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诗会的路上,温家的马车里。
“小姐你刚刚跑那么快做什么,你瞧,这头发都被你跑得有些乱了。”小豆子说着温如,然后从一旁的暗格中拿出一把梳子,开始帮温如整理头发。
“我刚才还不是因为太心急了,不是你说小微他早就到了嘛,所以我,我就不能来太晚是吧!”温如说完,有点小心虚,便把头扭向一边。
“小姐别动,还有那是因为你起晚了,怪谁?”小豆子心累,“小姐下次你可别再忘了和言公子的约定,弄得我都为你着急。”
温如立马认错道:“我错了,可那还不是因为昨晚我太激动了嘛!”
小豆子用一种“我不相信”的表情看着温如,然后问道:“小姐你激动什么?”
“诗会啊!我还没有参加过呢!”温如激动地回答。
小豆子无情地说道:“但是小姐,那些诗词之类的东西你真的听得懂吗?”
“额……”温如无话可说,平日自己就干了些玩耍之事,又没有好好读书,怎么可能听得懂,而且一想到以前听言微读书,自己就头疼,唉!
小豆子再次说道:“所以小姐你还是应该早睡早起!”
“呵呵……”温如只能乖乖坐好。
……
不一会儿,小豆子将一个簪子插好,说道:“好了,头发弄好了,小姐别再弄乱了。”
“小姐,前面就快到言公子所说的挽风楼了,到时候小姐你可不能像平时在府中一样举止随意,外面这些文人最爱讲做派了,所以小姐你一定要尽量端正姿态呀!”小豆子坐在温如的旁边,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但是终究还是要看她自己。
温如在小豆子的淫威下连连说道:“我尽量,尽量哈!”
然而小豆子并不相信自家小姐,接着道:“哎,希望吧!小姐我再给你讲啊……”
就在温如痛苦地想要逃开的时候,车子一顿,前面的车夫禀告道:“小姐,挽风楼到了。”
于是温如急不可耐地跳下车,留下小豆子在后面喊着“小姐”。
温如高兴地跳了几下,扭头间看到了言微,以及他周围的三两个人,温如刚想喊出的话就这样打住。
正巧言微看了过来,随即对她说:“你来了。”
温如想到刚刚小豆子的话,于是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牵着嘴角,用最温柔的声音回答道:“抱歉,我来迟了。”
言微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见她来便上前一步,轻声说:“马上你就待在我的身边,走吧。”然后带着温如,跟着众人进了挽风楼。
这次的诗会主要是这些阳城有名的才子举办的,但也有不少姑娘小姐来这里,有的是观看诗会,有的是来一睹众才子的风采,还有些则是……
众人上了三楼最大的包间,说是包间,但包间并不是完全封死的,临近大堂的一面则是开敞的。
众人坐定,很快便有伙计端上茶水,摆上几盘雅致的点心。
“李兄,你在看什么?”一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书生见他正向外张望着什么,便好奇地问道。
那位唤作李兄的男子连忙转回来,说道:“没什么。”
“他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这次来诗会便是来见未婚妻的!”一位拿着折扇的男子摇着扇子,为他解惑道。
“原来是这样,那就恭喜李兄了!”那位书生连忙道喜。
“好说,是家中为我定下的,倒是你们也快了吧,听说吴兄家里也在为你张罗吧!”那位被唤作李兄的男子看向那位摇着扇子的男子说道。
“贤弟就别再打趣我了,我连那姑娘的面还没见呢!”虽是这样说,但他的折扇摇得更用力了。
“那就是有眉目了。”对面的人笑着说道。
“哎哎别揪着我了,倒是言弟,你何时说亲呀?”于是那位摇扇子的便将众人的好奇引到言微身上。
“是啊,听说你放弃了考取功名,做了商人,阳城多少的小姐姑娘都来你店里堵你,说说看,你可有中意的?”一位喝茶的男子问道。
言微回道:“你们可说错了,言某就是一介商人,无外乎生意做得受欢迎罢了!至于亲事,我年纪还未到,不着急。”
“你都十七了还不到?”那位喝茶的显然不相信,“李兄和言兄你同届,怎能说你年纪不到了,何况十七不小了!”
“难道是你中意的那位姑娘的年纪还不到?”一旁那个年纪较小的突然问道。
“哎,秦弟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茶也不喝了,调笑地追问。
言微浅笑道:“各位,我们还是开始吧,言某自认来的有些晚,就先作上一首诗……”
之后便是众才子以诗会友。
但是他们那些吟诗作对啊什么的,温如就听不懂了,她完美的诠释了一个旁观者该做的一切。
“原来小微已经十七了啊!”温如喃喃道。
隐约间小豆子好像听到自家小姐开口了,疑惑地问道:“小姐你在说什么?”
温如视线直愣愣的,有些涣散,略带犹疑地说道:“小豆子,言微他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为什么我,我的脑子有些乱呢?”
听见自家小姐说的话,小豆子了然,又有些乐了,她笑着,俯下身,在温如的耳边悄声说道:“小姐,这很明显啊!你喜欢言公子,听到此事自然心乱啦!所以不是有一句老话说‘关心则乱’嘛!”
“真的吗?我,我,我喜欢他?”温如小声地说着,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忙用手捂着脸,害怕被他人看到。
小豆子见温如那羞涩地模样,立马又说道:“小姐别捂了,这很正常,嘻嘻,只怕害羞的不止你一个,嘻嘻!”
温如捂着心口,问道:“啊,小豆子我心跳得好快啊!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小豆子那止不住的笑声,于是温如的脸更热了。
言微和温如都没有看到,但灼约和杜小八透过影像可以看到挽风楼的全貌,所以她们还看到了一个人。
挽风楼的一角,一位打扮端庄的姑娘正一脸憧憬地看向正在吟诗作对的那处,虽然从她的角度看不清楼上人的模样,但她嘴里却在细细地品着一首诗,那首言微作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