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昔风一怔,看着晕倒在血泊里的她,突然没有了到复仇的畅快……僵硬的勾勾唇角,决绝地转身离开。
我不会杀你,因为我答应过凰祈云,但是,如果是天灾意外,就由不得人了。站在楼外看看迎凰楼日益凹陷的大梁,古昔风无声冷笑。
他不知道,一碗堕胎药,不止打下了他们的孩子,两颗相遇的红鸾星也因此错过,如同两条平行线,此生再无交集的可能。即使他日再度机遇,身分亦是对立的,恩爱如风逝,恨意长生心头,六年前吉儿的死,就注定了他们今生的浩劫。
第二日,有老夫人身边的侍女前来收拾残局,一个个都是怜悯而又怨恨的复杂神色,收拾了现场为她擦了身子换了衣服,把饭菜和药放到桌上就离开。
凰婉清面色苍白,两眼无神的躺在床上,六月闷热的江南,她却全身冰冷,如同从冷水中捞出来的无助鬼魂。
古昔风,你杀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强烈的恨意在她眼中闪过,困难的爬起来,挪到桌子边,凰婉清端起药来一饮而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喝不是苦药,而是蜜糖。
迎凰楼这回是真的寂寞了,再没人敢留在迎凰楼伺候凰婉清,而在古昔风有意无意的纵容,以及刘景绣的巧妙安排下,凰婉清连饭都得到楼外去端,再没有肯多看她一眼。
一日一日看着刘景绣趾高气昂的从楼外走过,凰婉清,面如枯槁,神色憔悴,心死成灰。
无论你怎么折磨我,我都会留着这条残命,我要让你为你的绝情付出代价!
迎凰楼大梁的凹陷越来越明显,已经可以用肉眼察觉了,只要来一场****地震或者是内力高深如古昔风此等水准之人的全力一击,就可以震塌迎凰楼。
不过,没等到地震,倒等来了一场大火。
夜深人静,刘景绣让云儿假装她躺在床上,自己换上一身黑衣,快速掠出府外。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成了她最好的掩护。
寂静的山坡上,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已经等待多时了,乔装过后的刘景绣目光阴狠,浑身散发着杀气。掠上山坡,对着高大的黑色身影一跪:“主人!”
“阿绣,这两年辛苦你了!”高大的身影转过身来,竟然是左贤王余俊!
刘景绣却毫不意外,低头道:“主人客气!”
“阿绣,三日后我打算灭了古家,你就趁乱离开吧!”左贤王余俊冰冷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
“这么快?”刘景绣陡然一惊,抬起头来看着余俊。
“边关不稳,他决定提前做好防范!”余俊有些不悦,目光变得冷锐,“难道你舍不得古家少奶奶的生活?”
“当然不是!阿绣只是奇怪公主和古昔风已经彻底破裂,根本不会倒向二王爷那边,为什么还要?”刘景绣冷静的解释着,不敢让余俊发现自己对古昔风已经暗生情愫。
余俊闻言脸色舒缓下来,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
刘景绣没有说话,余俊把刘景绣扶了起来,一伸手拉下她头上的包着的黑布,黑瀑一般的长发泄下,称出一张精致美丽的脸,余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阿绣,原谅我,暂时不能解除你的任务,如果古昔风没有死,那你就把他带到我身边来吧!”
刘景绣没有闪躲也没有迎合,只是静静的看着余俊,目光没有一丝变化,好像这样亲昵的举动十分正常。
“古昔风的厉害超出我的想像,你知道吗?张扬死了!”余俊低下头轻柔的吻吻刘景绣的脸,薄薄的唇一如既往的冰冷,刘景绣心里浮起一些抗拒,却不敢表现出来。
“阿绣,你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他吗?”余俊问。
“张扬就是那名争夺生意的新起富商?”刘景绣有些讶异的问。
余俊点点头:“一夜之间,忽然就死了,而且竟然查不到凶手!”
刘景绣沉吟了一会儿,道:“古昔风身边似乎有个影卫一直在保护他,会不会是他干的?”
“影卫?”余俊吃惊的以松开刘景绣,后退一步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声音恢复了冰冷,“为什么先前不报告?”
“如果我早知道他有个武艺高强的影卫,就该先解决了那个影卫!”余俊握起拳头,目光变得阴狠,“尽快找个机会,令影卫现身!最好能解决了他!三天后,我们就要行动了,不能让影卫坏了我的大事!”
“是!”刘景绣点点头,心里闪过一丝失落,他做事是越来越狠厉了。
眼尖的余俊常常到她的细微变化,捡起地上的黑巾,轻柔的替她拢起长发:“阿绣,等事情成功了,我会好好爱你……”
刘景绣沉默不语。
拍拍她的肩膀,余俊轻声道:“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你知道我不能离京太久的。”
刘景绣点点头,飞身离开。
余俊看着她,冷冷的笑了。凰祈云以为阿绣是他埋得最深的棋子,又有谁知道阿绣其实是他曾经的爱人呢?
呵呵,凰祈云,你与凰祈烨开战之时,便是我余俊坐收渔翁之利之时。大成国复国之期,指日可待!
小心地回到宁风楼,云儿马上从床上坐起来叫道:“夫人!”
刘景绣坐到桌边,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眉眼间有些疲惫。
云儿察觉到主子的变化,小心翼翼的坐到一边,试探的问:“夫人,怎么了?”
“没事!云儿,你想个办法帮我引出老爷身边的影卫!”刘景绣道。
“影卫?”云儿也有些吃惊,“既然是保护老爷的人,为什么要……”
“是上面的吩咐!”想到余俊,刘景绣感到有些无力,“尽快做吧!”
“是!”云儿点点头,伺候刘景绣宽衣上床,“但是,这样做很危险,万一打草惊蛇引起老爷对咱们的怀疑,那该怎么办?”
“现在已经没有这些顾忌了,古家的灭门大祸就要来了,我们只要保全他一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