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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难道是它

“在魂渊之森的后面,坐落着约二十余小镇,却全是死镇,无一活人。传言是恶咒,也是戾气,让这一座座小镇,死寂。当然,也有不少人不相信传闻,更有探险者想亲眼渐渐这所谓死镇究竟如何。结果可想而知,无一生还。就算有幸逃出,也若丢魂一般,呓语,疯言,重病。到最后,全家惨死!”

空气凝结,久久无言。森林之中,只剩下不轻不重不疾不缓的脚步声,和踩过枯枝时,其折断的喑哑。

苑灵继续向衍桀诉出与摊贩交谈的经历。

“我起初远远瞧见那摊贩的摊子,感到很稀奇。别的摊子卖小物什,那都是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唯独那个摊子,只卖镜子,且那镜子当真不凡,雕饰逼真,十分漂亮有趣。于是我便走进瞧瞧,挑了半天。那摊贩有一言没一言的和我聊着,忽的侧于耳畔,煞有其事的问我是否会前行,穿过森林。我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于是他便劝我莫要前行,并讲了这个故事。”

苑灵用食指卷了卷自己拢于胸前的几缕青丝,随即停下脚步,转身与衍桀对视,神色凝重。

“我对森林产生好奇,往前走了几步,凝视了一小会儿。待我转身,你已到我身畔。而那个摊贩,竟无影无踪!”

衍桀拧眉,手中合拢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另一只手掌。

卖镜子的摊贩?何意?

“衍桀,你说从你望见我那一刻,我便是只身一人,那你可否看见那个摊贩离去?或许是他走开了呢?毕竟我从你身边跑开之后,你也是寻了些时间才看见我的。”

“没有。”衍桀摇摇头,“以你为中心,四周全是空地且面积不小。从你跑开到我重新看见你,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你还和摊贩交谈了一番,凡人,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我都没有看到他半点影子。”

苑灵沉思,既如此,显然那摊贩并非凡人,那又是个什么东西?究竟意欲何为?

他劝我不要踏入森林,但一系列奇异事件到让我不得不踏入森林一探究竟。

他真的是在劝我不要踏入吗?还是……根本就是在诱人上钩!

“等等,镜子?!碎镜呢!”衍桀脸色大变。

难道……是它?

“什……什么?”苑灵的眸子满是疑惑的云雾。

“别忘了,除了摊贩消失,你买的那块镜子也碎了,不是吗?”

“哦!是的!”

“将镜子拿出来,我再仔细瞧瞧。”衍桀凝重道。

“嗯!”苑灵从袖中掏出碎镜,递给了衍桀。

衍桀端详一番,脸色越来越黑。

果然猜测的没错,是它。

“咦?!”苑灵一脸震惊,“这镜子怎么变了。”

这镜子,简直不能称为镜子,因为它的镜面根本照不出任何东西!一团飘动的血色红雾,似乎是嵌在镜面里的,遮住了整块镜面。而镜面裂痕,由中心呈网状裂开,形状规则,曲线圆滑,似精心雕刻一般。这根本不像摔出来的裂痕!

苑灵扔下镜子,一脸嫌弃。不知为什么,那镜子似乎还有一股血腥味,令人作呕。

“是幻境。”衍桀淡淡道。

“幻境?”苑灵念道。

“嗯。幻由心生,更需操控者强大的力量支撑,力量越大,幻境越是逼真,越是悄无声息,不知不觉,让人看不出破绽,让人深陷其中。目前为止,我只见过一人可以凭空启境。大部分人,还需凭借物品,将力量进行转化,并由之启境。你袖中的镜子,怕是那人开启幻境的源头吧,或许,有一瞬间,画桥镇所有人都掉入幻境,而下一刻那人打破镜子,解除幻境,并将幻境之中的记忆悄无声息的消除,独留你一人的记忆,目的,不言而喻,便是要引你进来。”

“原来如此。”苑灵点头,随即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它的目的岂不达成了?嘿嘿,无妨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意欲何为。”

“是镜灵双生子!”

“什么……生子?”

“有这般力量开启幻境,并将我也纳入其中而深不知,且以镜子作为媒介的,恐怕只有它了。上古古姬座下位列末等的四大护卫之一,镜灵双生子!”

如果是它的话……

“不好,我们快退出这片森林!”衍桀着急的拉住苑灵的手便原路跑去。

该死,失策了!千算万算,不想是它。哎,只希望还没有惊动它,快快退走才好。只是……它为何盯上了苑灵?引她进去?难道……也是为了那个?

衍桀眸子一暗,不行,绝对要护住苑灵!

“诶诶诶……你跑那么快作甚?”苑灵跑得都快都快喘不过气来,“你不是说它位列末等吗?怎么会那么难对付?我们两个还不够吗?”

衍桀顿住脚步,随即回头,幽暗的眸子闪过复杂的神色。

“不是难对付,而是……根本对付不了!”

淡淡的言语落在苑灵的心头,咯噔一下,心沉海底。

三年来,她与衍桀在人间也遇到过不少妖魔鬼怪,但衍桀从来便是轻松擒住,没有丝毫退缩。苑灵也因此深深知道,衍桀的力量,绝对不凡!

会让衍桀说出这等话,那镜灵……究竟是有多恐怖。

见苑灵不再抗拒,衍桀加快了脚步。

“哎哟!”衍桀在前不知为何生生的顿住了脚步,而苑灵没刹住脚,额头撞到了他得后背,痛得呼声。

“怎么了?”她埋怨的抬起头,但下一秒,却睁大眼睛,瞳孔深缩,似有一股力量,拽着她的双脚,使其不能动弹。

它,还是来了。

衍桀皱眉,果然,还是逃不过。以他之力,若不正面交锋,尚能自保。可是,还有苑灵……这该,如何是好。

苑灵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扼住一般。痛,痛得无法窒息。

不远处,荫郁的苍天大树,遮住撒下的日光,光线显得有些昏暗。

但此刻苑灵依旧能看清,大树下的那一抹身影,像是根本就印在了心底。

八岁孩童模样,墨发倾泻,白衣之上,朵朵血花。

精致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的脸庞上,绽放的是无害的笑颜,灰色的眸子中,隐着嗜血而又纯真。

而她的手上捧着的,是一面精致的雕花境。

镜面,是一团即散即合,随意流动的血色红雾,似从镜中深处,缠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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