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传来恶魔的笑声,笑声中有着浓浓的嘲讽:“南宫曜,那个女人对你就这么重要?”
南宫曜没有说话,只是仍在寻找着,似要将地面翻过来。
“来人!找东西将这个床板撬开!”南宫曜沉声吩咐道,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还是南宫曜你了解我啊!”恶魔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似在意料之中的感觉。听恶魔的语气,我的心沉了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王爷!”有士兵呼道。南宫曜嗯了声,道:“将床板撬开。”
头顶上有东西敲破的声音,大量木屑飞入口鼻,呛得我几乎窒息。忽听南宫曜道:“等等!”
“你在床板上喂了毒。”南宫曜的声音,没有疑惑,只是笃定道。
“哈哈……”恶魔疯狂笑道,“知我者南宫曜也!”他笑够了,又道:“南宫曜不妨猜猜,我喂了什么毒?”
屋内一阵沉默,南宫曜突然呼道:“息凝滞!”口气变得阴狠道:“南宫痕你到底想要什么?”
“哈哈……”恶魔又是疯狂地笑道,“怎么?南宫曜堂堂羽南王,也会有受人威胁的一天!”他敛了笑意道,“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南宫曜将其余人都退了出去,道:“说吧,你究竟要什么。”
脚步声缓缓走近,恶魔压低声音道:“我要你!”说完哈哈笑道:“怎么样?我就只要你!”
我被震住,难道恶魔喜欢南宫曜?!却听南宫曜笑道:“好。”我怔了怔,南宫曜就这样同意了?
恶魔似也惊呆了,声音有丝不确定,却又难掩欣喜地道:“我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你也愿意?”又匆匆补了句,“是永远,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像小时候一样。”
门外似响起一阵及其细微的脚步声,南宫曜声音似有些轻松地道:“南宫痕,我本以为你是要羽南王这个位置,没想到你却妄想要我?试问,两个男人怎么永远在一起?”
“你!你刚刚……”恶魔失望地大叫,却突然化作一声闷哼,恶魔有些惊疑的语气,“原来是你!好啊,南宫曜!原来这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我南宫痕还是小瞧了你啊!”声音里难掩怅然,失望和悲伤。
恶魔突然哈哈笑道:“不过,你也不用得意。那女人中了息凝滞,这种解药只有南藩才有,而且即配即服下,方能见效,否则必定呼吸凝滞而死!我就要你看着她痛苦地死去。只可惜我看不见你痛苦的表情!哈哈……”接着又是恶魔疯狂的笑声,“你一定还想不到,他中了我十成的碎心掌。就算不被毒死,也会尝尽心脏碎裂折磨致死!”
“你……”南宫曜话没说完便顿住,惊疑道,“你也中了息凝滞?!”
“哈哈,我早就想过了。”恶魔的声音有些不稳,声音忽然转柔道,“若……你答应与我永远在一起,那么……我们便回南藩,我……到时候,还能有救。若你……不愿意,那我活在世上,不如死了。而且……她有事,你也不会放了我的。与其被你折磨死,不如自行了断。”
南宫曜没有说话,恶魔又道:“她死了,你会恨我吧。哈哈……”他疯狂地笑着,却因呼吸不畅,笑声渐止,过了半晌方听他道,“我就要你恨我,你能想念她多久,就能恨我多久,也就能记住我多久。我就要你永远地记住我,我还要你记住,她的死就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
我心里惊诧,没想到恶魔竟用情至深,可是他是真的尝到了爱情这个毒药。听他的口气,我就要死了吗?可是我不怕死,只要有南宫曜陪在身边,我死了又有何惧呢?他终是来救我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想到这,我心神瞬间松了下来,黑暗袭来,我被困入黑暗中,挣扎不出来,也不想挣扎……
有流水的声音,周围还有鸟鸣声,风呼啸树叶的沙沙声,我睁开眼睛,周围是一片翠竹林。我正躺在落了一地的竹叶上,厚厚实实的竹叶像是温暖的棉絮,令人心安。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站起身,疑惑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竹林里响起刀剑声,我向声音来源走去,却见一个小女孩,大约十岁的样子,身着雪白色长裙,头发随意地挽起,整张脸精致秀美得令人屏息,我不禁感叹,这个女孩长大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可是见到她,我的心里怎会这么亲切,而且她的眉宇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让我不自觉想去靠近。我正要上去打招呼,却听小女孩嘟着嘴道:“不公平,这招我练了两个月呢。你怎么这么快就练好了?”
“呵呵……”我才注意到她旁边还有一个比他稍大的男孩子,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见小女孩惊讶地看着他,道:“呀,你笑了呢。”
小男孩一愣,敛了笑意,面色有些尴尬,小女孩咯咯笑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小女孩顿了顿,口气变得霸道:“不过,以后只许你在我面前笑,在别人面前不准笑!”
