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5530500000006

第6章

天极热,而全国的人心都凉了,北平陷落!

李四爷立在槐荫下,声音凄惨的对大家说:“预备下一块白布吧!万一非挂旗不可,到时候用胭脂涂个红球就行!庚子年,我们可是挂过!”他的身体虽还很强壮,可是今天他感到疲乏。说完话,他蹲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一条绿槐虫儿。

李四妈在这两天里迷迷糊糊的似乎知道有点什么危险,可是始终也没细打听。今天,她听明白了是日本兵进了城,她的大近视眼连连的眨巴,脸上白了一些。她不再骂她的老头子,而走出来与他蹲在了一处。

拉车的小崔,赤着背出来进去的乱晃。今天没法出车,而家里没有一粒米。晃了几次,他凑到李老夫妇的跟前:“四奶奶!您还得行行好哇!”

李四爷没有抬头,还看着地上的绿虫儿。李四妈,不像平日那么哇啦哇啦的,用低微的声音回答:“待一会儿,我给你送二斤杂合面儿去!”

“那敢情好!我这儿谢谢四奶奶啦!”小崔的声音也不很高。

“告诉你,好小子,别再跟家里的吵!日本鬼子进了城!”李四妈没说完,叹了口气。

剃头匠孙七并不在剃头棚子里耍手艺,而是在附近一带的铺户作包月活。从老手艺的水准说,他对打眼,掏耳,捶背,和刮脸,都很出色。对新兴出来花样,像推分头,烫发什么的,他都不会,也不屑于去学——反正他作买卖家的活是用不着这一套新手艺的。今天,铺子都没开市,他在家中喝了两盅闷酒,脸红扑扑的走出来。借着点酒力,他想发发牢骚:

“四太爷!您是好意。告诉大伙儿挂白旗,谁爱挂谁挂,我孙七可就不能挂!我恨日本鬼子!我等着,他们敢进咱们的小羊圈,我教他们知道知道我孙七的厉害!”

要搁在平日,小崔一定会跟孙七因辩论而吵起来;他们俩一向在辩论天下大事的时候是死对头。现在,李四爷使了个眼神,小崔一声没出的躲开。孙七见小崔走开,颇觉失望,可是还希望李老者跟他闲扯几句,李四爷一声也没出。孙七有点不得劲儿。待了好大半天,李四爷抬起头来,带着厌烦与近乎愤怒的神气说:“孙七!回家睡觉去!”孙七,虽然有点酒意,也不敢反抗李四爷,笑了一下,走回家去。

六号没有人出来。小文夫妇照例现在该吊嗓子,可是没敢出声。刘师傅在屋里用力的擦自己的一把单刀。

头上已没有了飞机,城外已没有了炮声,一切静寂。只有响晴的天上似乎有一点什么波动,随人的脉搏轻跳,跳出一些金的星,白的光。亡国的晴寂!

瑞宣,胖胖的,长得很像父亲。不论他穿着什么衣服,他的样子老是那么自然,大雅。这个文文雅雅的态度,在祁家是独一份儿。祁老太爷和天佑是安分守己的买卖人,他们的举止言谈都毫无掩饰的露出他们的本色。瑞丰受过教育,而且有点不大看得起祖父与父亲,所以他拼命往文雅,时髦里学。可是,因为学的过火,他老显出点买办气或市侩气;没得到文雅,反失去家传的纯朴。老三瑞全是个楞小子,毫不关心哪是文雅,哪是粗野。只有瑞宣,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或者学也不见就学得到,老是那么温雅自然。同他的祖父,父亲一样,他作事非常的认真。但是,在认真中——这就与他的老人们不同了——他还很自然,不露出剑拔弩张的样子。他很俭省,不虚花一个铜板,但是他也很大方——在适当的地方,他不打算盘。在他心境不好的时候,他像一片春阴,教谁也能放心不会有什么狂风暴雨。在他快活的时候,他也只有微笑,好像是笑他自己为什么要快活的样子。

他很用功,对中国与欧西的文艺都有相当的认识。可惜他没机会,或财力,去到外国求深造。在学校教书,他是顶好的同事与教师,可不是顶可爱的,因为他对学生的功课一点也不马虎,对同事们的应酬也老是适可而止。他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个相当的距离。他不故意的冷淡谁,也不肯绕着弯子去巴结人。他是凭本事吃饭,无须故意买好儿。

