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什么要突破了？！”
柳小姚一声惊呼，方才的喜悦一扫而空，反倒吓王越一跳，翻了翻白眼，“什么那什么……是极境理论，之前简单言论过。但现在我也不清楚在这种状态下突破进战师将发生什么，所以在晋阶时还需要你们在旁守着，以防意外。”
“是。”
林钧等人很快点头应下，好奇居多，毕竟早已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有点特殊，但除了战力能力敌一阶战师以外，其余还都是个未知数。
此外，战者之上的战师这个大境界，王越未过多讲解，其本身也充满了神秘。
“暂时就这样安排，时间也不算多。”说完，他便又看向柳小姚，自星环内出去几样东西，“小姚，这些黑胶去涂在皮肤表面，对你大有好处。另外，这四支千灵液便在你突破战师时使用，剩下的这些千夙果则在千灵液之后再一同服用，三样东西的顺序别记错了，不然效果要差许多。”
平阳市一行耗去太多千夙果肉，能再配置出这四支就已算是运气不错，配合剩余千夙果肉的药效，助其突破入战师境自不会有太大问题。
至于林钧三人，则不可能有这样的修炼资源，无论忠诚或是品性，都还在一个权衡中。
“为什么……”
柳小姚微微发愣，而在她眼神犹豫时，王越便已将东西递过去示意其无需多言，笑着一摇头，“这些对我和雪儿的用处都不大，更适合助你突破战师。当然，另一方面来说，我也不想欠你姐姐太多。”
此外，选择在第二次虚能潮汐中晋阶虽也是可取，但如此便实在是浪费，他王越也另有打算。
“知道了。”
“嗯，那现在就作准备，走。”
在柳小姚收下后，也不浪费时间，王越便命令简单收拾一下，一行人迅速动身离开洞穴。
一个半小时后，一路沿月牙河主道向下，距离平阳市大约四五十公里，这里如何也不可能再有血心或冷依的眼线，就算突破时有所动静也不至于被发现。
“停，就这里。”
选了处不怎么出奇的小丘，王越便示意林钧等人散开警戒周围，若雪就近负责意外情况，而柳小姚则选在百米外的位置，两人一同进行突破。
“那我这边就开始了。”
“嗯。”
见柳小姚开始涂抹黑胶并进入修炼状态，王越回过头对若雪道，“雪儿，星环你拿着，如果再出现上次法则具现的情况，便取出地心莲。”
上次于蛇柳内部得一场造化时他便明显感到自己体内的一法一规受先天道源石影响，有所异动，如此也是防范未然……
“好。”
待若雪接过星环，王越点了点头，随即盘坐，灵识迅速沉浸于体内，开始逐步牵引丹田虚能，以一个漩涡似的进行旋转。
速度由慢至快，被牵引的虚能也越来越多，最终丹田内全部虚能被牵引进旋流内，他整个人的气息也节节攀升，旋流愈发成实形。
凝！
当体内牵引的虚能达至极限，王越心中暴喝一声，灵识全力压入旋流，整个旋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同时转动越来越快，眼看就要迈出脱凡一步，却是丹田猛然一震，如同一头撞在铁壁，灵识为之松懈，旋流溃散！
失……失败了？
双眼猛然睁开，王越脸上浮现出强烈的难以置信，体内受虚能旋流突然溃散的影响而一阵乏力，胸口剧烈起伏，甚至他心中竟是忍不住产生一丝颤抖。
“主人？”
外界不过十来分钟，若雪担忧看来，却见他除脸色难看外，却什么也没说，很快又闭上眼，气息再度攀升。
或许是急于求成，再来！
心态如水止，依旧由灵识牵引体内全部虚能，这次王越更加谨慎，放慢每一步，确保无误，最终控制住旋流方向与速度，再度深呼一口气，精气神提聚，随即灵识如一只大手徐徐压下，欲图使之稳住。
嗡！
无丝毫征兆，又一道泄气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就仿佛一瞬压爆了一只空气球，王越缓缓睁开眼，额头冒出细密汗珠，却只能任由旋流再度溃散，气息一降再降。
怎么可能……每一步都没错，为什么……
外界已过去半个小时，若雪明显发觉不对，连问道，“主人，是哪里出现问题……”
“无妨。”
可不等她话说完，王越却一咬牙，灵识再次深入体内，留小狐狸伸出的手渐渐放下，脸上更多忧愁。
“主人……”
第三次凝聚虚旋。
寻常九阶战者在第一次晋级失败后便多数选择了放弃，少数会再次尝试，但也仅此而已。一是精气神将渐弱，成功率大为降低，二是对道心的打击也一次重过一次，往后道路也将愈发困难。
嗡！
然而，第三次凝聚虚旋依旧失败，一股沉重压力霎时笼罩全身，王越下巴滴落汗水，心脏跳动止不住得加快。
战师境确以虚旋为主，渐渐凝附虚能，最终为结晶丹作准备，上一世这一条道路是没错，那么便只可能与极境有关，但在理论上，战者，战师及战尊都存在相应极境，不该有误，否则从根本上将难以解释修炼者存在的原因，自相矛盾。
那么，究竟错在了哪儿……
如此自顾沉思近一个小时后，若雪关心的呼声置若罔闻，凭战者极境底蕴，王越深深吸入一口气，气息骤然再升，开始第四次凝聚虚旋。
道路不会错，便只剩一次次实践去检验。
