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就……”
“白束,至始至终我没有说过一句话,是告诉你我们之间有什么。”
“……”
“现在是半夜,说事情睡了一觉都不作数,你的包落在我这里,约个时间见面吧,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你知道我的包落在你这?”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包里有你的身份证件,这样你才会愿意见我。”
“你……”
“我说过,关于那天晚上,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我已经记起来了,不用说了,大家都忘了吧。”
“你不用生气,在究竟是你骗我还是我骗你的问题上,似乎有一些争议。”
听到这句话,白束开始心虚起来,她喝醉的时候一直在喊他的名字,那会不会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见面的事我会好好想想。”
她说完立马挂断电话,不给自己一丝犹豫的空间。
今夜注定难眠。
直到后半夜白束都没睡着,她清清楚楚听见外面的狂风呼啸,易拉罐被风吹在地上翻滚,“滋啦滋啦”作响。
下大雨了。
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夹杂着易拉罐的声音,搅得她心头发乱。
心里想着事情,她睁着眼睛一直看向窗口。
眼皮不知什么时候慢慢耷拉下来,重重地压着,让她的思绪暂时停歇,做了另外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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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有力道地推搡着她。
她从梦里醒来,双眼惺忪。
“白束,江希发烧了,全身发烫,吐了好几次。”
白束听完,一下子清醒了,她看看时间——早上七点,着急地穿上拖鞋跑去江希的房间。
手轻轻捂到他的额头上,很烫很烫。
“窗户开了一条缝,可能后半夜刮大风着凉了。”唐妙妙安抚她道,“你不用担心,换身衣服赶紧去医院,我给余新打了电话让他来送我们。”
“那我去换衣服,谢谢你妙妙。”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束的眉头拧得很紧,快步去房间,随手拿了一条白色T恤裙换上,从抽屉拿出病例。
刚要拿钱包,手却顿住了。
包在江一辰那里。
她晃了晃神,带上手机,到房间抱起江希和唐妙妙下楼去。
余新刚好到了楼下,他一如既往是一身黑色西装,带着律师该有的自信和威仪。
“去市医院吧,麻烦你们了。”白束在余新面前明显有些拘谨。
“这种时候你还客气,白束,快上车。”
白束点点头,感激的话说不出更多,她抱着江希坐在后面,手上感知到他身体的热度,心里焦急万分。
“我记得苏离在市医院,要不要问问她哪个儿科医生比较好。”唐妙妙坐在副驾驶,把头转向后面。
“我已经打给她了,她说今天儿科的主任在的。”余新开着车,淡淡道。
“那就好。”唐妙妙舒了一口气。
“谢谢。”白束早就慌了神,根本没想到苏离,听着他两的对话,平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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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二十分钟车程,三人到达市医院。
白束抱着江希去挂号,和唐妙妙、余新大约等了半小时,终于排到了儿科主任医生。
她对医生详细说了江希的症状,带着他去抽血等报告,再拿给医生。
来来回回又耽误了好多时间。
幸好,医生说江希只是感冒引起的发热、呕吐,其他没什么。
他开了张单子,先给江希挂一天盐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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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液大厅里挤满了人,白束抱着刚扎针哭完的江希,来来回回终于找到一个座位。
唐妙妙站在旁边帮衬白束,余新则被她打发去买吃的了。
“你们回去吧,我可以的。”
“你一个人怎么行?这小子重的很,吃饭怎么办?总不能不吃吧。”
“你和余新还有工作,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们了。”
“你总是跟我瞎客气,不过说到工作,你请假了没?”
她一下缓过神,记起自己忘记打给主管请假了,急得乱了手脚。
唐妙妙见她的样子,从包里掏出她的手机递给她。
白束腾出一只手拿过,打开通讯录,找到主管电话。
“经理,我是白束,我儿子生病了在医院挂盐水,我想请个假。”
“白束啊,好的好的,你请几天我都批,等孩子病好全了再来上班。”对面的人语气十分客气,“在市医院吗?那边医生比较好。”
他接着问了一句。
白束对这个主管一向尊重,他人热心,平时教她很多工作上的东西,懂得关心员工,很有人情味。
“嗯,谢谢经理。”
“让孩子多喝点热水,好好休息。”
“谢谢经理。”
她等对面挂断电话,把手机重新递给唐妙妙。
“怎么样?”
“批了我几天假。”
“现在的经理都这么好说话?别又是另一个肖平。”
“别想了,他很爱他的太太,全公司都知道。”
“那就好。”
白束没多想,用纸巾轻轻给江希把额头的汗擦掉,看他满脸难受的样子,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心里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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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白束没想到,她此刻感念的经理挂断电话以后立马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张远张总。
张远会意,用私人手机打电话给江一辰。
“喂,江总,白小姐请假了,在医院。”
他没把话说清楚,害得对面的人慌了一下神。
“怎么在医院?”
“孩子病了在挂盐水。”张远补充道。
“她呢?”江一辰仔细询问道。
“白小姐没事,就是孩子病了,在市医院。”
“好。”江一辰挂断电话,放下手里的签字文件,拿上车钥匙和手机走了出去。
“你去哪?”沈北本来在打字,看着他急急忙忙的样子,连忙喊道。
“医院。”他见怪不怪地留下两个字。
“你下午不是要见合作方准备最后的签字吗?”
没等沈北说完最后一句话,人早就不见踪影了。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看来这烂摊子又得甩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