在思想上,他与老三很接近,而且或者比老三更深刻一点。所以,在全家中,他只与老三说得来。可是,与老三不同,他不愿时常发表他的意见。这并不是因为他骄傲,不屑于对牛弹琴,而是他心中老有点自愧——他知道的是甲,而只能作到乙,或者甚至于只到丙或丁。他似乎有点女性,在行动上他总求全盘的体谅。举个例说:在他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他早已知道什么恋爱神圣,结婚自由那一套。可是他娶了父亲给他定下的“韵梅”。他知道不该把一辈子拴在个他所不爱的女人身上,但是他又不忍看祖父,父母的泪眼与愁容。他替他们想,也替他的未婚妻想。想过以后,他明白了大家的难处,而想得到全盘的体谅。他只好娶了她。他笑自己这样的软弱。同时,赶到他一看祖父与父母的脸上由忧愁改为快活,他又感到一点骄傲——自我牺牲的骄傲。

当下过雪后,他一定去上北海,爬到小白塔上,去看西山的雪峰。在那里,他能一气立一个钟头。那白而远的山峰把他的思想引到极远极远的地方去。他愿意摆脱开一切俗事,到深远的山中去读书,或是乘着大船,在海中周游世界一遭。赶到不得已的由塔上下来,他的心便由高山与野海收回来,而想到他对家庭与学校的责任。他没法卸去自己的人世间的责任而跑到理想的世界里去。于是,他顺手儿在路上给祖父与小顺儿买些点心,像个贤孙慈父那样婆婆妈妈的!好吧,既不能远走高飞,便回家招老小一笑吧!他的无可如何的笑纹又摆在他冻红了的脸上。

他几乎没有任何嗜好。黄酒,他能喝一斤。可是非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决不动酒。他不吸烟。茶和水并没有什么分别。他的娱乐只有帮着祖父种种花,和每星期到“平安”去看一次或两次电影。他的看电影有个实际的目的:他的英文很不错,可是说话不甚流利,所以他愿和有声片子去学习。每逢他到“平安”去,他总去的很早,好买到前排的座位——既省钱,又得听。坐在那里,他连头也不回一次,因为他知道二爷瑞丰夫妇若也在场,就必定坐头等座儿;他不以坐前排为耻,但是倒怕老二夫妇心里不舒服。

北平陷落了,瑞宣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出来进去,不知道要作什么好。他失去了平日的沉静,也不想去掩饰。出了屋门,他仰头看看天,天是那么晴朗美丽,他知道自己还是在北平的青天底下。一低头,仿佛是被强烈的阳光闪的,眼前黑了一小会儿——天还是那么晴蓝,而北平已不是中国人的了!他赶紧走回屋里去。到屋里,他从平日积蓄下来的知识中,去推断中日的战事与世界的关系。忽然听到太太或小顺儿的声音,他吓了一跳似的,从世界大势的阴云中跳回来:他知道中日的战争必定会使世界的地理与历史改观,可是摆在他面前的却是这一家老少的安全与吃穿。祖父已经七十多岁,不能再去出力挣钱。父亲挣钱有限,而且也是五十好几的人。母亲有病,禁不起惊慌。二爷的收入将将够他们夫妇俩花的,而老三还正在读书的时候。天下太平,他们都可以不愁吃穿,过一份无灾无难的日子。今天,北平亡了,该怎么办?平日,他已是当家的;今天,他的责任与困难更要增加许多倍!在一方面,他是个公民,而且是个有些知识与能力的公民,理当去给国家作点什么,在这国家有了极大危难的时候。在另一方面,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平日就依仗着他,现在便更需要他。他能甩手一走吗?不能!不能!可是,不走便须在敌人脚底下作亡国奴,他不能受!不能受!

出来进去,出来进去,他想不出好主意。他的知识告诉他那最高的责任,他的体谅又逼着他去顾虑那最迫切的问题。他想起文天祥,史可法,和许多许多的民族英雄,同时也想起杜甫在流离中的诗歌。

老二还在屋中接收广播——日本人的广播。

老三在院中把脚跳起多高:“老二,你要不把它关上,我就用石头砸碎了它!”

