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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往事滋味

安北郡的白河县是大秦韩王的封地,韩王有税邑五千户,护卫一支,数目为一万,封城白河,在大秦为数不多的藩王中,韩王的政治地位是比较高的。

十几年前,白河城发生了件怪事,韩王世子的两个陪读少年出来惹事,在街上嚣张的欺负小孩,正在乐头上却被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活活烧死了!

一同被烧死的还有几名甲士、一堆小孩以及若干路人,这件事当时轰动了全城,据可靠消息的汇聚,当时的事件来龙去脉如下。

产婆:当年接生的时候,小女婴体温高的吓人,嘴里喷出了很多热气,可把产婆热坏了,余家因此多给了些工钱。

四邻:余家说这小孩从小有疾病,最近半年才让小孩出来玩,先是孩子他妈带出来,后来余家感觉没啥事了就只让两三个下人跟着,那个小女孩长的特好看,四邻本来以为孩子病好了感觉挺开心,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隔壁小孩二宝:余财儿是个好人,她很天真的,但因为从小不出门跟人接触因而有些痴傻,八岁的小孩子单纯的像三四岁幼童一样。

周围的人也都感觉这个小女孩呆呆的,不像别的小孩机灵,在复杂的社会中,天真的确是傻。

余家提供的消息比较多:

余财儿天生会喷火,余家很纠结,便找了一位真人来帮忙,真人给了一个银坠控制住了事态,让余家等孩子大了再找他,戴上银坠之后,余财儿喷出来的火离开嘴就会灭掉,让余家省了心。

余财儿五岁时,真人来了,她教了余财儿一些玩火的方式,还说过两年就可以让余财儿出门玩耍了,再不出去接触人就傻了。

三年后,余财儿母亲带着她的孩子出门,教给余财儿为人处事的儿童版本,观察到余财儿的成长没啥问题,余家人松了一口气。

然后……这口气再也没提上来。

……

韩王世子:“我今年十五岁,作者不给我取名字,你们就以世子称呼我吧,看到我的陪读书童这么跋扈,大家肯定觉得我也很跋扈,不好意思,其实我是个聪明人。”

“本世子当然也会惹事啦,但我是世子诶!贵族好不好!本世子做事是有分寸的,不过我的书童也有样学样惹事,他们虽然也自称有分寸,不过他们做的事特别过分,但那又怎么样,我的小弟我来罩!除了小弟,我其他方面做的都超级优秀!除了父王,这座城谁有我大!”

韩王世子的确有飞扬跋扈的资本,他又没有一个帝国要继承,玩的大一点也无所谓,他十三岁就去逛那种场所,还和自己的书童以及陪读有不好的关系,其实这通通都是小事,贵族嘛,总是喜欢玩点独特的,没人什么会管,问题不大。

……

正式介绍一下余财儿吧,她的大名是余采芸,此女拥有强力火灵根,幼时就擅长喷火,五岁开始练气,虽然只是练着玩,但修炼出来的那堆玩意的确是灵气不假。

八岁那年,为了给金鱼报仇,她一口真火烧死了韩王——的世子——的陪读,还有随之烧死的还有韩王手下的几个精兵、一名十夫长、童年玩伴二宝——的小伙伴,以及路人若干,在城内引发了神奇的话题“人命不如金鱼”。

然后就是刺激的一天了,被烧死者的家属们都来到了余家讨公道,若不是余家有几个提着刀剑的护卫和会喷火的余采芸,估计家属们就会开始抢劫杀人了。

一同混进来的还有几个流氓,流氓当时可爽了,在余府的女仆人身上不知揩了多少油,扛着道义大旗的他们也不会被撵出去,要不是两名五大三粗的护卫提着刀看着,流氓们绝对会把这些女仆掳走。

“老子是来给被害者的家属主持公道的!你们想怎么样?难道你们一家都是妖怪?”流们氓觉得自己威武霸气。

韩王世子的车架坐落在余家大门附近的巷子里,马车里,一名像猫儿一样的男书童趴在世子的膝盖上,长相俊美却一脸苍白的世子正在眉头紧锁,双手下意识的抚摸着书童柔软的窄背,世子赌气地捏着书童的脸“问题有点大呀,你说呢,王叔叔?”

