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盯着莫塞看的妇人也娇滴滴的说:“我们道姑最喜欢拿它泡酒饮,大哥不妨带些许回去,给尊夫人,或者这位姑娘用用。”
莫塞看见她彤彤的脸,似鲜花,竟然心猿意马起来。
忽然见寿姬对他眨眼睛,示意他附耳过来。
莫塞不好附耳过去,只是故意去拿茶碗,靠过去,听她说什么。
寿姬小声对他道:“这女子相貌与刘季夫人娥姁长的极其相似,骗了她去,到了沛县,这道士是不是刘季的岳父吕公,这女子是不是刘季夫人娥姁,这一切将会大白于天下……”
莫塞听了,正中下怀,对那妇人说谎道:“不好意思,我还不曾娶媳妇呢……”拿眼睛去瞭拔她,她竟然把妖媚的春光荡漾过来。
莫塞此时此刻觉得,满屋的宝贝,就是她这一件宝贝最是动人心魄。
又看了下面的箱子,无非就是琉璃、天蚕丝、绿玛瑙、相思豆、蜘蛛琥珀,还有那含羞草籽、萤火珠、檀木香,虽可论之为宝,却没有一样令莫塞称心如意。
闹腾了大半夜,吕一清叹了口气,让妇人们把柚木箱子抬回里室去了。
对莫塞道:“想不到我收集千百年之宝,却不上后生的眼,这天也晚了,不方便留下你们。此次交易,老道非常的满意,若是日后有缘,咱们再见面吧!”
吕一清的口气里,明显的露出不满,言下之意,好像莫塞太过于贪婪了。
莫塞看了寿姬一眼,见寿姬示意他提出刚才细言之事。
莫塞犹豫再三,见寿姬老是拿眼睛看他,迫不得已,也是心不由己,啜啜的说:“不知您老……可不可以……将刚才斟茶的姑娘给我?”
又补充道:“将刚才斟茶的姑娘带回沛县去,做一个伺候拙妻饮食起居的丫鬟。”
吕一清笑道:“老道得了长生不老药,欣喜若狂,难以言报,后生既然开口,我怎的敢措辞推诿。后生如是喜欢,她可以随你去,但是,这位女子,她就是后生你的妻子吗?”
谁知此时寿姬道:“是也,是也,奴婢正是他的妻子……”
莫塞心中忍不住欢喜,但又担忧往后寿姬责骂,但是如果推辞,缘分就会擦肩而过,于是定下心,拱手道:“多谢多谢!在下这就告辞!”不由分说,想去拉她妇人的手,寿姬手疾眼快,已将那妇人的手拉住,莫塞只好窘迫的收回手。
刚刚走到门口,又想起那兽皮袋的金子,见刚才那些妇人收了去,就放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去取了,背到背上去,感觉不下二十斤的样子,真个是财色双收,喜不自胜,就要跨出门去。
“等一下。”吕一清道:“你一家与她素来殊途,如今到一起去,万万的爱护好她。不要让你这位妻子折磨出个三长两短来。到了那时候,我不会与你客气的!”
莫塞又道一声:“多谢多谢!只是做妻子的奴婢,不会有那争风吃醋的事发生。”带着寿姬和那妇人,癫癫的走出了杉木道观。
走了一会,大概百步之遥,才回头去看,原来的灯火辉煌所在,已经变的黑咕隆咚。
哪里有那一栋豪华的房子?
不禁大惊失色。
又将灯笼去照寿姬旁边的那妇人,见她异常的娇媚,与刘季的夫人娥姁简直一模一样,恐惧之心一下又一扫而光。
此时不好着声多问,拉着寿姬,小声道:“赶快走,耽搁不得。”
三个人健步如飞,一下子去了二三里,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慢下来,时不时回头看后面,害怕有东西追来。
好歹后面除了清清的月色,朦胧的树木,隐约的山川,洁白的石板路上,并没有一个人的影子,这才放心。
又将灯笼去照那女子,前前后后的绕圈子看了数次,见她确实与刘季的夫人娥姁长得非常相似,如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问:“你要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叫吕雉!”
那女子道:“我不叫吕雉,吕雉是我姐姐;我叫吕媭,在家中排行第三。如今我家姐姐吕雉,也就是你们叫的娥姁,嫁给泗水亭亭长做夫人,此时住在沛县县城,不跟我们住在一起。”
娥姁有个妹妹,确实叫吕媭,莫塞和寿姬之前只是听见名字,知道有那么一个女子,尚未见面,固然不认识。
这个长得与娥姁一模一样的女子,如今说自己是娥姁的妹妹吕媭,倒是有几分道理了。
莫塞便问她:“你既然是吕媭,是娥姁的妹妹,为何不在沛县自己的家中,如何在这凌云山上的道观里呢?刚才那吕一清道长,怎的长得与你老父亲一模一样?”
吕媭笑道:“刚才那个吕一清道长,其实就是我的父亲大人,也就是你们常叫的吕公,吕文大人。”
“我们一家其实是仙家,既然是仙家,肯定是来无影去无踪。你们驾乘马轿出沛县之时,在城外沟渠里打水喂马,在那儿所说的话,刚好被我父亲大人听见了,所以故意先你们之前来到凌云山,要戏弄你们一番罢了……”
“至于要奴婢去你家侍候夫人,这也不过是戏说而已,想来,你们明白了缘故,也不会强求奴婢真的去你家吧?如是奴婢的姐姐知道了,你们还能与刘亭长一家正常往来吗?”
莫塞权岂相信她所说,又问:“刚才我们一起吃饭的道观,也是吕公幻化来戏弄我们的吗?”
吕媭笑道:“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真的凌云道观,还要从那里过去,至少还有二三十里的路程呢!”
莫塞大惊道:“如此说来,我背上的这袋金子也是假的了?”
吕媭在灯笼下笑得前俯后仰,道:“这个时候,莫塞大人若拿它出来看,自然就变成了石头,若是不拿出来见光,待到了吕姑里时,再拿出来,自然就不再是石头了。”
莫塞觉得很是失望,若真的是金子,将来不知要在建功立业上帮上多少大忙,如果只是吕公一场戏耍,岂不是害他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