小顺儿吓楞了,忙跑到祖母屋里去。祖母微弱的声音叫着,“老三!老三!”

瑞宣一声没出的把老三拉到自己的屋中来。

哥儿俩对楞了好大半天,都想说话,而不知从何处说起。老三先打破了沉寂,叫了声:“大哥!”瑞宣没有答应出来,好像有个枣核堵住了他的嗓子。老三把想起来的话又忘了。

屋里,院中,到处,都没有声响。天是那么晴,阳光是那么亮,可是整个的大城——九门紧闭——像晴光下的古墓!忽然的,远处有些声音,像从山上往下轱辘石头。

“老三,听!”瑞宣以为是重轰炸机的声音。

“敌人的坦克车,在街上示威!”老三的嘴角上有点为阻拦嘴唇颤动的惨笑。

老大又听了听。“对!坦克车!辆数很多!哼!”他咬住了嘴唇。

坦克车的声音更大了,空中与地上都在颤抖。

最爱和平的中国的最爱和平的北平,带着它的由历代的智慧与心血而建成的湖山,宫殿,坛社,寺宇,宅园,楼阁与九条彩龙的影壁,带着它的合抱的古柏,倒垂的翠柳,白玉石的桥梁,与四季的花草,带着它的最轻脆的语言,温美的礼貌,诚实的交易,徐缓的脚步,与唱给宫廷听的歌剧……不为什么,不为什么,突然的被飞机与坦克强奸着它的天空与柏油路!

“大哥!”老三又叫了声。

街上的坦克,像几座铁矿崩炸了似的发狂的响着,瑞宣的耳与心仿佛全聋了。

“大哥!”

“啊?”瑞宣的头偏起一些,用耳朵来找老三的声音。“呕!说吧!”

“我得走!大哥!不能在这里作亡国奴!”

“啊?”瑞宣的心还跟着坦克的声音往前走。

“我得走!”瑞全重了一句。

“走?上哪儿?”

坦克的声音稍微小了一点。

“上哪儿都好,就是不能在太阳旗下活着!”

“对!”瑞宣点了点头,胖脸上起了一层小白疙疸。“不过,也别太忙吧?谁知道事情准变成什么样子呢。万一过几天‘和平’解决了,岂不是多此一举?你还差一年才能毕业!”

“你想,日本人能叼住北平,再撒了嘴?”

“除非把华北的利益全给了他!”

“没了华北,还有北平?”

瑞宣楞了一会儿,才说:“我是说,咱们允许他用经济侵略,他也许收兵。武力侵略没有经济侵略那么合算。”

坦克车的声音已变成像远处的轻雷。

瑞宣听了听,接着说:“我不拦你走,只是请你再稍等一等!”

“要等到走不了的时候,可怎么办?”

瑞宣叹了口气。“哼!你……我永远走不了!”

“大哥,咱们一同走!”

瑞宣的浅而惨的笑又显露在抑郁的脸上:“我怎么走?难道叫这一家老小都……”

“太可惜了!你看,大哥,数一数,咱们国内像你这样受过高等教育,又有些本事的人,可有多少?”

“我没办法!”老大又叹了口气,“只好你去尽忠,我来尽孝了!”

这时候,李四爷已立起来,轻轻的和白巡长谈话。白巡长已有四十多岁,脸上剃得光光的,看起来还很精神。他很会说话,遇到住户们打架拌嘴,他能一面挖苦,一面恫吓,而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因此,小羊圈一带的人们都怕他的利口,而敬重他的好心。

今天,白巡长可不十分精神。他深知道自己的责任是怎样的重大——没有巡警就没有治安可言。虽然他只是小羊圈这一带的巡长,可是他总觉得整个的北平也多少是他的。他爱北平,更自傲能作北平城内的警官。可是,今天北平被日本人占据了;从此他就得给日本人维持治安了!论理说,北平既归了外国人,就根本没有什么治安可讲。但是,他还穿着那身制服,还是巡长!他不大明白自己是干什么呢!

“你看怎样呀?巡长!”李四爷问:“他们能不能乱杀人呢?”

