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一辆绛红色围布的马车快速穿梭在集市中,马夫有力的手臂握住缰绳狠狠地抽在马背上,
抽一下,马就嘶吼一声,翘起前蹄,快速前进。
可车厢里的人还嫌不够快,不停地催促着马夫。
“本王说赶时间,你这慢吞吞的,何时才能到啊!”
马夫赶紧又是一鞭子抽向马背,许是抽的狠了,那马竟脊背向下倾斜了一下,却不敢放松,使劲向前跑去。
路旁的行人躲得躲,跑的跑,有稍不留神的就被那马车闪倒在地,狼狈的爬起来,吐掉口里的沙土,想要骂两句解解气,再看那远去的绛红色车顶,哑了声,荣王府可招惹不起,当吃了哑巴亏了吧。
在荣王极速赶去皇宫弄得鸡飞狗跳时,宫里也不平静。
.....
“啊——!”
一名掌灯宫女跌倒在地,手中的灯油泼了一地都是,在发现绊倒她的不是石头而是一双脚时,发出了刺耳的叫声。
巡逻守卫们闻声迅速赶到了那里,将宫女从地上提了起来,那宫女颤颤巍巍地手指,指向墙角,守卫赶紧上前查看。
一看那人伤势,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小跑着去报告头领。
那宫女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暗哑着嗓子说道:“我..我见过这人...”
宫女手指死死的抓住衣袖,看着地上那个白天自己见过还是活生生的人,晚上就没了气息,怎么会这样...
守卫带着小头领来到后,俯身仔细查看了一番。
尸体外部没有致命伤口。
再拿起手腕,探脉之后发现其经络全部震断,再看这人穿着,不是宫人,也不是御膳房和尚衣房,御医更不是。
放下手腕站起身,走到尸体脚旁,看其鞋底,有明显的泥土稻草屑,吩咐手下道:“通知宫里所有厩监前来认人。”
“是。”
小头领转身看到在守卫旁边瑟瑟发抖的宫女,上前询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宫女清了清嗓子找回声音,道:“回大人,奴婢月华宫的。”
“你说你见过他,是何时何地见过?”
“今日申时,在柔喜宫门外见过。
柔喜宫?
小头领继续问道:“他是路过,还是?”
宫女回想了一下,笃定的回答道:“是站在门口,因为我见他穿着不像内侍,所以多看了几眼。”
小头领点了点头,对她说:“你先去做事吧,这几日不要乱走动,也不要乱说,若还有其他的事,我再唤你。”
掌灯宫女行了个礼,捡起地上的提灯,快步离去。
小头领吩咐其他人守在原地,决定要告知禁军一声。
毕竟事情牵扯到了后妃,就不是自己这个级别能解决的事了。
柔依今晚过的非常不安稳,心中莫名感觉惶惶的,异于平常的心跳,让她绷紧的神经更加紧张。
段天铭从柔依那里吃了闭门羹之后,就一直闭口不语,脚下生风,这可苦了身后那些宫人们,
高?拿捏着小碎步紧跟在段天铭身后,不敢跑,也不敢慢,深春的天气出了一脑门的汗。
高?看着陛下这生气的背影,心道这也不是办法啊,赶紧提议道:
“陛下,不如今日歇在月华宫吧。”
听到高?的话,段天铭停下了脚步。
月贵华,左丞之女,其父行事中规中矩,是当年夺嫡之事的太子一派,而支持太子的人大多被他绞杀,这左丞相月凌风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女儿,或许可以为自己所用。
就算不能,也该宠幸其他宫了,老是在柔喜宫,自己都腻歪了。
段天铭思量片刻答道:“也好,今日就去那儿。”
高?心下一喜,宠幸别宫也好过独宠一宫的好,想起其他宫里的娘娘或正面或旁敲侧击的抱怨此事,现下也算是个是个突破点了吧。
连忙应下后,差人去月华宫通报。
那边荣王爷快马加鞭的赶到城门外,甩给拦路的卫军一张通行牌后扬长而去。
卫军赶忙将通行牌拿去给陈虎,陈虎拿起一看,哼了一声扔到一旁,莽声莽气道:
“不过是个异姓王罢了。”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继续搂着自己的小娇娘吃饭。
卫军听了也只能当做没听到,赶紧退了出去。
行至大殿外十里以内不许驾车,于是荣王下车一路小跑,递了个牌子,行至柔喜宫门外等候召进。
“娘娘,王爷来了。”莲儿俯身像柔依禀报,柔依死气沉沉的双目一下有了光亮,站起身子,连忙说:“快,快将父王请进来!”
荣王行至室内,将披风递给莲儿,道:“用过膳了吗?”
柔依连忙上前,挽住荣王臂弯,将他搀至座椅。
“女儿哪还有心情吃饭。”
荣王无奈的瞪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一眼,宠溺到:“你呀,这急躁的性子跟你母妃是一模一样。”
“父王快别说了,那魔物现在在我宫里,我这就带您过去。”
说完就要拽着荣王的衣袖运气。
荣王一把按住她的手,严肃了神情说:“柔儿,父王最后问你一次,你不后悔?”
柔依笃定的看着荣王,道:“女儿既然走这条路,就不会后悔。”
荣王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柔依拉起荣王一个吐息间来到了马厩柴房门外。
坐在房内打坐的刑柯感受到气息波动一下将眼睛睁开,柔依?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吱嘎’
木门被推开,柔依父女走了进来,刑柯看见后警惕的站起身,在识海对柔依道:
‘这是何人,你来作甚!’
柔依转身将门拴住,笑着最刑柯说:“你不是总说要与本宫将契约解除嘛,本宫来完成你愿望来了啊。”
‘即是这样,也用不着急于今夜。’
柔依哼笑了一声,对荣王说:“父王,就是他。”
荣王‘嗯’了一声,打去探指,顺着刑柯的天灵穴而去,在他身体里巡了一周,然后将指收回,道:“确实如你所说,开始吧。”
说着从宽大的袖口里取出一盒细小的银针,针头弯曲成钩子状,取出一根就往刑柯那里走去。
刑柯皱紧了眉头,试图与荣王建立识海交流,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进不去荣王的识海,心下一惊,此人功法比自己高出许多!
刑柯一步一步后退,荣王便紧逼向前,直到刑柯靠在了墙上,无路可退,
荣王便走上去,就要扎入刑柯的太阳穴处,
刑柯一个闪身脱离墙面,转至荣王身后,见柔依要上前来,赶忙用识海说:‘你确定他能把契约解除?这可和我所知道的不一样。’
刑柯分析了一下局面,与自己可以说是大不利,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等待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