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肖平会离开B市,没想到警方七天后在B市的一个小诊所抓到了他。
当时他正在就诊,脸上全是淤青,左边脸肿的像个馒头,眼睛肿的睁也睁不开,两只手上有十来道刀痕,一只腿瘸着,走路一拐一拐的。
医生正在给他手上的伤进行消毒,警方到达时,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走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白束那边,沈北也知道了,第一反应就是给江一辰打了个电话。
“你找人干的?”他饶有趣味地问道。
“嗯。”江一辰直接承认,他站在病房窗口的位置,没有说太多。
“这个白小姐究竟何方神圣。”沈北在对面连连感慨,“她知道吗?你得告诉她啊,你这样是不行的。”
“你还有事吗?”他一下子不耐烦起来。
“没事了。”他一副操碎心的样子,“处理干净没?要不要我帮你善后。”
“我有分寸。”
“算了,我瞎担心什么,约会去了。”沈北说完,耸了耸肩,挂断电话。
江一辰拍了拍袖口上的不小心沾上的灰土,满是平静地转身,朝病床走去。
唐妙妙正帮着白束收拾衣服,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
“手续办好了吗?”他问道。
“办完了。”唐妙妙叠着衣服立马回答他。
白束一边把衣服装包,一边偷偷听他跟妙妙的谈话,顺便把他刚才打电话时候说的话也听了。
自从听说肖平被打重伤,而且受伤的部位和她的很像,她心里隐隐冒出一些疑问和猜测。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妈妈!”余新带着江希从门口进来,小家伙一边喊着一边扑到白束身上。
白束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喜悦爬上眉梢。
“江叔叔,你还在啊。”小家伙对着江一辰笑笑,孩子般地说出这句话。
唐妙妙听后愣是噗嗤笑出声。
江一辰却是毫无尴尬,神色不变地“嗯”了一声,他上前,拎起一袋行李。
“我坐妙妙他们的车回去,你也回去吧。”白束委婉地阻止他。
“余新的车小,人多行李多的坐不下,江总不是也开了车过来,你坐那,江希和行李放我们车上。”唐妙妙分派得明明白白。
江一辰朝唐妙妙投去认可的眼神,拎着行李的手瞬间轻松起来。
“我也要坐江叔叔的……”江希话没说完,嘴里被妙妙急急忙忙塞了一块面包。
“余新,帮忙拿行李,小江希我们走吧。”
余新无奈又饱含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抱着江希话还没说完就走了出去,把地上的两袋行李跟江一辰手上的拎了起来,快速跟在他们后面。
白束站在原地,又好气又好笑。
“走吧。”他伸出一只手,摆到她面前,“你的腿走路不方便,抓着我。”
她微微抬起一只脚,走起路来很是吃力,不得以只能乖乖把手搭到他的手上,不再逞强道:“谢谢。”
他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出病房,走到电梯门口。
一路上她被路过的护士满是羡慕的目光所包围,大家都纷纷在心里默默祝福她,甚至有一个独自看病的大妈走过去,忍不住要停下来对她说“小姑娘,你老公真不错,我那老头子陪都不愿意陪我来”。
又是这种情况,她跟他走在一起被人误会,可以算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商场那次。她只能尴尬一笑,然后开始熟练地解释她旁边的人不是她老公。
大妈紧接着又是一句“那男朋友更难得了”。
她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再要说什么,大妈已经飘飘然走远了。
江一辰在旁边嘴角一扬,好笑地看着她,说道:“有些事情用不着解释,旁观者清。”
旁观者清……
所以他是一万个默许那个大妈说的话。
“旁观者一般只看表象。”她否认道。
他像是没听见的样子,脸上挂着笑,一步一步扶着她上了车。
副驾驶摆着一支女人的唇膏,还有很浓的香水味道,白束坐在那里,总觉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
“这车我跟沈北借的,来的路上开了窗,味道还没散掉。”他察觉到她的别扭,解释道。
“我坐后面。”她去解安全带。
“后面一样。”他抓住她的手把安全带重新扣紧,启动车子。
她点点头,慌张地伸回自己的手,眼睛盯着窗外。
白束全程头转向车窗在发呆,不敢去看他,莫名有两种情绪在她心里摇摆不定。
“你后天有事吗?”她问。
“我今晚回一趟A市,后天下午回来。”他缓缓说道。
就在今天早上,赵景容女士给他打了五六个电话,要他无论如何回去一趟,就公司目前没有管理人一事狠狠批评了他一顿。
他要回去,这件事他之前从来没提过。
白束在惊讶中慢慢缓过神来,心头不知不觉泛起一丝不舍。
“如果还回来的话,后天晚上过来吃饭,当作答谢。”欠他的人情她得还。
“好。”
他仔细品味白束话里的用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她好像憋着气,有几分不舍,刚才的话听起来似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挽留。
“这两天注意休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