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昔风开了口:“凰婉清,贤王命我来取你心肝给腾龙阁主进补,你准备受死吧!”
“什么?”凰婉清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望着古昔风,她曾经的丈夫。
落魂冰冷的声音亦响了起来:“如果你愿意救阁主一命,我可以替阁主还你一个心愿。”
这个声音也很熟悉嘛!凰婉清想了想,下意识的叫道:“昔林?”
落魂一怔,面具后的目光暗了暗。又是这个名字,带了面具也能认出他来,难道她也和他熟识?这也是山外的海芋要他想办法救她的原因?按照海芋的说法,他叫古昔林的话,古昔风不就是他大哥,凰婉清就是他的嫂嫂?可是,为什么海芋和凰婉清都能认出他来,古昔风却认不出他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想着,头又痛了起来,如同被许多针不停的扎一样。
许多被离奇遗忘重要的事情在脑海中冒出一个头,又被疼得缩了回去。虽然想不起来,但他能肯定,眼前的这两个人和山外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都是对他很重要的人,无论如何,他也不能伤害他们。幸好他在园中遇到了古昔风,一起过来,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啊!
古昔风漠然的眸子飘过一丝痛楚,瞬间又恢复了冷漠,冷声道:“这位是腾龙阁的护法落魂。难道你还想拉关系不成?”
“腾龙阁?也是余俊的人吧!那我更不能救他了!”凰婉清失望的摇头,目光却一直盯着落魂,不相信自己会认错人。
“哼,救不救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古昔风说着,拔出长剑,抵住凰婉清的心房。
“你,真要杀我吗?”凰婉清绝望的问,哀伤的目光静静的盯着古昔风。相逢不相识已是可悲,真要自相残杀吗?
古昔风的手中的剑抖了一下,落魂及时捏住他的剑身:“阁主需要的是新鲜的心肝,得活剖。”
“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咬舌自杀!”凰婉清轻轻一笑,苍白的容颜绽放凄美的笑容之花,那样伤感,那样绝望,那样耀眼……
古昔风的手抖得厉害,不敢抬头看落魂,生怕被弟弟发现他的失态。
古昔风心里掠过一阵喜悦,没有追出去,与落魂两人对视,久久才吐出一句:“你都想起来了?”
“你……真是我大哥?”落魂问。
“他们对我下了药,幸好被我解了,为了救她只好佯装中毒忘了过去。虽然不我知道你怎么会变成了腾龙阁的护法,但我希望我们兄弟都不要做卖家叛国的人。”古昔风点点头。其实第一眼他就认出了自己的兄弟,但昔林却认不出他,他不知道昔林发生了什么事,忘了他这个大哥,所以他只好佯装要对婉清下毒手,分散他的注意力,再伺机以动。
落魂稍微犹豫了一下,道:“你要我怎么做?”
“她一个人出不去,请你帮我带她走!你也走,找海芋为你恢复记忆,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古昔风道,他的计划因着昔林的出现而临时做了改动,但却更顺利了。昔林和婉清都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只要他们能逃出去,他就死而无憾了。
昔林看着眼前的昔风,一些小时候一起嬉戏的片断闪出脑海,来不及想太多,迅速作了决定:“好,我答应你!不过,是你带他走,我留下!腾龙阁的护法不是轻易能动的。”
古昔风点点头,久别重逢的兄弟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达成协议。昔林松开他的剑追了出去,昔风随后。但愿婉清不要跑到前面去,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凰婉清仓惶的提着裙角往外跑,没有方向的到处乱闯。身后是紧追上来的古昔风和落魂。中了毒无力的身体在意识的支持下勉强跑出一段路,就再也没有一点儿力气,软软的靠着一座山喘息。
刘景绣语笑嫣然的从假山后转了出来,一把抓住踉跄奔逃的凰婉清:“怎么,公主殿下舍不得死啊?”
凰婉清一看,心跳漏了半拍,失声叫道:“是你?”
“对,就是我。看来真是冤家路窄呢!”刘景绣得意一笑,高傲的站在凰婉清面前。笑着笑着,脸色就阴沉下来,亮出手中的小匕首恶狠狠的道:“这回我看你往哪里逃?”
银色的匕首映着晚霞火红的光辉,如同沾了血似的触目惊心。前有猛虎后有饿狼,难道真要命丧于此吗?凰婉清绝望的闭上了眼。刘景绣高高的举起匕首,狠狠的扎下去……
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凰婉清睁开眼,吃惊的看着面色痛苦的刘景绣,她握匕首的右腕被落魂用力握住。
“不管你是谁,此人是阁主的药引,我绝不容你伤害!”落魂冷冷的瞪着刘景绣,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刘景绣吃痛,喝道:“大胆,我是贤王的人,此来便是奉贤王之命来取药引,还不放手!”
落魂大力甩开她的手腕,从鼻子里冷哼:“难道不知道阁主需要的是完全的心肝吗?你这样冒然下刀只会毁坏药引!”
痛,痛得腕骨都要碎了,匕首也落在了地上,刘景绣狼狈的—看着他脸上的青铜虎形面具,气不打一处来,但现在的她在余俊心中地位已不如从前,不能冒然得罪腾龙阁的人,尤其是阁主最信任的护法。深深的呼吸两口,看着后面追上来的古昔风,刘景绣凌利的目光在落魂和凰婉清身上穿梭。
古昔风貌似晚了一步似的追上来,关心的握住刘景绣受伤的手问:“景绣,你怎么了?”
“没事。落魂护法一时大意伤了我!”刘景绣道,目光一瞥,看到凰婉清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们互握的双手,不由得又得意起来,忘了刚才的怒火。原来她也知道难过,也知道妒忌,哈哈,真是风水轮流转,今日总算转到了她身上。
古昔风一听就松开刘景绣,不悦的瞪着落魂:“落魂,虽然你家阁主与贤王是亲兄弟,但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竟然敢伤景绣!你不知道我们夫妻是贤王的上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