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禁卫军一直由余俊统领,如今余俊谋反,这宫中也不安全了……”凰祈云尴尬的赔笑道。
海芋闻言非常不给面子的扑哧一笑:“真是闻所未闻啊,皇帝居然觉得自己的家不安全,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啊!”
“你……”凰祈云被她抢白一通,惭愧的涨红了脸,气息也变得不均起来。太后急忙扶住自己的儿子,安抚道,“皇儿,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再说这位神医极可能是你未来的皇嫂,就别和她计较吧!”
皇嫂?
这个新鲜名字让在场的再度愣了神。凰祈烨有些发傻,连海芋也莫名的红了脸。
青阳若有所思的看凰祈烨再看看海芋,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美丽优柔的女子,心像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如此也好,皇兄能走出那片阴影,也算减轻了她们母子三人的罪过了。
静默了三秒,凰祈烨轻咳一声道:“既如此,本王会尽快加派人手保护皇宫安全,太后和皇上就安心住在宫中吧!”
凰祈云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颜。刚刚才从鬼门关回来,他可不想再去绕一圈。
海芋不满的嘟起小嘴,对凰祈云道:“喂,在你的让位诏书没有召开天下前,你最好安分点儿,否则难保腾龙阁的大军不会杀进来。”
“皇嫂放心,朕一定说话算话,如有食言,天打雷劈。”凰祈云谄媚的笑着承诺道。
海芋撇撇嘴:“不用等着天打雷劈,本神医出马就行了。”
“你什么意思?”凰祈云闻着声色不对,急忙问。
“听说过水能栽舟亦能覆舟吗?本神医有本事到宫中来救你,自然也能送你上西天!”海芋冷哼。
凰祈云脸色变了变,终归还是忍着没有发作,保持沉默。
凰祈烨摇摇头,心里有些安慰,看来拿海芋没辙的不止他一个。想了想对凰祈云道:“我会设下重兵保护你,让位大典举行之日便是我歼灭余俊之时!你还有时间考虑的。”
“不用考虑了,朕现在就决定提前举行仪式。三天后,就让位于你。”凰祈云何等聪明,马上接口道。
凰祈烨满意的点点头,率着海芋、瑜枭和青阳离开皇宫。
凰祈云和太后站在原地,半晌才重回奢华胜过九重天的寝宫,心情无限沉重,这里很快就要易主了。当年就是因为知道父王有意传位于二皇兄,他们母子才谋划了一场弑君夺位的大戏,屁股都还没有坐稳就要还回去,叫人怎么甘心啊?可是不甘心也不行,都怪他眼神不好使,错信了余俊,把权利都分散了出去,才会导致今日的光将一枚。
天牢里,马素急急的来开门,刘景绣一看到他,马上站了起来,满脸紧张,当年安排阿绣进古府马素也有份,虽然现在情况有变,但在没有得到余俊的命令这前,他也不敢揭穿她的身分,只是急急的道:“宫中有变,贤王命你们二人趁此机会离开吧!”
古昔风一惊,站起来讶异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二王爷发动了兵变。来不及说了,你们快走吧!”马素一边说一边转身就走,转眼及没了影。
牢房中的其他犯人听闻宫中有变,都着急的大叫起来,希望能逃出生天。古昔风觉得事情怪异,中午还好好的,怎么自己一块金牌送上去皇上就中了毒,不过几个时辰居然就发生了后变,这捕蝉的黄雀到底是谁?而黄雀身后的猎人又是谁?
已经来不及考虑太多了,刘景绣拉着古昔风出了牢房,紧张而卑微的哀求道:“相公,咱们快走吧!”
看着貌似被自己牵连进来的景绣,古昔风轻轻的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飞快的往外面冲。无论谁对谁错,得有命留着才能分清。
幸好天牢里已经没有了看守的人,古昔风携着刘景绣一路狂奔,离开了天牢。
逃到大街上,看着已经严防死守的皇宫,古昔风犹豫了。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凰祈烨要发动政变?婉清她现在,又在哪里?
刘景绣下意识的反握住他的手,这个时候,他果然还在念着她……
似乎察觉到景绣的反常,古昔风侧头对她一笑,忧伤的道:“景绣……”
“不要说了……”刘景绣伸出另一只手挡在他唇前,缓慢的摇摇头,展颜一笑,“是我们对不起她,我也很担心她……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用考虑我!”
“景绣……”古昔风有些感动的看着神色憔悴却目光坚决的刘景绣,忽然觉得她并像柔弱的闺阁女子,反而坚强得超出了他的想像。
“现在局势未明,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打探一下公主的下落?”刘景绣建议道。
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竟然连星子也没有。高耸的宫墙外,灯火通明,全是武装好的士兵,只是不知道是谁的人马。古昔风想了想,决定听刘景绣一次,先打探清楚局势再说。
什么江山,什么宫变,他都顾不得了,他只想得到她的消息。
婉清,你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来恕罪。
撤离了皇宫,余俊没有回贤王府,反而带着一群他训练的禁卫军取捷径往京城外百里的山林行去。
凰婉清被绑在马车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心却很安危。有二皇兄和瑜枭在,她一定能活着回到他们身边。
行了几个钟头,天都快亮了才到达了目的地。凰婉清被扶下马车,才陡然发现眼前竟然是一座雄伟的庄园。看那样子应该比贤王府甚至二皇兄的将军府大上几个倍。
凰婉清看着面色冷峻的余俊,嘲讽的哼道:“原来你是早有图谋!”
“哈哈,那是当然!你以为我余俊是会听从于凰祈云那种蠢材的人吗?”余俊鄙夷的冷笑。
“凰祈云的确蠢,不过你也不见得有多聪明,至少不会是我二皇兄的对手!”凰婉清冷哼。
“该死!当年就不该留着你这个祸害!”余俊登时黑了脸,一夜的惊险才刚刚退去,她竟然旧事重提,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瑜枭相助,如果不是海芋解了独心毒,如果不是青阳莫名其妙的逼凰祈云下了让位诏书,他的计划怎么会临时改变,行事变得匆促?这些人,全都是凰婉清的人!越想越气愤,余俊握剑的手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