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叫住了保姆,乐呵乐呵的亲自去给曹嘉臻开门,“大侄子,你怎么突然来了?”
被高松热情欢迎着的曹嘉臻不知所措,只要是苏宓说的事,他就会去做,不会多问一句。
“高叔叔好,裴阿姨好,嗯~是苏宓叫我来的。”
高松听了满心欢喜,苏宓这丫头,可算是开窍了!要是今晚苏宓能够挽着曹嘉臻的胳膊进入会场,那他手里的几个标书,可就十拿九稳了!
而裴莉莉听着又是欢喜,又是担忧的。她心想,还好苏宓叫来的是曹嘉臻,如果来的人是顾择夕,那房顶还不给掀了!
“时间不早了,高叔叔,要不你们先去年会吧,我跟苏宓~有点事。”曹嘉臻在临出门时候收到了苏宓的微信,再三嘱咐只见他一个人。
“哎!好的!你们慢慢聊!”顺着高松的指引,曹嘉臻来到了苏宓的房门口。
高松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蹦入了上层社会,再不是以前那样,只踩在了上层圈子的线上。
在高松,裴莉莉以及高天昊一行人等都出发之后,曹嘉臻敲响了苏宓的房门,“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苏宓披散着头发,低着头,慢慢的打开了房门,她只开了一条曹嘉臻侧身能挤进来的缝,“你进来吧。”
当曹嘉臻进房间之后,苏宓快速的关上房门,又反锁了起来。
“怎么了?”对于今天行为反常的苏宓,曹嘉臻很是不解。
苏宓锁上门之后,立马就转过身来,还没等曹嘉臻的话落音,她就背靠着门瘫坐在了地上。
看着如此狼狈不堪的苏宓,曹嘉臻的心隐约作痛,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一个健步就跨到了苏宓面前。他缓缓地俯下身来,“怎么伤成这样?”
“我~我以为,我会死的。”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其次的,倒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苏宓的颧骨慢慢的淤青了起来,额头上是已经凝固了的血渍,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不知道是吃痛的,还是被吓到了。
曹嘉臻不敢相信,几分钟前,他所见到的和善友好的家庭居然背地里把苏宓折磨成了这样。
“我来了,没事了,我送你去医院。”对于苏宓不肯说的,曹嘉臻向来不去过问。
曹嘉臻帮苏宓背着包,拿着行李,这个家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住下去了。不知道苏宓身上伤的怎么样,也不敢去扶,曹嘉臻伸出胳膊,让苏宓搀着走。
不难看出,这些都是高天昊干的。苏宓现在对于高松跟裴莉莉来说,就像是颗摇钱树一样,他们两个是绝对不会伤害苏宓分毫的。
在医生的询问下,苏宓终于开了口,“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在医院走廊门口等待着的曹嘉臻坐立不安,苏宓的房间在一楼,她怎么可能会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在得知苏宓只是皮外伤之后,曹嘉臻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没事了,挂两瓶葡萄糖,再观察会就能出院了。”曹嘉臻看着脸上依旧是没有血色的苏宓,“想去哪里?”
苏宓很想回家跟苏宏达一起过年,可是,现在~满身是伤的苏宓只会让苏宏达担心。如果不回去,苏宓还能去哪里?
“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苏宓说的很小声,那是对于现实的无能为力。
“他~他会杀了我的!”苏宓眼里尽是恐惧不安,“我见过他虐猫,虐狗。他好残忍,他就是个魔鬼!”
曹嘉臻握着苏宓的手,尽力在安慰她,“不要怕,我守着你,闭上眼睛,睡会吧。”
曹嘉臻很是欣慰,这种时候苏宓第一时间找的是自己,而不是顾择夕。但是,对付高天昊那熊孩子,让顾择夕去暴揍一顿,效果明显会比现在一味地逃避要好。
“我去买点吃的,你休息会。”曹嘉臻看着苏宓慌张的眼神,低下头,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没事了,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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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上,一如往常那样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着。
高松像往年一样四处攀关系,打招呼,从而巩固自己的人脉关系,以便明年的招标之用。
顾海坤,曹毅这两位顶级大咖果然没来,顾择夕那天只不过是随口说了句而已。
但是,顾择夕却来了!他以为苏宓会来,他才会来的。
顾择夕在高松那里得知苏宓并没有一起来参加年会的时候,并不是特别失望,这才像是苏宓的作风嘛!
顾择夕心想:如果,苏宓跟那些个名媛一样,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崭新的名牌服装,拿着长长的香槟杯,挂着标志性的微笑,这样反而让顾择夕觉得陌生吧?
楚梓潼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想着想着,顾择夕自己也笑了起来,他是在嘲笑自己。那三年,自己竟活的跟个傻子一样。
在顾择夕想开溜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顾择夕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宓宓,怎么啦?是不是想我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而又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是我,曹嘉臻。”曹博士没有顾择夕的电话,所以只能趁苏宓休息的时候,拿了苏宓的手机出来。
“什么?”顾择夕显然觉得不太好,“宓宓手机怎么在你那?不是,宓宓跟你在一起?”
