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平息了这两位女人之间的烽火。这一天早晨,小学妹忽然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要去学生会开个会,我并没有多想,便去参加了。没想到来到教务处旁边的会议室,里面却只有小学妹一个人。
“我来早了吗?”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表。小学妹捂着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哎,我的傻哥哥,上当了吧。”“你!”我当即就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气得转身就要离开。小学妹赶忙跑了过来:“哎呀,哥哥,你也太小气了,我就是——我就是想当面给你道个歉嘛。”
“道什么歉?”我先是一愣,后来想起她和张栩那一出,便扭头对她讲:“那事已经跟你说了,不是没事了吗?”“嗯。”小学妹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又看着我说:“你说要给我记下来,以后给我算账,请问到底是什么账呢?”“我——”我一时语塞。看来这女人们都很心细啊,让我不免再一次想起了当初的蒋思雨。
“没什么,万一——”因为本来我也就是顺口一说,所以这会儿只能继续胡编乱造。“万一我没钱吃饭了,你可以帮我拉拉饥荒嘛!”说完,我微笑着就要离开。
小学妹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又干什么?不是回答你了?”我有点紧张,怕这小妹又要多事。“你真得喜欢张栩吗?”她忽然表情有些严肃。“哎,是的。”我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她。“如果蒋思雨没有死,你会爱她吗?”小学妹的这句话,让我心里一颤。
“呵呵——”我看了一眼窗外,有些若有所思地说:“人死不复生吧。”“我知道张栩爱你,我也看得出,但是——这么要强的姐姐,希望你能受得住。”小学妹说完这句话,松开了我的胳膊,快步离开了。
她没有回头,一口气走远了。“什么情况?”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呆站了好久——
大四的课程越来越少,有时候上午也经常没课,于是我经常睡懒觉。这天上午我一直睡到九点多,张栩一个电话把我叫醒了。“死猪,还在睡呢?”我刚接起电话,她就给我来了一句。“说话好听点,这边还没说话,你就开始骂,万一是别人接的,你尴尬不尴尬啊?”我显得很无奈。
“切,这个点还在床上的,八成也只有你了,大不了就是那个梁东,我照样可以骂。”张栩还挺得意。“哎,最近不是课少吗?我补补觉啦。”我边打着哈欠边对她说。“知道你爱面子,之前叫你男神,现在忽然变成死猪了,确实是不好接受啊。”“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被说得摸不着头脑。“行了,赶紧出来吧,我在楼下等你,给你买了豆浆和油条,十分钟啊。”张栩笑着对我说。
我像打仗一般,简单漱了两下口,梳理了一下头发。打开衣柜,正好看到蒋思雨当时给我买的风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来穿在自己的身上。接着,我拿了几本书放在书包里,一路小跑便下了楼。
一下楼,张栩果然在那颗大树下等着我呢。“呦,挺快嘛。”张栩给我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这么好看的衣服被你穿成这个样子。”我傻笑了一下:“这不是着急嘛?你都给限制时间了,我肯定不敢怠慢啊。”这时我忽然发现她的鼻子上的胶布已经摘掉了,于是用了摸了一下:“痊愈了?”只见张栩一皱眉头,拍了一下我的手,“别乱动,还疼着呢。”我一脸坏笑地说:“那就是最近还不能捏呗?”张栩冲我胸口给了一拳:“一直都不许捏。”
我们两个人在路上边吃边聊。张栩忽然来了一句:“陪我去趟北京?”我一愣,扭头看着她:“去北京干什么?”她不紧不慢地说:“我这不是要考研吗,之前也和你讲过,想报清华大学的研究生。”“清华?你真决定了?”我惊讶地问。“对啊,谁像你,我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专业课是需要去所报学校学的,所以说我要过去一趟。”“哦,是这么回事。”我恍然大悟。
“真是个要强的女孩。”我的耳朵里仿佛传来了小学妹的声音:“这么要强的姐姐,希望你能受得住。”“我只是陪吗?”我赶忙追问了一句。“是啊,你又不想考。当然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咱们能一起考。”张栩盯着我的脸很认真地说。
看我忽然一筹莫展的样子,张栩叹了口气:“算我白说啦,呵呵。”她挽住了我的胳膊:“走吧,亲爱的。陪我一起去一趟总可以吧?顺便可以回你家呢——额,对了,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你父母带点礼物呢?”张栩微笑地望着我。
“带礼物?不要吧。”听她话风轻松了不少,我的话也来了:“你当是相亲吗?”“不想吗?”张栩忽然露出一脸坏笑。
看着眼前这个既可爱又要强的女友,我又陷入了思考之中。说实话,我是不愿意打击她的积极性。尽管她学习不错,但是也只是在我们班里有个名次而已,真要考清华大学的研究生,感觉她是欠那么一些火候。当然,我肯定不好意思直说:大战之前,最忌讳的就是说泄气话。
不过,我还是带着商量的口吻很随意地聊了句:“其实,你要想离我们家近点呢,有好多选择哦。你看,咱们是电力院校,考华北电力大学是不是对口一些?而且可能收集到的资料也更全面——”
谁知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张栩就给我打断了:“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考不上清华的研究生吗?我告诉你,考到清华一直是我的梦想,高考时失败了,这次我一定要把握。谁也不能给我拉后腿,特别是你!”说着“哼”了一声,又把头扭到了一旁。
“哎呀,我的好女神!我不是给你开玩笑呢吗?”我用手轻轻搂了一下她的肩膀。没想到她忽然一扭头,笑逐颜开地抱搂住了我的脑袋,亲了一下我的额头:“那就这么定了,亲爱的!时间定好了帮我去买车票。哦,对了,三个人啊,还有孟雪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