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啊!”我感慨地想着。“不用减了,有大胃王在呢。”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张栩。孟雪萱点了点头:“那就等着美食啦。”这会儿我低下头,实在有些冷场,不知道应该聊些什么。张栩在那边和孟雪萱聊她们女生那点儿事,我的注意力自然也不在那里。后来我觉得这有点太尴尬了,只好硬着头皮,很俗套地问道:“小孟,你是哪里人啊?”
我刚说完,张栩就指着我:“小孟?你也不问问人家年龄就叫小孟啊!”我顿了一下,幽默地来了一句:“不是说女生年龄不能随便问的吗?”她们两都被逗笑了。“好了,别逗人家了,你叫我小孟,雪萱,都好。我是江西吉安的。”孟雪萱显得很客气地说。
“哦,吉安?井冈山在那边。”“对的,就在那边。看来你的地理知识学得不错。”孟雪萱静静地说着。这块儿的菜上得很快,菜一摆上桌子,张栩就开始吃,也不说话。“小孟,赶紧吃吧,要不然都被大胃王吃完了。”我一说这话,张栩抬起头瞟了我一眼,有点理亏地说:“你们也不吃,我还以为你们不爱吃呢。”她这一说我们都笑了。“来,动筷子。”我拿着筷子比划给孟雪萱看。
慢慢地,我们都进入了吃的状态。在吃辣的方面,作为一个北方人的我显然不占优势。张栩我比较了解,从性格上来看,就有一种辣妹子的感觉,但是孟雪萱却让我很是诧异。看上去温柔如水的她,吃起辣的来毫不含糊,明明辣得冒汗的菜,她也是来者不拒——这也许就是地域差异吧。“你们真厉害!不怕辣吗?”我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让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张栩先开口了:“你忘了我是湖南人吗?”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我们从幼儿园聊到大学,从国内聊到国外,从本班的八卦聊到别的系的八卦......其实我们在一起的经历也是别人饭后茶余的谈资。
学生时代的胃口是出奇地好,那个时候基本上不会有剩饭,特别是在外面打牙祭。长沙这边的饭馆米饭大多是不要钱的,整整一木盆的米饭居然被我们三个人都吃光了,菜也全部消灭干净。“还要菜吗?”我假惺惺地问道。“算啦,不让你的心流血了。”张栩撇着嘴笑着。“谢谢有钱人。”孟雪萱开玩笑地说。我顿时语塞,其实腰包里已经很扁了。
有目标的生活过得自然很愉快,自从请她们两人打了牙祭,我就经常制造机会和她们在食堂一起吃饭,毕竟光出去吃也吃不起啊。随着接触的次数慢慢增多,我发现了孟雪萱有一个一般女孩不常有的嗜好——玩网络游戏。于是,我开始约他们一起去网吧。
张栩的性格虽然大而化之,但是学习上从不含糊,她去网吧一般都是查阅资料,最多也就是看看网页上的新闻。我的自控能力比较差,同寝室的梁东和我一起买了台电脑,最早打算是学习一些程序知识,争取过计算机三级;结果呢?成了我们寝室的游戏机。我的游戏水平也在那之后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但是我喜欢玩单机版的游戏,比如极品飞车,足球经理之类的。
孟雪萱则不同,她特别喜欢玩网络游戏,比如那会儿非常时兴的英雄无敌:每次去网吧就是痴迷于“打装备”。这种游戏一旦玩进去,时间会过得很快。慢慢地,我们每次一起去网吧基本上都会出现同样的套路:张栩都会提前撤退,因为她要去考研教室看书。我玩单机游戏超过了一定时间也会乏味,但是我又舍不得离开孟雪萱先走。因此,只好在旁边很无聊地消磨着时光,时不时还不懂装懂地在旁边喝彩。
我们经常会在网吧待到晚上十点以后。每次出来她都玩得意犹未尽,和我讨论当天的战果。我在一旁除了胡乱应对也只有“呵呵”傻笑了。我发现这是我的弱点,我是不是应该努力学习一下网络游戏呢,我开始感到追一个女孩子要具备很多技能。
