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手一抖,“是否是需要灵药?若是您有他需要的灵药,小子愿意...”
鹿家族长一掌拍在他头上,语气微怒:“愿意什么!你愿意个头!他是你什么人,他又不是景容,咳咳...况且老夫是那种人吗!”
他说话说得急了,连忙咳嗽了许久。
卫宴被他一吼,话也顾不上说了,连忙上前帮他顺着气。
“好了好了,是小子说错话了,您别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鹿家族长被他顺得很是舒适,说道:“我那句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他的情况不能用仙草治疗,是因为他还没这么严重。”
嬴政那边终于把少泽的嘴掰开,把药给他喂了下去,听见这话,他急忙问道“那他现在该怎么办?”
“他暂且没什么事,我给他喂了颗药,等药效稳定后再说。”
鹿家族长眼神复杂的看了少泽一眼,又转头向卫宴说道“你先给他安排个房间...记得要离国主这儿近一些的。”
卫宴低眉,道了声是,便转身出去安排了。
鹿家族长看向瑶草,问道:“你们这位朋友,是否有时候会神情恍惚?”
瑶草的心一沉,“倒也不算恍惚,就是偶尔会想起一些事情...我们相识的时候,他便失忆了。”
鹿家族长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喃喃道“失忆...失忆...也是有可能...”
嬴政见此,朝他抱拳一鞠:“不知我那位朋友到底是怎么了?还请族长相告。”
族长叹息着摇了摇头,“你们那位朋友...只怕是身份不一般啊,我心中有一个猜测,但还需验证。”
灵泽龙王看着卫宴离去时的匆忙,也有了一个猜测。
“不知此人可是国主之子?”
“不可说啊...待我去寻些资料,你们便在此等候一下吧,你们那位朋友应当昏迷不了多久。”
龙王见他不肯说,心中焦急,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扶着他向外走去。
瑶草见鹿家族长将走,连忙跟上说:“族长...我有些事情想要问您,不知您可有时间?”
鹿家族长右手扶着灵泽,转头看向她,眼神温柔。
瑶草一愣,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位家中的小辈一般,慈祥而平和。
“明日午时,你来宫里见我。”
瑶草点头称是。
等到两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之后,众人都不知该干什么了。本来是约好一起商讨归墟一事,但因为少泽晕倒,鹿家族长离席,这会也开不下去了。
敖煜无奈的开口:“现在怎么办?”
鲛未族长想着今天这些事,心中烦躁,一巴掌拍在椅子上,语气不好的说:“人都不在,还能干嘛,方法还没说出来,就不行不行,他怎么就知道不行?”
巨峰语气也不好,却是对鲛未的话不满:“本来我们那个方法就不怎么现实...而且人家也没说是这方法不行啊,你能别断章取义吗?”
鲛未嫌弃的看着他,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说。”
织女见到鲛未要走,便转头向瑶草说:“我与他有些事情要谈,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说完便随着鲛未离开了。
巨峰眼里有些无奈,但此时显然也没事儿可做了,他便也向众人打了个招呼。
“归墟的事儿过几日再议,我们三族这几天也会加大对水路的检测强度,若是还能检测出灵气中断的情况,也能多些灵气堵塞猜测的验证思路。”
嬴政感激的看着他:“多谢族长。”
巨峰笑着摇了摇头,便离开了此处。
芙莲想着刚才两位族长的对话,心下微动。
“刚才我就在少泽身边,的确听到他说的是不可以...”
瑶草和她对视一眼,“可是那时,几位族长都还未曾说出解决之法啊...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此时,卫宴才将少泽安置好,急匆匆的朝他们走来。
他朝嬴政点了点头,又环顾了一周,“不必担忧,现在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大概还要睡几个时辰。”
嬴政松了口气,但心中有些疑惑:“刚才我见阁主似乎对少泽很是关心?那日第一次见面时,你也曾对他的形貌有所惊讶,不知是为何?”
卫宴眉目微垂,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现在也知道了,我表面上是珍宝阁的阁主,但其实国主才是珍宝阁背后的那人。”
珍宝阁内宝物无数,东海之中最珍贵的东西都能里面找到,况且其中守卫的灵力也是无比强大,若是没有一个国家在背后支撑,只怕也是难以维持。
瑶草想起那句“因为我们有能力”,不由得莞尔一笑,问道:“那你与国主又是何关系?”
最开始,她以为卫宴与国主是君臣,但后来又觉得有些不对,比起君臣,他们更像是朋友。
“关系...这我倒还真没仔细想过。”卫宴浅笑,“他自己开了珍宝阁,却要我帮他打理。现在生病了,我还得替他守着归墟...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奶妈来得实际。”
他与国主相识于幼时,感情自然非常人可比,国主此人温和而念旧,即使是坐上了那个最高的位置,也不曾疏离他半分....
想着以往那些肆意纵横的日子,卫宴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
每次看到床上那人消瘦的身子,他就觉得心中有石头狠狠的压着,他想要那人重新站起来,同他说话、谈心,再像那些年一样,静静的站在那人后面,看他如何治理这片土地。
卫宴眼中像是有黑云在翻滚,他说道:“关于你们那位朋友...我也不能确切的说出他的情况,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因为他和国主长得很像。”
敖煜:“那日灵泽龙王对他的相貌感到很震惊,还问他是不是国主的儿子。”
卫宴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意。
“国主的儿子...这猜测倒是有趣。不过可惜的是,我认识了他这么多年,若是他有了孩子,我肯定是知道的,不过...”
敖煜追问:“不过什么?”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猜测,但也不能确定,现在可以说给你们听听。”
卫宴抿了抿嘴,沉吟片刻后说道:
“少泽...他可能是国主的一部分。”
嬴政微微失神,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部分?这是什么意思?”
“国主有一种能力,能将灵魂的一部分剥离出来,这部分会有自己的人格,但总体来说来说还是能够控制。”
“但他的情况又有些异常,好像不怎么明白自己的身份,而且...现在国主的身体不好,按理来说是不能维持这样的法术的。”
他刚才将少泽送到房间之后,有悄悄的探查过他,却发现他体内的气息很是混乱。
这一点跟用法术分离出来的那部分不同,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卫宴面目扭曲的思考了起来。
瑶草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的朝嬴政靠了过去,见到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们,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如果说少泽真是国主的..一部分,那他的异常,不就是我们到来才导致的吗?”
听见她有些心虚的声音,嬴政低头看向她,故作严肃回答:“嗯...那可不好了,我们可得躲着点儿卫宴。”
国主若是真的分离出了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少泽,那他必然是有大事要做,却被他们给搅和了,要是卫宴知道,怕是要气死了。
瑶草听见他的话,有些懊恼的皱起眉,却又忽然听见他的尾音上扬,因为声音压得低,显出了一些磁性来。
她面颊微红,“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你是吓我的吧...”
嬴政缓缓点头,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又像有点点璀璨星光:“嗯,吓你的。”
瑶草狠狠的踩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