小男孩有些惊讶,却是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有着深深的宠溺。
小女孩从怀里拿出一卷牛皮纸,看到那卷牛皮纸,心弦被震了下,似在哪里见过,很熟悉。脑袋里似有一些东西悄无声息地进入,这些东西似是一些口诀,却不知具体是什么。我心里疑惑,却见女孩将它递给男孩道:“这里面有很多话,我都不理解。你帮看看。”小女孩歪着脑袋,表情甚是可爱。
小男孩脸上出现不自然的红晕,接过小女孩手中的牛皮纸,打开看了一眼,眼中慢慢露出惊讶,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喜疑惑地看了眼女孩道:“这是一套内功心法啊!你在哪里得到的?”
小女孩道:“我知道这是心法。你别管我从哪里得到的。这里面有许多语句我都看不懂。”说着凑到牛皮纸边,指着纸道,“呶!就这句‘起死回生’还有这句‘冬眠者,勿忘迁’,还有这里附的小字‘弥留之际,寻一命格相同之人,灵魂互换,可达到起死回生的奇效’。”小女孩说完疑惑地看着男孩,却见男孩有些发愣地看着女孩,神情专注,表情有些小心翼翼,似怕惊扰了什么。
女孩用手在男孩面前晃了晃道:“喂,你听见没有。我问你话呢。”
男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笑了两声道:“听着呢。这里的意思就是说……”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忽然画面迅速切换。竹林变成了一间茅屋,一个小女孩恬静地躺在床榻上,是那个在竹林里的女孩,只是身材高挑了些。她的睡容安静恬淡。
忽然门被人大力推开,却见一醉汉拿着酒壶,笑呵呵地走进屋。小女孩一惊,看到醉汉,眼里惊恐一闪而过,却马上恢复一脸笑容道:“师父,您回来啦。”
醉汉仿佛没听见小女孩的话,只是踉跄着向女孩走近,女孩脸上有些慌乱,却仍是笑道:“师父,您又喝醉了吗?徒儿扶您去休息吧。”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醉汉一下子压倒在床上。
小女孩惊慌地要推开醉汉,醉汉却看着女孩笑得好不开心地道:“醉?我酒离仙不醉,能叫酒离仙吗?”说着疯狂地吻着女孩的脸颊,女孩顿时慌张起来,脸上布满恐惧,慌张地想要避开醉汉的吻。却被醉汉锁住身体,醉汉一边吻着一边道:“我养了你这么久,也该有收获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跟那臭小子做什么勾当。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从我养你那天开始,你就注定是我的。”
小女孩慌张大叫着:“师父,我是您的徒弟啊!您不能这样对徒儿!”
醉汉不理会女孩的大叫,将女孩的衣服撕开,我惊呆地看着这一切,心口生疼,心里从未有过的慌乱惊恐,似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般。听到女孩的大叫,我才回过神来,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我正要上前,却见在竹林里遇见的小男孩,如今已是大男孩,闯进屋里,手里拿着一把剑,看到这一场面,脸上布满阴狠,冲到床前,一剑竟是劈断了醉汉的脑袋,血溅了女孩一身。
醉汉的头滴溜溜地滚到我身边,他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不可置信。我吓得躲到角落里,身子发抖。
床上的小女孩,面无表情地躺在那里,姿势没变。小男孩心疼地拉起小女孩,理了理她凌乱的衣衫,口里喃喃道:“别怕,不会再有事了。以后他都不会再伤害你了。”
小女孩只是静静地躺在男孩怀里,脸上苍白,面上却无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半晌,女孩的眼珠动了动,轻抬起手,抚了抚男孩的脸颊道:“我没事,他没有伤害到我。”
女孩从男孩怀里跳出来,向我这边走来,我正想着刚才见她差点被醉汉侮辱,自己也没出手救她,她这是要来做什么。却见她拎起醉汉的头颅,脸上挂着极不符合年龄的冷笑道:“师父,您老人家走好。以后您的一切都是徒儿的。放心,徒儿会帮助离仙教发扬广大的!”说着狠狠地将头颅踢出门去,转头对男孩道,“接下来就是接管离仙教了。我接管教主后,要闭关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看管教众,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男孩恭敬道:“是!”
画面迅速切换,周围昏暗一片,有水滴的声音,却见那个女孩端坐在山洞里,周围一片静谧,只能听闻水滴进洞穴水槽的声音。女孩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睛睁开,脸上挂着一丝欣慰的笑道:“这心法果然厉害!”
她轻念了几句类似心法的东西,我听了后只觉自己体内似有一股暖流直流进心脏,顺着心脏通往四肢,整个经脉都似被打通了。浑身每个细胞都沸腾起来。
忽然一股大力将我狠狠拽住,周围景象全部消失,无边无际的黑暗来袭,我又沉入黑暗中,意识模糊中,似听见有人在耳边呢喃:“梦然,你快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