“我简直不敢说什么,四大爷!”白巡长的语声很低。“我仿佛是教人家给扣在大缸里啦,看不见天地!”

“咱们的那么多的兵呢?都哪儿去啦?”

“都打仗来着!打不过人家呀!这年月,打仗不能专凭胆子大,身子棒啦!人家的枪炮厉害,有飞机坦克!咱们……”

“那么,北平城是丢铁了?”

“大队坦克车刚过去,你难道没听见?”

“铁啦?”

“铁啦!”

“怎么办呢?”李四爷把声音放得极低:“告诉你,巡长,我恨日本鬼子!”

巡长向四外打了一眼:“谁不恨他们!得了,说点正经的:四大爷,你待会儿到祁家,钱家去告诉一声,教他们把书什么的烧一烧。日本人恨念书的人!家里要是存着三民主义或是洋文书,就更了不得!我想这条胡同里也就是他们两家有书,你去一趟吧!我不好去——”巡长看了看自己的制服。

李四爷点头答应。白巡长无精打彩的向葫芦腰里走去。

四爷到钱家拍门,没人答应。他知道钱先生有点古怪脾气,又加上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不便惹人注意,所以等了一会儿就上祁家来。

祁老人的诚意欢迎,使李四爷心中痛快了一点。为怕因祁老人提起陈谷子烂芝麻而忘了正事,他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祁老人对书籍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书籍都是钱买来的,烧了未免可惜。他打算教孙子们挑选一下,把该烧的卖给“打鼓儿的”好了。

“那不行!”李四爷对老邻居的安全是诚心关切着的。“这两天不会有打鼓儿的;就是有,他们也不敢买书!”说完,他把刚才没能叫开钱家的门的事也告诉了祁老者。

祁老者在院中叫瑞全:“瑞全,好孩子,把洋书什么的都烧了吧!都是好贵买来的,可是咱们能留着它们惹祸吗?”

老三对老大说:“看!焚书坑儒!你怎样?”

“老三你说对了!你是得走!我既走不开,就认了命!你走!我在这儿焚书,挂白旗,当亡国奴!”老大无论如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落了泪。

“听见没有啊,小三儿?”祁老者又问了声。

“听见了!马上就动手!”瑞全不耐烦的回答了祖父,而后小声的向瑞宣:“大哥!你要是这样,教我怎好走开呢?”

瑞宣用手背把泪抹去。“你走你的,老三!要记住,永远记住,你家的老大并不是个没出息的人……”他的嗓子里噎了几下,不能说下去。

同类推荐
  • 告别演出

    告别演出

    陈集益,70后重要作家。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在《十月》《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天涯》等大型文学期刊发表小说六十万字。2009年获《十月》新锐人物奖。2010年获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奖。
  • 致命的均衡

    致命的均衡

    本书为哈佛经济学家推理系列第二本。丹尼斯·高森——一位前途光明的年轻学者——疑似自杀了。从经济学理性分析的角度来看,不论是否能够留在哈佛,都有大好前景等着他。但是他竟然会认为自杀的机会成本,比无法获得终身教职的情感成本要低很多。自杀这种的成本收益计算,对于学习经济学出身的丹尼斯·高森来说,实在是匪夷所思。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终身教职评审委员会的两位成员先后遭到谋杀,三个死亡案件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亨利·斯皮尔曼用他一贯的经济学思维查找疑点。亨利·斯皮尔曼很清楚,凶手就在委员会成员之中,但是哪一位杰出的教授,会因为谋杀其他同事而大幅提高效用呢?
  • 安珀志4:奥伯龙之手

    安珀志4:奥伯龙之手

    独角兽带领他们来到安珀的源头,在那里,科温找到了与他的父亲奥伯龙共同创造安珀的托尔金。安珀诞生于混沌王庭,又与混沌王庭对立,二者皆为实体,仿佛阴阳。安珀是阳,混沌宫廷是阴。那条无法消除的神秘黑路便源于混沌。长久对立之后,混沌王庭重整旗鼓,企图吞没安珀,让宇宙重归于混沌。科温误打误撞,来到混沌宫廷的边缘。在这里,时间流逝的速度、物体的物理法则、生物的表现形式均迥异于安珀。他看到了未来,甚至与自己未来的儿子对面相逢。谜团逐步解开。
  • 最后的精灵