而仅半个小时，却只见他身体突然一晃，虚旋又一次如意料中出现溃散，差点没稳住身形，再度失败，脸色也苍白起来，已然耗去大半精气，但这次却毫不停歇，仿佛视之不见，气息竟为之又升！
如此又是快一个小时过去，若雪的心都已提到了嗓子眼上，虽知道他在着急于难以突破，但并非法则具现所致，一时便只能在旁紧张为之静静等候。
而就在这时，另一边的柳小姚已按王越所说先后使用了黑胶，千灵液及千夙果肉三样，气息迅速攀升，仿佛流水般无一丝阻碍，一个小小虚旋凝成于丹田，大脑一瞬间的运转速度骤增，眨眼念头百遍，最终浮动的气息渐渐稳定下来，一股强悍虚能波动荡开。
“呼……”
一口浊气吐出，她眼中闪过一道炽盛精光，看向双手，强悍的灵识一扫近七百米，心中强大的实感由然而生，与之前就仿佛天壤之别。
“嘿嘿，有些手痒，等会不如找王越……”
刚入战师境，柳小姚兴奋擦掌，有些跃跃欲试，但转头却发现王越竟还处在晋阶状态中，似乎情况有些不对。
怎么回事……
“噗！”
她这一念头刚起，就见王越突然吐出一口精血，气息大降，脸色瞬间无比苍白。
“主人！”
“王越！”
“Boos！”
若雪急忙抚在一旁，连声呼唤，一阵急剧喘息后才缓过气来，见柳小姚已成功踏入战师境，王越却笑着擦去嘴角血迹，摇头示意没事，“放心，我没什么大碍，咳咳……小姚你抓紧时间巩固修为，林钧你们三个再等一下。”
杨琼应道，“Boos，要不休息一下吧……”
“不可。”
断然拒绝后，王越偏头看向若雪，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我只是有些太用力，马上就会成功。”
“主人……”
欲言又止，可若雪终究再难笑出来，刚刚他分明就是在颤抖，又如何会没事……
“呼……”
执意再度合眼，王越深呼一口气，但心中却远不及表面那样镇定，脑海中怒吼一声，一头狠狠撞向那铁壁！
第五次凝聚虚旋……失败。整整五次凝旋失败，换作他人早已难撑下去，但他
渐渐疯了似的，伴随一股惶恐，这次失败后王越便已完全不顾其他人，直接进行第六次凝聚虚旋，气息猛然增至巅峰，却还未停留半秒，虚流为之溃散，大口精血喷出，久久未言半句。
“主人！不要再试了，不要再试了……”
战者极境……断路？
若雪泣语，可王越双眼却似死寂，如丧家之犬般被挡在战师境这一堵高墙外，狼狈不堪，难道极境理论真如师父所说，实属荒谬？
或是说，极境修炼压根不被宇宙规法所承认……
不，我不信，我王越不信！
心中狂声呐喊，仿佛海浪呼啸，就见他突然一闭眼，凝聚旋流再度义无反顾撞击向那一堵铁壁，第七次凝聚虚旋……失败。
“咳咳……”
战者极境妄图踏入战师，脱凡入境，如同登天，一生骄傲被践踏于此，甚至耳边若雪等人的呼声都渐渐远去，仿佛时间都静止，只剩自己起疑的心声。
当真是我错了？不对，也许错的并非我……
突然，第一次虚能潮汐中所劫天机浮现脑海，指甲不觉掐入肉缝，心念一定，灵识便为之如怒兽般咆哮，争天而战，王越竟再一次冲击战师境！
嗡！
第八次凝聚虚旋……失败。
嗡！
第九次凝聚虚旋……失败。
接连两次铁一般的事实无情将他踩得体无完肤，碾碎那半帝转世身的骄傲，现在惶然无助，战师难望，更像是嘲笑他此刻的弱小无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战者短时间内九次凝虚旋，说出去压根没人相信，但王越此刻却已无心顾及，灵识微弱，气息奄奄，心中一遍遍发问，再这样下去绝对会为之付出惨痛代价。
第十次凝聚虚旋……还是放弃？
这一刻他只清晰听见了心跳声，在一次次尝试后便已一次次衰弱，灵识像是被黑暗侵袭……为了雪儿，或许是该放弃了，再这样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往后求柳思越寻一处安身之所，和雪儿颐养天年，不争世事，如此也许正好。
“当真如此？”
突然，脑海中响起一道极其清明的声音，从朦胧来，却如醍醐灌顶，灵识瞬间抵住侵蚀，王越心中为之勃然一啸，提聚所剩无几的精气，第十次凝聚虚旋！
修炼何谓生死！此次，我王越必当以无敌之资临世！
叮——咔！
虚旋依旧溃散，但一声如同玉碎的颤音传入脑海，那铁壁竟真出现一丝裂缝，仿佛从中流露点点晶莹，王越心中大喜，一息间体内涌出巨大能量，没有丝毫犹豫，第十一次凝聚虚旋！
咚！
铁壁终破，以王越为中心猛然荡开一阵极强虚能波动，直接震退若雪等人，片刻间他的肉身，灵魂及灵识三者一同踏入全新境界，虚旋凝聚，伤势迅速恢复，犹如脱胎换骨，苦尽甘来，一阵阵突破的畅快感遍布全身。
“呼……”
许久，他身上强悍的气息隐下，稳稳踏入战师境，而再睁开眼时便已多了一丝明悟，看着焦急担忧着的若雪，正准备说些什么，一道惊雷声却陡然响起。
轰！
紧跟着，风云骤起，雷音隆隆，黑云以极快的速度压顶，仿佛整片天都置于背脊，王越脸色瞬间大变。
“天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