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为了你我愿意背叛君主,放弃任务,执你之手共赴天涯海角。”未央深情的望着对面之人,对面的萧衍激动的把未央拥入怀中,久久没有分开。
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而起,未央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原来只是做了个梦,未央长叹口气。虽是梦境,却如此真实,叫人难以忘怀。未央心中思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相处越久,感情就会越来越深,只怕最后难以下手。每次去晚棠苑都是不欢而散,每每贾贵生和兰陵提出的周密计划都被未央一口否决。
就连君主也多次飞鸽传信给她,催促她尽快行动。多番催促无用之后,拓跋宏决定亲自来见未央。
还是在晚棠苑的同一间房,拓跋宏在房内来回踱步,显得很是烦躁。王澄安抚到:“君主莫要着急,未央应该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未央已经推门而入了。行完叩拜礼节之后,拓跋宏却迟迟没有让她起身,未央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知道我为何三番四次冒险来这里吗?”拓跋宏冷冷的说到。
“君主应是为了我的任务而来吧。”跪在地上的未央自知理亏,低着头说到。
“你记得就好,可是你为何一直没有行动?我听贾贵生说你们已经商议出了周密计划,我想不出什么原因导致你没有行动。”
“萧衍身手了得,近前又高手如云,要执行任务确实有些困难,我在等待时机,伺机行动。”
拓跋宏还是扶起了未央,感叹道:“我不是没有派过人执行这个任务,只是先前派去的人都失败了,我们北魏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雍州若没有萧衍,就是一盘散沙,我必能败之。”
“未央明白,未央定会报答君主当初的救命之恩。”
“你且放心,待你完成任务,我会把你以前的记忆都还给你,让你此后安安稳稳过日子。”拓跋宏为了激起未央的斗志,再次给她打了一剂强行针。
“把记忆还给我?如何还?”未央被拓跋宏这一番话说得有些糊涂。
拓跋宏拍了拍未央的肩膀,说:“我已为你找了北魏最顶尖的大夫,他会用金针刺激你脑部的穴位,再借助无垠草的功效,定能帮你恢复记忆。”
“多谢君主!”
未央走后,拓跋宏一声叹息,对王澄说到:“我幼年继位,幸得冯太后辅佐才能坐稳这片江山,如今祖母早已逝去,我要如何维护好祖母为我准备好的这片江山哪。”
王澄说到:“君主不必忧心,君主你雄心壮志,北魏又人才济济,若这次能灭了萧衍,顺利拿下雍州,离直捣建康就指日可待了。”
“灭了萧衍谈何容易啊,我看未央怕是已经动摇了,我的这招棋下得怕有些冒险了。”拓跋宏怅然道。
“那君主为何会答应恢复她的记忆,若真的让她记起以前的事情,只怕她会反扑于你啊。”王澄对拓跋宏的这个决定甚是不解。
“我若不给她个绝对效忠我的理由,她又怎肯坚决的执行这次的任务,放心,我心中有数。”拓跋宏缓缓说道。
“萧郎今日怎么有空陪我吃饭?”郗徽微笑着说。
“今时不同往日,我自然该多陪陪你。”萧衍回到。
“莺儿这个丫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今天一早就不见踪影,指不定外面有了情郎,出去约会了。”郗徽平日里习惯了莺儿的伺候,半日不见竟有些不适应,但还不忘打趣一番。
萧衍面色如常,只淡然说道:“哦,我已命人送她回你娘家去了,就是今天一早出发的。”
“什么?”郗徽“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你这是为何?我现在有了身孕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郗徽强忍着不快问到。
“你不必担心,我已经为你寻了两个伶俐心善的婢女,自然会好好照顾你。”萧衍面色不改色的说。
纵然郗徽平常受过良好的教育,也忍不住气愤道:“无缘无故,你为何把她送走,竟连我也不知会一声,萧郎可有顾及过我的感受?”
萧衍也放下了筷子,一脸严肃的说到:“她做过什么我相信你是清楚的,我就不多说了,我不把事情点破就是看在咱们未出世的孩儿面子上,希望你能好好养胎,莫要惹是生非。”
“你……你怎可如此待我。”郗徽泫然欲泣,“就为了那来路不明的女子,你宁愿信她?”
“我知道你是贵妃之妹,身份尊贵,可如今你在我萧衍府中,就要遵守我萧衍府里的规矩。”萧衍眉头一皱,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
“你是被她蒙蔽了双眼吗,谁对你真心真意,谁对你虚情假意,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我夫妻数年,我可会害你。”郗徽虽眼中含泪,却言辞凿凿,言语中尽是愤然。
“多说无益,你好生休息吧。”萧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郗徽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她没有想到萧衍竟会如此对她,若她没有身孕,怕是连自己也会被一起送了回去。她18岁便嫁给了萧衍了,因少时有姐姐袁贵妃的庇护,所以在她的少女时代也干了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小时候曾有算命先生给她算过一卦,说她年少能享安逸稳定、荣华富贵,中年时却劝慰她要宠辱不惊安之若素,不然终究不得圆满。父亲听后大感生气,命人将那算命先生打了二十大板,赶出府去,过后也没人当一回事。
年少时她也遇到了情投意合之人,奈何那人身居高位,乃当朝齐武帝的黄太孙萧元尚,众人都说他昏庸无度,喜滥杀无辜,即皇位一年后便被当今明帝萧鸾杀害。可谁又知真正的元尚是何样子,众人不知,可她知晓。
元尚故去后,自己便如物品般被许配给萧衍,美其名曰二人是郎才女貌甚是登对,实则不过是萧鸾笼络萧衍的计策,她只是个政治联姻的工具罢了。
尽管如此,婚后她毅然收起了少女时的性子,安心给萧衍当起了贤内助。萧衍常年征战沙场,故有冷面冷心之称,初嫁他时也甚是惧怕,可婚后看萧衍对自己尚可,虽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恋,却也有细水长流的亲情。
她以为自己终得圆满的归宿,可这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这种假象只维持到了未央出现之前,她终究逃不过那算命先生的二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