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穿着黑色的袍子带着兜帽。这装束很奇怪,和我见过的所有人的装束都不一样。他的脸隐藏在兜帽下的黑暗之中,声音空灵,从楼梯的拐角走出,像是凭空出现。
纪心双手拿着剑。剑上全是豁口,上面布满了已经凝固发黑的血迹,附着在剑身上像是铁锈。而纪心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看到豆粒大小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掉落在地上。来到的时候纪心穿的是白色的T恤,此时已经完全变成黑色,血和他的汗液浸湿了衣服贴在他后背上。
“你TM的是谁?梅特呢!”
那人轻蔑的笑了一下,“梅特?你是说屋子里面的那个小女孩?”
我若不是浑身动不了,我肯定不管自己的脾气上前扒光他的衣服,扯出他的肠子,然后再打个结。
而纪心却耐着性子,问,“对,那个女孩呢?”
这兜帽子走到纪心的面前,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嘲讽,“召唤圣物是需要祭品的。你要是问我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我也只能告诉你,她消失了,可能你们永远不会再见到。”
“我cnm!”纪心骂着瞬间飞了出去,抬起手上的剑向那人砍去。只见这抬手之间,兜帽轻轻向后一跳,离开了纪心的攻击范围,下一刻纪心的剑撞击在了地上。
本来就十分脆弱的剑身让纪心这一次看在地面上,当场裂开,变成了两半。
这一切我看在眼中,纪心的剑变成了匕首大小的长度。而纪心却没有停,这一次攻击没有得利,立马抬起手,继续向那兜帽冲了过去。
我心中一愣,这次要遭,那人巧妙的躲开了纪心的攻击范围,本来就不容易得手,这一次一把断剑在纪心的手中恐怕再也没有别想接触到兜帽。
纪心跑到他的面前,砍了四五下,愣是全空。那兜帽子的步伐诡异,脚上像是穿了一双溜冰鞋,每一次断剑和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而这微小的差距怕是他故意的。
我以为纪心已经毫无胜算,可这时那兜帽已经被逼到走廊的末端,后面是一堵墙,若是继续向后退,就算是孩子也能砍到无法躲闪的敌人身上。
我心里正打着这如意算盘,而纪心似乎也想到了这,要不然他不会毫无章法的砍向敌人。
“我见过所有用剑的,就算是这里的骑士官在你的剑下估计也很难取胜。”那人的部分既然游刃有余。
纪心听他这么一说,骂道,“少TM放屁!把梅特的命还给我。”
“但是我还没死啊。”
可就在此时,我身后的楼梯旁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梅特正站在路口。她的脸上红润,大口喘着气,像是刚刚跑过来。
“吴凌你怎么了?!”
梅特首先看到我,跑到我的身边,我想让她赶快去帮纪心,可嘴巴疼的实在是受不了,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纪心听到梅特的声音,心分了神,后过头来看到了梅特。
“这个时间还有心情去管别人吗?!”那兜帽抬起了他的袖子,我只看到了一个反光的东西从他的袖口刺出。
“啊!!!!”
下一秒,纪心一只手捂着手臂,瘫在地面上。
我甚至还没有理解眼前的状况,纪心的一只胳膊居然不翼而飞了。血从断肢处如同泉水一样涌出,纪心煞白的脸,强忍着疼痛向后退。
“剑术不错,可惜你这实战经验也太差了。”那兜帽嘲讽道。
纪心听后,有气无力,性感的回了他一句,“滚你妈的!”
而我身边的梅特,没有管纪心的伤势,拿着她的法杖,浮空放在我的身上,口中念叨着听不清的魔法咒语,绿色的光而温暖的气流缠绕在我的身体上。
我的身体在这光芒的保护下,一点点的恢复。脸上破败的肌肉重新组建,胸口的巨疼慢慢的有所好转。
“治疗魔法?反正你们三个都会死在这里,你治疗他岂不是白费力气?”兜帽子阴沉的蔑视眼前,甚至不想现在就出手杀了我们。
纪心退到了我的身边,我看到他的脸上已经毫无血丝,失血过多。而用力按着的伤口血液也很少再涌出来了。
“治好他,你们两个跑吧。”纪心向梅特说道。
我已经可以说话,抬起手帮他按住伤口,“别废话了,挂彩了还不老实一点。”
纪心笑了笑,“没想到我今天和你一样了,你失去了左脚,我失去了右臂。”
没成想纪心早就看出了我左脚的毛病,却一直没有点破,这都是令人有点意外。
我思索着我们三个人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全思索不出什么好的方案。凭借梅特的魔法,我再拿起地上的断剑,不知能否有一战之力。
我没有信心。
我向那站在一边拿着晃眼睛的匕首的人问道,“你就是这些米戈的召唤者吗?”
“当然不是,这么数量庞大的米戈凭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办得到。”
“如果不是你,那究竟是谁?”我又继续问,希望可以让他透露点信息给我,至少我可以死个明白。
“你的问题太多了,能跟你说的,这是为了让那位大人苏醒而做的准备,如果你也知道关于拉莱耶的秘密的话,你就会和我一样对那位大人无尽的崇拜。”
拉莱耶?这地面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而他口中的那位大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我想不出来,更可怕的是,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止有他一个人倾心他口中的大人。
而这时,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梅特停下了手中的魔法,用法杖指着兜帽,念着,“火焰听我驱使!”
周围的空气变得干燥,空气变得燥热无比,在法杖银色的水晶前,迅速的聚集火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火焰的温度似乎可以把周围的一切烤焦。我当下拖着纪心,赶紧把他拖到一边。梅特看纪心已经被我拖走,释放火球朝着兜帽飞了过去。
“这火焰的温度足可以把铁烧成水,但对他不知道管不管用。”我和纪心在梅特的身后,梅特向我们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