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疾驰而去的骏马,很快就到了研究生考试的日子了。
张栩的考试地点是在湖南师范大学,这是见证了我们的相恋。进入考场之前,张栩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我轻轻地走上前,用手慢慢地托着她的脸庞,一脸轻松地笑着说:“把心态放平稳,拿出你的最佳状态!考不上明年再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只见她先是欣慰地点点头,忽然一变脸,使劲地拍了一下我的手,皱起眉头说:“不许说考不上,闭上你的乌鸦嘴!”“好!好!好!逢考必中!”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终于让她笑逐颜开。张栩倒着走了两步,冲我挥了挥手,转身便轻盈地跑进了考场。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暗自许诺,希望我的陪伴能给她带来好运气。
我一个人无事可做,便在周边转了起来。不一会儿,我就转悠到湖南大学的门前。忽然在这一刻,我感慨万分:我依稀又想起了去年冬天的那场飘雪,想起了我孤坐在校园里的那座小亭子,想起了蒋思雨给我披的那件大衣。
想到这里,我来到了那座小亭的旁边。睹物思人,我静静地坐在这里,不知不觉地点上一根烟,开始回忆起之前一些美好的情景。在我的心里,她始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她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又想起了那个装满钱的信封和卢江诡秘的眼神。
毕竟是寒冬腊月,我穿得又不是很多,过了一会儿冷气就开始深入体内了。正当我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忽然一件外套轻轻地披在了我的身上。
“思雨?!”我下意识地叫了声,紧接着马上扭头并站了起来。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女生正乐呵呵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学妹。
“你怎么来了?”我显得很惊讶。“怎么了,哥哥,不欢迎啊?我恰巧路过,就看到你了。”她笑容可掬地看着我。我一脸的不信:“你别装了,肯定是跟踪过来的吧。”不知道为什么,蒋思雨的巧遇让我觉得真是上天的恩赐,而小学妹的偶遇却更像是一种阴谋。
“没有啦,真是路过的。我找我的同学,不信我带你去?”小学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好了,我信行了吧。那你赶紧去找你的同学吧,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说这话,主要是我怕张栩考完了见不到我,更糟糕的是,万一我们撞上了,那可就惨了。
于是赶忙对小学妹说:“我知道你来陪学姐考研呢,应该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小学妹有些不舍地看着我。“你看看,我说你跟踪我吧。”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没有,哥哥,我——我猜的。你看,今天很多人在这里考研啊,要不然你没事来这里做什么呢?”小学妹说着显得有些脸红。
我不愿意再为难她了,走过来冲她微笑着说:“小妹,赶紧忙你的吧,我得给张栩去买点饭,中午时间紧,下午还要考试。”“那好吧,回头再聊。”她也不好意思再缠着我,转身慢慢地离开了。
其实,小学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在想,如果我第一个遇到的是她,也许我真的会和她在一起,当然,这只是想想。我摇头笑了笑,起身向湖南师范大学的考场走去。
就这样,两天半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在等待成绩的那段日子里,张栩的心情一直很是紧张,这种状态持续到了考试结果出炉的那一天。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或者说是有我这颗幸运星护体,张栩如愿以偿地考上了清华大学的研究生。还记得出结果的那一天,张栩兴奋地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
“考上了!考上了!”我刚一下楼,她就狂奔到我的面前,一把搂紧了我。
“你看,我就说你没问题的。”我倒显得很平静,按着她的鼻子笑着对她说。“还好你的乌鸦嘴没有显灵。”她冲我可爱地撅着嘴。“我是幸运星,之前没告诉你,今天可以揭秘了。”我故作镇定地说。“瞧把你美的。”张栩一副并不领情的样子。
“走吧,庆祝一下!今天陪我喝点酒。”张栩真是太高兴了,她从来不会主动提出喝酒的。这是怎么了?我心里开始打鼓。看来考上清华也是她多年心结的解开吧,我心里想着。当然,在这个时候,我不能给她扫兴,于是很爽快地便答应了。
我在学校门口的一家烟酒专卖店里,买了一瓶“酒鬼”酒。我们一起来到了那家“荷塘小酌”——第一次请她和孟雪萱吃饭的地方。我朝老板要了两个小酒杯,张栩摇了摇头:“拿大杯子喝,今天我要喝个一醉方休!”我赶忙拦住她:“你喝过这么多酒吗?别胡闹了。”
“好吧,那就小杯,多喝几杯。”张栩眯着眼睛看着我。我今天点的菜都是张栩最喜欢的,等菜上来以后,我给她和我的酒杯里都倒满了酒。“来,宝贝!恭喜你大功告成!”我真诚地举起酒杯。她也把杯子举了起来:“祝今晚不醉不归!”说完她开心地笑了,笑得那么爽朗,好久没见她这么开心了。张栩平时很少喝酒,喝了一杯就觉得很不适应,那种痛并快乐的表情让人难以名状。“赶紧吃口菜。”说着我夹了一筷子芽白放在了她的盘子里。
喝了几杯下肚,张栩明显有点微醺了。她用妩媚的眼神看着我:“我是不是脸红了?”我点点头:“有点,你还是量力而行吧。”她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我好看还是雪萱好看?”我听后心里暗笑,女人终究是女人,攀比之心永远不会消失。
“当然是你好看。”我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胡说,分明就是她好看,否则你当初也不会追她——还说呢,就在这个饭馆。”她抬起头,看看天花板,接着又看看我。
可能是有些喝多了,控制不住肢体语言,张栩翘起了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