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看着众人的神色有些莫名,一根筋的他完全不知道拆了别人的台,弱弱出声。
“怎......怎么了,我问错了吗?”
俞琬琰收住笑,揶揄的看向脸色涨红的济世大师。
“没有,这个问题很好,大师,我也很想知道,您给解惑下?”
济世大师眼神落到众人身上,一个懵懂疑惑,一个震惊连连,剩下的一个,长着一副看透天下事的脸庞,满脸揶揄。
“那是因为......因为老衲在你们那破山庄找不出这样的房子,都豪华,难道你让老衲住到草堆里去?”济世大师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只是声音对比刚才提高了八度。
奈何他眼前的两人脑子缺根弦,愣是听不出声音里的心虚。
寒山寺的破茅草屋,一是前方丈留下的,二嘛,自然也是为了衬托他不恋红尘的心态,眼下被秦隐点破小心思,他颇有些下不来台。
小和尚闻言,恍然大悟,哦 ̄ ̄原来是这样,师叔果然还是那个受人敬仰的师叔!
“委屈师叔了。”
秦隐:“......”
委屈?委屈是什么鬼?当时那不是他自己选地方住的吗?!
济世大师的视线,落到明了事情的小和尚身上,对上他敬佩的神情,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嗯......今天先练到这里,你这小子是个练武的料,明天接着来,再过几天老衲就要离开汴京城了。”
秦隐欣喜,“多谢大师!”
俞琬琰笑了笑,“大师这次是要去哪里?”
对方捋捋胡须,“去附近的山上采药,你的婚期将至,怎么说老衲也得去称称场面不是?”
俞琬琰惊讶,没想到素来随心所欲的济世大师会想到这一层,真心实意的道谢。
“多谢大师,到时候做点好酒好菜招待您。”
“那感情好,老衲可就等着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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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两人辞别了济世大师,从寒山寺回到太师府,吃过晚饭,俞琬琰手头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莫寒也跟着,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进了书房。
“主子,您要的有关于各地诸侯封地的消息,都在这里了。”莫寒将东西递了过去。
俞琬琰伸手接过来,随意翻了翻,在几张薄薄的纸上停住目光,随即若有所思,莫寒看到她顿住的神情,也说出了自己的不解之处。
“以往属下忽略了各封地的消息,这次主子让属下查,这几天才发现了一些说不通的事情,只是再往深了查,却是遇到了阻碍,能够收集到的,便只有这些了。”
遇到了阻碍?看来慕王府的铁骑并不单单只是会打仗了,从资料中可以看出,封地就连一些小事也插了手,比如有位世子欺民霸女,联合商户,这可不是军营中那些糙汉子干出来的事情。
俞琬琰一边向后翻,一边询问他的想法。
“各封地看起来相安无事,但是这些王侯将相小动作却不少,只是被人不声不响的给处理了,你有什么看法?”
莫寒顿了顿,心思反转,也有了猜测。
“这种事情并不是出现在一方封地,而是普遍存在,能够悄无声息得到如此效果,想必对方势力庞大,但他们的意图在于压制各地王爷的势力,并没有伤及无辜百姓,反而还护着,难道是皇室的暗中力量?”
俞琬琰眼中赞赏,“你的猜测很对,对方这么做,对皇室最有利。”
“只是这股力量的掌控者......恕属下猜不到。”
莫寒久居汴京城,对于京城中各达官权贵的实力也是相当熟悉,奈何脑中将所有皇室过了一遍,也没有一点踪迹可寻。
这股势力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莫寒的目光看向俞琬琰,便看到对方成竹在胸的样子。
“主子......似乎是知道?”
不然,怎会无缘无故的,让他去查这些年封地发生的异常呢?
作为一众人里最聪明的属下,俞琬琰也没打算瞒着,更何况以后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于是大方点头。
“是慕王府,多年前从先皇手中接过的一只铁骑,不止是封地,就连边疆的战事也插了一手。”
素来沉稳如莫寒,这些也不得不露出惊讶的目光。慕王府,以后可是主子的家,这下算是自家的事情了。
“主子有何打算?”
这支力量,能够掌握在慕王府中,用好了自然是相安无事,倘若一旦被外人所知,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而他的主子,向来讨厌麻烦。
俞琬琰倒是淡定的多,也想开了。
“没有想法,这是慕王府的事情,倘若他们不说,我们便当做不知道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随缘,只不过你手下的情报要加强了,万一出点事情,也好掌握消息,以免手忙脚乱。”
莫寒郑重领命,“是!”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俞琬琰将手中的资料放在一边,声音中带着凝重。
“主子有什么吩咐?”
“济世大师在西凉国境内的天山上,见过一个跟我有七分像的纨绔公子,你去查查。”
莫寒为了找寻主子失踪了的双亲已经好多年,而当初俞琬琰建立有间山庄的目的也是在此,如今将近5年的时间过去了,总算是有了点消息,令他很是高兴。
“总算是有夫人家里的消息了,属下明白,这件事立刻去办!”
“嗯,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也许......只是相似而已。”
“是!”
莫寒走出书房不久,林嬷嬷便端着一盅汤送了进来,目光落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俞琬琰身上,有些怔然。
也不知道小姐到底在忙些什么,就算是读书,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也很少有到这个时间的,自从五年前她跟在小姐身边的时间越来越短,对于她更是看不透了。
“小姐,夜深了,您还不休息?”
“还有些事要做,您将宵夜放在这里吧。”俞琬琰头也不抬,将视线落到手中的一堆宣纸上。
林嬷嬷暗叹一声,将东西放下,随即转身向书房门口走去。
自从跟随俞琬琰回府,劝说的话说了很多,奈何俞琬琰从未听过,依然忙到很晚,久而久之她也了解了对方的性子,只能准备好宵夜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