姓王的典吏在马车旁摇头:“无妨,刚刚手下探查了一番,余府有家中护卫镇压这那些贱民,乱子不大。”

世子忧郁的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些屁民,余财儿的师傅是咸阳城里的金丹真人,安北郡的资源有很多都是供奉给牛真人的,那位真人可是一位狠角色呀,天呐,招惹到她然后被参上一本,父王可就要把我的小伙伴们杀光了。”

书童忽然吓得一抖,世子叹了一口气,本来该和书童去那种场所玩一会缓解压力,不过世子因为心情不好不想去玩,现在也不是去嗨的时候,世子便踢开了书童。

不远处,余财儿的犯罪现场,天上有一道身影正把视角从韩王世子马车上移开,干呕了几下,天上的这位就是余财儿的师傅——牛真人。

在牛真人的眼里,一片光影正在流动,光影中赫然是今天上午的“金鱼斗殴杀人事件”,不知道这些光影是何种神通造出的。

紧接着,牛真人一转眼瞬移到了余府上空,食指一抖,院中被害者的家属以及流氓们的脑袋全都落倒在地,那些伤口却一滴皿都没喷出来,因为全都被冻住了,视力好的人可以发现一道隐约的白线,顺着白线便可以发现牛真人腰间的佩剑刚刚飞出去了一下,这把飞剑刚刚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了搞出问题的人。

牛雪兰牛真人飘到了余家众人面前,冷冷的说:“呵,你们的麻烦解决了,芸儿在哪?”

余采芸的父母带着牛真人去后院了,牛雪兰现在找余采芸不是为了安慰小女孩,而是为了考校她去年留给余财儿的功课,同时观察余财儿的修为。

牛雪兰心里也有点愁,余采芸拥有如此这般强大的火属性灵根,凡人根本没法管的住,她今天只能把余采芸带走了。

作为事主,余财儿却啥都不知道,真火吹过的人连灰都留不下来,她只把上午的事当做放烟花,挺好看的,嘻嘻。

“采芸,我来了。”

牛雪兰冰冷的脸忽而春风涌出,脸色仿佛一缕兰花绽开,荡出一种成熟的魅力,一旁的男人全部戚戚地低下了头不敢欣赏。

“牛阿姨来找我玩啦!”

下一秒,这朵美丽的兰花忽而就被倒春寒冻死了,牛雪兰控制住表情温柔的说:“其实我年龄特别小,你可以叫我牛姐姐。”

余财儿睁大了布灵布灵的眼睛认真反驳:“可你说你八十多岁了呀,我只是看你像阿姨才叫你阿姨的,不然我就称呼你……”

牛雪兰的表情快绷不住了:“停!停停停!叫阿姨挺好的,叫我兰姨吧,兰姨,懂了吗!”

余财儿咬食指,无辜又不情愿的撅起嘴:“兰姨好。”

牛雪兰呼出一口气,揉了揉余财儿的脑袋:“好了,最近的修为怎么样,让我看看。”

牛雪兰心理活动:“你要不是我徒弟,你再小七岁老娘也要砍死你信不信。”

……

听到手下说到了余府的现状,还有王叔叔安排人去余府搬尸体的对话,世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书童:“小伙计,一会我给你些药,你们分着吃了吧,这样的话死时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了。”

“蹦!”

话音刚落,书童的身体突然炸碎了,一堆皿淋淋的物件溅了世子一身,此时,才十五岁却见惯了世面的世子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害怕一张嘴就会有液体流到嘴里,突然红起来的世子抬起头,视线越过了被炸掉的马车顶,用血红色的视野看着空中的剪影。

掏出微红的手帕擦了擦脸,世子使用了空洞又略带愤怒的语气说到:“真人,好歹我也是大秦帝国的王世子,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吧!”

牛雪兰冷冷的说:“看清楚点,正因为你的事,我朝服都没来得及换,本尊现在是大秦的国师!”

世子用力擦掉了眼睛附近的红汁,看清楚了牛雪兰身上黑色的朝服,那是大秦一品朝服!

“元,元婴!”

世子双膝一软立刻跪下来不停的磕头,额头把他的小伙伴磕的汁液四溅:“国师赎罪,国师饶命啊,我继位后把韩王府所有的财宝给你,只求您不要向秦皇弹劾我,求国师大人有大量呀!”

牛雪兰冷冷的看着韩王世子,一句话都没有说,身为修士,何必理会凡人的看法。

……

韩王废掉世子这件事对二宝没什么影响,二宝心里在意的是余财儿的离去,所幸余财儿了说她会经常回来的,也一定会和二宝一起玩。

十多年后,已经娶了一妻,娶过一妾的中年刘大富看着坐在对面优雅的吃青梅炒肉的练气期修士余采芸,他偷偷注视着余采芸美丽的大眼睛、可爱的小酒窝还有线条精致的鹅蛋脸,听着童年的好友说她即将筑基的消息,人到中年的刘大富感慨良多。

余财儿提着刘大富赠送的青梅酒离开后,大富看向了他的妻子,妻子正是那位幼时和余财儿有七成相像的表妹,大富摸了摸他和妻子的儿子的脑袋,心中叹息不止。

“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呀,那年桂花糕的香味我还保存在嘴里呢,可妳的寿元已经有一百二了,祝妳修行顺利,早日成仙,长生不老。”

“很久没去行商了,出去逛逛吧,一路卖点东西到安辽,看看能不能从兽潮的收获中得到一些新鲜的药材。”

本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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