的。”他有点尴尬地冲我笑了笑。
蒋思雨在一旁发声了:“要不我回避下?”“不好意思,我们没说什么。”张熙尴尬地笑了笑。“男人在一起,无非就是扯闲天,喝大酒,对不对?”蒋思雨指着我说道。“才不喝酒。”我摇头拒绝。“屋里有酒柜,各种酒,你们挑。”“别听她扯,咱们不喝酒。”我赶忙说道。“别,难得来一趟,陪你刘哥好好喝一些。”蒋思雨倒是很上劲。“这是别人家,又不是你家,你起什么哄?”我瞟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
“哥,千万别当自己是外人。蒋姐说得对,就不该客气,今天弟弟陪你多喝几杯。”说着,张熙便去拿酒了。
“姐姐,这是办正事,你起什么哄啊。”看到张熙走远,我对蒋思雨说。“你还怕张栩跑了不成?”她神秘地冲我笑一笑。一听这话,我顺嘴逗了她一句:“那你得躲远点,要不然我又把你当成她了。”“她听完拿起坐垫就冲我扔了过来,然后站起身就走。“这么容易就急了?”“上厕所!”她瞟了我一眼。
我在他们家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说是这边有点事,晚回去几天。过了一会儿,晚饭做好了,张熙招呼我们一起吃饭。
“何姐,你把饭菜给我姐端上去吧;她要是在睡觉的话,你就给她先热着,等她醒了再吃。”“好的。”保姆说着就去准备了。张熙拿出一瓶剑南春,找了三个分酒器,放在桌上。“三个分酒器?”蒋思雨愣在那里。“对啊,姐姐,咱们三个人啊?”张熙笑着看着她。“我不喝酒的。”蒋思雨急忙挥手。“您这么张罗着喝酒,我还以为——”“她真喝不了。”还是我替蒋思雨解了围:“她身体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