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涵涵眸底寒光一闪而逝,抬起脚大力的踢向茶几,茶几应声而响,并且挪动了几寸。
这个举动,真真切切的让莫宁夏的心提到了嗓音眼,脖子都缩了缩。
“我说过,不要让我从你口中提起我母亲的事吧?你这么关心,莫不是想让我送你到我母亲那里,亲自向她跪下道歉?”
“逆女,你这是什么态度!你陈姨这么关心照顾你的感受,你就是这样说话的?!”
“照顾?呵。”莫涵涵冷笑,“倘若明天在我母亲的墓前看到你们的身影,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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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房里,莫宁夏气汹汹的坐到床上,质问跟进来的陈艳,“妈咪,你刚才为什么要帮着莫涵涵不让爸爸打她?!”
知道女儿脑子转不过弯,陈艳坐过去,“傻孩子,妈妈怎么会帮她,我恨不得她立刻上黄泉路。”
“那你还拦着爸爸,就让爸爸把她打死好了!”莫宁夏责怪的看她,尖酸刻薄的哪有平日里半分乖巧。
“你以为我不想,你仔细回想,刚才你爸爸要打她时,她是怎么还手的,若我不这么做,又如何在你爸爸心底留下温柔善良的印象呢?”
莫宁夏懂是懂,就是气不过,“反正我一看到莫涵涵就恶心,还要热着脸贴过去,讨厌死了!”
陈艳牵起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在没铲除掉她之前,一定要忍,你越乖巧懂事,就越衬托得莫涵涵刁蛮泼辣,你看她现在每天无所事事的出去鬼混,你爸爸对她已经失望透顶了,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
“我知道了。”莫宁夏不情不愿的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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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母亲去世以后的每年忌日这天,莫涵涵都过得十分压抑痛苦。
悔恨与难过,如魔咒般盘旋在脑海中,令她痛苦不堪。
从早上醒来到下午,莫涵涵不吃不喝的躺在床上,即使是饿到身体无力,也不曾起来。
饥饿和心里的痛苦相比,远不及那万分之一。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莫涵涵都没有出过门。
她不是不想去祭拜母亲,但是,她不敢,亦没有脸。
蜷缩在床上的莫涵涵,突然的想起昨晚陈艳所说的话。
这几年她只敢站在远处悄悄地看上一眼母亲。
从来不知道那母女二人究竟有没有假惺惺的过去祭拜给莫毕良做样子。
她没资格去看母亲,陈艳她也没有!
莫涵涵已经饿得软绵绵的,但急于出去的她,无视了。
起床化好妆,拿起车钥匙出门。
开车一个多小时到墓地,远远的就能看到,墓前那一束白色的菊花。
陈艳竟敢不顾她的警告,来过了!
敢无视她,就要做好承受她怒火的准备!
莫涵涵回到车上,启动车子,脚踩油门,车如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
晚上七点多,没有月亮与星星作伴的天空,阴沉沉一片。
疾驰在公路上的保时捷,不顾忽然下起的倾盆大雨,速度未减一分。
心中的压抑与暴虐情绪,极需要寻找一个发泄口。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闪电,莫涵涵不要命的猛踩油门,在公路上超速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