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即将来临的死亡,洛夕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平静,平静的她忍不住开始幻想,她人生还有什么牵挂或不舍的事,意外的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一片空白,准确来说,是没有任何人会在乎她的死活,甚至会偶尔想起来。
妈妈下落不明,爸爸依旧会过着奢侈无度,糜烂而腐朽的生活,奶奶更不用说,视她为人生中的耻辱的她又怎么可能会为她伤心,恐怕还巴不得她早死,更甚至在听见她的死讯,会兴奋得去买鞭炮庆祝。
好巧,她这二十年活下来,成功的速写了人生悲剧。
洛夕脸上扬起一抹凄凉而荒妙的笑容。
来到玄关处,走在身后的黑衣人先一步拉开房门,房门外,除了桃花坞自带的灯光外,四处黑漆漆的,幽静得吓人,安静得可怕。
她率先走了出去,她没有从正门出入过,根本就不认识哪里是桃花坞的出口,只得任凭穆奇等人带着她走。
走了许久,她自认为到底目的地之时,挡在眼前的防盗门毫无预兆的弹开来,映入眼帘的很熟悉,进而瞳孔急巨剧变大,这不是桃花坞外面的大路。
她惊慌的回头看下身后的穆奇,正好瞥见穆奇眼中还未来得及褪去的笑意。
忽然间,空气流淌着一股尴尬的味道,难道是她脑补过多,“你们……”
“洛小姐,我家爷是个正经商人,从不做不划算的事,您还是认真去筹钱吧,”穆奇耐心的解释。
……
洛夕心知被耍,死而复生的心里,已经摧残了她的内心,加深了她对封爵的恐惧,变得没了来这前那么嚣张。
一个晚上连续被同一个人戏耍两次,她可真蠢得可以。
“不用你担心,”洛夕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就好,”穆奇说完,很绅士的伸手和上门。
被迫留在防盗门前的洛夕则满脸写着心有余悸,还有深深的懊恼,她这个口是心非,爱逞强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给害死。
那么多钱,一个月的时间,就算她去抢银行也不够!
难道真去坐牢,就算是,恐怕也是终身监禁或者是枪毙。
洛夕烦躁的抓了抓头,事情越来越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越往后对她越不利,封爵的身价每天不知道增长几个倍,她何时才能还得清。她可不想把她这一生都耗在还钱这件事上。
想着都是自己这坏脾气惹得祸,她恨不得找把刀来直接抹脖子。
经过她今晚这么一闹,封爵恐怕更不会放过她,看来她必须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洛夕带着懊恼和神思打车离开桃花坞,朝着那个传说着的家返回。
刚踏进家门,迎面撞上正坐在沙发上等待她的洛新武。
他满脸厌恶、不待见的神色让洛夕更加的心烦意乱,心里徒生出那早已被她遗忘的凄凉,还真是奢侈,能活着出现在他面前。
“有事?”
“混账,这就是你对你爸爸的态度,”洛新武面露不耐,双眼带着露骨的厌恶,“看来去国外这几年让你忘记了自己姓氏名谁,以至于如此目无尊长。”
洛夕清冷的脸上浮现出嘲讽,“这不是还要感谢爸爸你的栽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