孟雪萱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我对她的感情,她应该只是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男性朋友,知书达理,幽默内敛。每次夜里一起同行,我总是想找机会摸一下她的手,或者揽一下她的肩,都是不存在一丝的机会。我有些浮躁了,经常在寝室里或者教室里发呆,我该怎么办呢。
我们寝室一共七个人,其中一个是长沙本地人,平时经常不在这里睡觉,另外六位则是全国各地的都有。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刚上大一的时候还能准时起床,一起去水房打水,一块到食堂吃饭,一同去教室学习。
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大家便各自为政了,毕竟每个人的情况不同,目标差异很大。比如说这个时候的我就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我在追一个女生,但是遇到了问题却又无从开口,身边一个出谋划策的朋友也没有。张栩?不,她不会为我出谋划策,我也没有跟她说明,但是她是这件事上的一个棋子,通过她我才能和孟雪萱接近。
随着我把更多的精力搭在了孟雪萱的身上,我的学业也被耽误的一塌糊涂;另外,由于每天都陪着孟雪萱去网吧游戏,有时候还要在外面吃饭,我的口粮也消耗殆尽——毕竟,我只是一个穷学生。朝父母张口要钱,貌似这是个出路,我第一次感觉到钱对一个人来讲有多么重要了。“爸,我没钱了,给我寄800块钱。”我说得很直接。
我父亲显然对我这个一向节俭的乖儿子提出的这个请求有些诧异:“这学期花的这么快,有什么事吗?”我顿了一下,随即说到:“这学期专业课挺多,我怕学不会,买了很多书。”父亲听后放心了,还夸了我两句:“知道学了就好,再多的钱你爸也出得起。”
我的嘴角有些苦涩,我知道我们家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挣点钱很不容易,他们平时都很节俭,我也从小便养成了会过日子的习惯。但是在这个时候,我有点魔怔了,理性的小火苗瞬间便被感性的洪水浇灭了。又过了半个月,手头的钱又花掉了一大半,我觉得这么下去毕竟不是个办法,而且我对这种感觉有些厌烦了。
这一天模拟电子技术下课后,我在门口等着孟雪萱。说来也巧,张栩由于感冒,这天并没有来上课。孟雪萱有点疲惫地走出教室。“怎么了,雪萱,看你挺累的。”我关切地问。“没事,模电感觉好难学。”她冲我皱了皱眉头,她很少朝我皱眉头,我忽然发现她皱眉也这么美。“看来要突击了撒。”她略带方言腔调说到。“我回宿舍了啊,一会去吃饭。”她说着就要走:“那一会网吧见啊。”刚才我有点愣神,听说她要走,赶紧说道。“不玩了,要看会书了。”她摆摆手,扭头便走。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快走一步,按了一下她的肩膀:“走吧,我也开始玩你那个游戏了,也想打出装备呢?”
孟雪萱扭过头,忽然冲我诡秘的一笑,指着我:“你!拖我下水。”看着她的笑容,我激动不已:“再下最后一次水,嘿嘿。”。我们这天在网吧玩的时间有点长,只到夜里十一点我们才从网吧里出来。“咱们去操场走走吧。”我鼓起勇气说着,她倒没有拒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深夜的操场只有零零散散的人在这里,可以总结为两种狂人——一种是学习狂人,戴着耳机听着英语在操场上跑圈;另一种是恋爱狂人,在浪漫的月下和亲密的爱人在这里幽会。我们显然是有点另类,在这很正经的聊天走着。说实话,我很羡慕那些在这里幽会的情侣,但我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她嘴里一直念叨着晚上的游戏,这个时候我忽然打断了她:“雪萱,问你个问题”“嗯?”她有点疑惑的扭头看着我。我咽了一下口水,“你回去太晚了会不会有人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