裴莉莉说宓宓不来了,顾择夕的第一反应就是,宓宓在家打游戏。怎么一转眼的,就跟曹嘉臻在一起了?
“你在年会吗?”曹嘉臻觉得,是时候关门放顾择夕,教训熊孩子了!
“什么狗屁年会不年会的,你先跟我说清楚了,你是不是跟我家宓宓在一起?”
在高松眼里,甚至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的年会,在顾择夕看来一文不值。
“我是跟苏宓在一起,她在医院,我送她来的。”曹嘉臻在斟酌着,是不是只需要,如实相告就行了?
“什么?宓宓怎么样了?生病了吗?你们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来!”顾择夕丢下了手里的甜点,向自己的车小跑过去。
“你不用急着过来,苏宓已经没~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曹嘉臻最终还是狠了下心来,“如果你在年会的话,麻烦你先问清楚高天昊,苏宓明明住一楼,她是怎样不小心从二楼的楼梯上摔下来的!苏宓她~撞到了头,暂时没有颅内出血的症状。还有,她~被弄伤了脸~可能会破相毁容,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们在市四院。”
曹嘉臻并没有说谎,只是把医生惯用的最坏的情况,跟顾择夕说明了一下。
顾择夕慌了神,眼里充满了杀气,一路横冲直撞的回到了会场。他看见了高天昊,不知道在跟哪家的名媛搭讪。
顾择夕冲上去,对着高天昊的肚子狠狠地就是一脚。
高天昊被踢的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倒了身后桌上的香槟塔。
所有人都跟着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围了上来,只是一个人都没有上前帮忙。
“畜牲!”顾择夕大骂了一声,可是,他心里一点也没有解气,对着趴在桌上的高天昊背上又是一脚,“我家苏宓也是你能欺负的?”
这次是整张桌子都被掀翻,所有桌上的摆件都掉在了地上。
对着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高天昊,顾择夕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的。疼的高天昊嗷嗷大叫,嘴里连连喊着救命!
终于,顾择夕被四五个保安,从高天昊身上给拉了开来。
闻声赶来的高松,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被吓晕了过去,他已经顾不上在内堂跟几位大佬们夸夸其谈的合作意向了。
“怎么了?这怎么又打起来了?”高松在这里,就是食物链的最底层,他谁也不能得罪了。
顾择夕从来没有参加过年会,现场也没人认识他,他是拿着顾海坤的请帖进来的。
相反,由于高松的一路铺垫,大家都认识高天昊的。
“哟~老高,这不是你家公子吗?怎么被打成这样,这年轻人在外面惹什么事了?”一位一脸看好戏的老总假意在关心着高松,他对着顾择夕也算客气,“小伙子,有什么事好好说,这动不动就动拳头的像什么样?对了,你是哪家的孩子啊?”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投石问路啊,能来这里的人可都是非富即贵的。
顾择夕推开了周围的保安,将撸起来的袖子放了下来,“我老爹是顾海坤,我叫顾择夕!”
这顾家未来接班人的出场,还真够,嗯?~另类的!
现场一片哗然,这顾海坤好些年没来年会了,今年他顾家公子怎么来了?
突然间,顾择夕明白了过来,就算苏宓不是高松亲生的,那好歹也是裴莉莉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果苏宓伤的真有曹嘉臻说的那么严重,那裴莉莉怎么可能还能跟没事人一样,保持微笑着参加年会?
顾择夕算是明白过来了,他这是让曹嘉臻当枪杆子使了!不过,也没关系,为了苏宓,顾择夕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这点名声算什么?
这里的人看的是身份,地位,财富,名声是最最次要的!
顾择夕突然心生一计,他一个转身翻上了主持台,夺下了话筒:
各位叔叔伯伯,姑姑阿姨们!我叫顾择夕,我是顾海坤的儿子!我刚打的人叫高天昊,是你们所认识的高松的宝贝儿子!这里面没有任何误会,我打的就是那个孙子,畜牲!我们这个年会是互相取经,交流发展的。我觉得以后主办方没有必要再邀请他们姓高的一家了,他们全家都不是人!作为继父,他高松大爷不但不关爱,再婚妻子裴阿姨的女儿,还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来!像这种人,这种家庭,你们要跟他交流什么?互相学习如何家暴吗?当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董事会的曹家也是这个意思,各位长辈们可能还不知道,我跟曹毅伯父的儿子,曹嘉臻是校友,我们私底下关系很好。就在刚才,曹嘉臻说了,这辈子都不会跟他们高家满门畜牲合作!
说完之后,顾择夕潇洒的扔掉了话筒,拿了车往医院赶去。
剩下高松一家子还在凌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