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晓然拿出一瓶茅台酒,把我给惊到了。“你这是?”我惊讶地问。他把酒瓶放到桌子上,笑着对我说:“难得遇到你们,今天中午咱们喝点白酒吧。”我盯着酒瓶看了一会儿:“咱们随便喝点就行,这么好的酒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他摆了摆手:“高兴的时候要喝好酒,您说是不是?您就别客气了。”一听他这么热情,我便没有再坚持,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那咱们下去吧,要不然那个急脾气——”我欲言又止。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看来你们还是很熟嘛。”“没有,普通朋友而已。”我摆了摆手。魏晓然收拾好了东西,对我招呼道:“那好,那咱们走吧。”说着,他站起身来,拿了一个精致的纸袋把酒瓶装了进去。我拍了一下他肩膀:“哥们,不要再用‘您’来称呼我了,都是同龄人,我听着多别扭啊,呵呵。”“好的,听你的。”说完我们一起下了楼。
张栩百无聊赖地在楼下等着,一看我们过来,赶忙跑到我的身边小声对我说:“别在这吃了,咱们两个人去吃。”我摇摇头,低声对她讲:“算了,人家这么客气,再说这不是你的老同学吗?”张栩叹了口气,“哎,吃你请的饭真难。”魏晓然冲我们一笑:“二位,咱们走吧。”我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跟着魏晓然一起走了。
出了湖大校门,我们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家饭店的门口。我抬头一看,这家饭店的门面很大,上面一块镶金的牌匾写着“湘西古道”四个大字。“二位,到了,里面请。”魏晓然客气地一摆手,让我们先进门。我显得有些好奇地左顾右看。
这个饭店里面有很多卡位和包间,种植了各种各样的植物盆景,还有音乐喷泉以及小型的瀑布等景观。魏晓然和服务员说了一下,便把我们领到了一个小包间内。“这个包间可以欣赏外面的音乐喷泉,景色不错,二位请上座。”说完他把茅台酒拿出来,递给服务员。“帮忙开一下酒,谢谢。”张栩看了急忙摇头,“不好意思,晓然,我不喝酒的。”“那喝点饮料,服务员,来点鲜榨的果汁。”魏晓然对服务员说到。“什么果汁呢?”“芒果的吧。”魏晓然说着看着张栩,张栩点了点头。“她就是喜欢芒果味的。”魏晓然看看我,笑着说。我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说实话,张栩喜欢的很多东西我还真是不太清楚。
魏晓然问我们有没有忌口,我和张栩都表示没有。“那我就先做主了,点完了你们看看是不是合口味。”魏晓然说着,便熟练地翻起菜单开始点菜。等点完了菜确认我们没意见了,他又拿起酒瓶给倒酒。茅台酒都会赠两个小酒杯,正好我和魏晓然一人一个。他倒完了酒,忽然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你看我太失礼了,刚才也没顾上问你贵姓。”“哈哈,没事,你太客气了,我叫刘可。文刀刘,可以的可。”我大方地说。“哦,刘可,我记住了。我叫魏晓然,魏征的魏,春晓的晓,当然的然。”他也模仿我的回答。“你是哪年生人?”他接着问。“我是1980年11月的。”“哦,那你是老兄,我是1981年1月的。”他冲我一抱拳。
过了一会儿,上了四道凉菜。他看了一眼张栩面前的果汁已经斟满,然后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二位,今天非常幸会!来,老兄,张栩,我敬你们一杯。”说完一饮而尽。我也象征性地举了两下酒杯,也一口喝下。这是我第一次喝茅台酒,显然被那种浓重的酱香味给呛到了,咳了起来,张栩赶紧过来拍拍我的后背。“不能喝就别逞能。”她小声地说。魏晓然连忙问我:“是不是喝不惯酱香酒,要不然我让他们上点别的口味的。”我急忙摇手,“没有,呛到嗓子了,没事,可以喝,这是好酒。”我同时向张栩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那就好。”说着他又给我倒满,然后把目光对向张栩。“老同学,咱们这是有两年半没见了吧。”张栩喝了一口饮料,望着天花板,“恩,对,差不多,就是高考以后一直到现在。”魏晓然又转头对我说:“高中的时候张栩是我们班的学霸,也是班花。我们都以她为榜样,都望尘莫及呢。”我听后忍不住笑了一下,张栩瞪了我一眼,对魏晓然说:“学霸不敢当,你看我考到这里了,也没有考到北大清华啊。”魏晓然摇摇头,“高考的时候你发挥失常,而且你当时可以去上海读的,你不是不愿意离开湖南吗,呵呵。”说着端起酒杯,“再次遇见你真的很开心。”说完又一饮而尽。张栩则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就这样,我们推杯论盏,很快半瓶酒下去了,我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我拍了拍魏晓然的肩膀,“哥们儿,你说张栩是学霸,这个没错。但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笑吗?”魏晓然抿着嘴似笑非笑地问:“为什么呢?”“她怎么也不可能是班花啊。哈哈。”我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张栩,发现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过还好没有发作,只是说:“你喝多了,不和你计较。”“这点儿还叫多啊,我们一人才二两多。”我说着端起酒杯接着和魏晓然说:“但是她绝对是个善良的人。”说完我一饮而尽,魏晓然点点头,也拍了下我的肩膀:“吃菜,老兄。”
魏晓然和张栩在那里又聊了些他们同学之间的事,我没有说话,在边上吃菜。之后,我们又喝了一阵,最后把整瓶酒喝完了。我开始有点找不到北了,一股想要作呕的感觉忽然上来了,一个没控制住:“哇!”我一低头,吐了自己桌前一地,意识也有些模糊。我忽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也许是酒精发作,但更多地是无地自容。
魏晓然赶忙把服务员叫了进来,帮我清理了一下,然后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老兄,喝下去就没事了。”“好的。”我虚弱地点点头。“晓然,我让你别和他多喝,你非得……,他没有酒量的。”说着低头看着我,“没事吧,咱们这就回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魏晓然也显得很无辜,“我真不知道老兄的酒量,我还以为很海量呢。”我挥了挥手:“不怪你,不怪你,我喝啤酒喝上小十瓶也没事,这酒第一次喝,喝不惯。”
魏晓然让服务员过来买单,接着和张栩一起扶着我出了饭店。“要不去我的宿舍休息一会儿。”魏晓然问张栩。“不用了,我们回去,我会照顾他。”张栩对他说。“你方便吗?要不我也一起?”魏晓然客气地说。“没事的,放心,到了我给你打电话,你给我留个电话吧。”张栩赶忙说着。魏晓然从包里拿出一支笔和一个小本,把小本撕下一页,写上了他的联系方式,接着拍拍我,“老兄,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招待不周。”我赶忙转身,双手合十,“非常感谢,破费了,来理工大学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好招待。”说完,过来一辆出租车,他们把我扶上了车,我和张栩与他挥手作别。
张栩和我都在车的后排坐下,上了车,张栩没有说话。我头晕得很,想睡又睡不着,后来,我显得很沮丧:“对不起,给你丢人了。”我小声地说。张栩带着怜惜的眼光摸了摸我的头:“这有什么丢人的,以后别喝就好,人和人的酒量本来就不一样嘛。”我没有再说话,等到了学校,我们下了车,张栩问我:“好些了吗?送你回宿舍休息一下吧。”我看着她,忽然忍不住笑了:“班花,我想陪你走走。”说完笑得更厉害,“我看你是没事了,找打!”说着又是重重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