    最后的精灵

    这是一个让人笑过之后深沉省思的成人童话。每个人心中都住了一个不愿意长大的孩子,在抗拒进入成人世界的日子里,这个孩子就是我们最大的慰藉和精神寄托。在大雨不停降落,遍地烂泥的末日世界里,全世界硕果仅存的小精灵约许为了逃难,只身流浪到对精灵极为不友善的人间。未曾与人类接触过的约许,遇到了莎琴娜和猎人蒙瑟,然而这只才出生没多久、性格天真烂漫到有点不知死活的小精灵,在让人类无奈到快要抓狂之余,也开启了一段让人啼笑皆非的冒险之旅……当天地间最后的精灵与最后的龙相遇,当一场充满童真的发现之旅变成一段被预言过注定相逢的奇妙传说,幽默与智慧交织,天真却遭遇现实的残酷,约许是否能坚持自己的梦想,直到愿望实现?
  • 精彩马上回来

    精彩马上回来

    《中国小小说名家档案》由100名小小说作家一人一册单行本(共100册)组成,麒麟书香出品,尚振山(东方)先生总策划,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出版。本书为其中一册《精彩马上回来》,书中收录了《一双暴走鞋》、《跪安》、《智障》、《你一定活得很累吧》、《安全》、《乖别摇尾巴》、《近视》、《剩饭》、《走直线说话》……等作品。
热门推荐
  • 千金有毒

    千金有毒

    她是宋氏集团的千金,却被闺蜜下药拐卖,在高速路上与人车震丢了清白,爷爷被丈夫害死,家产尽数落在渣夫手里。五年后,她改头换面归来,成影后,建公司,玩期货,整渣男,斗渣女,报仇雪恨!只是,她却踏入了更险恶的漩涡中…“我保护你,你嫁给我。”“给我个理由。”“早已睡过,并没睡够,还想再睡。”
  • 做独立睿智的优雅女人

    做独立睿智的优雅女人

    本书以女人的视角,将工作、生活和社会中的智慧娓娓道来。结合生动实用的例子,让你学会做女人必备的说话办事技巧,做一个优雅、美丽、自如的幸福女人。无论是初出茅庐的女生或自认为已经成熟的女性都值得一读。对于成熟女性,它就像一面镜子,可以照射出我们习以为常的错误的影子,有了女人标准和提升自己的动力。对于初出茅庐的小女生实在是一本进入社会的必修课!人的年龄终将老去,容颜终会憔悴。只有独立、睿智、气质、修养、优雅是女人永远美丽的外衣。本书将带你入门“”。做女人,宁可做潇洒的女神,也不要做摆设的花瓶!
  • 佛说大孔雀咒王经

    佛说大孔雀咒王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李萝卜的变强之路

    李萝卜的变强之路

    修仙对于本萝卜来说就是这么简单。要系统有系统,要外挂有外挂,妥妥的三有青年
  • 荒境斗魂

    荒境斗魂

    世界已经破碎,适者方能生存,从天穹坠落的星辉,闪耀在暗淡的大陆。
  • 废后重嫁之皇叔举高高

    废后重嫁之皇叔举高高

    啥?一场穿越,我成了不受宠的皇后?贱女在她面前玩小花招?没关系,我见招拆招。拿到休书时,她要出去浪浪,却怎么甩掉都甩不掉后面一直跟着的男人。某人把她扛着肩上:“小月月,想甩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君玖月有点绝望,怎么跑到哪里都能被抓会来:“这位大哥,我们无冤无仇,你就放过我吧。”某人拍了一下君玖月:“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你”【支持正版小说,拒绝盗版小说。】
  • 惊鸿绝妃

    惊鸿绝妃

    得知自己身世,她一心只想复仇,凭借一身绝世武功,闯下天祁。当朱雀横空出世,当身后连最后一层凭借也荡然无存,这一场赌局究竟是至死不渝,还是密谋算计?宫变,利用,步步紧逼,腥风血雨。当迷雾遁散,当真相大白,谁才会功成名就,全身而退?
  • 英雄联盟之破碎的青春

    英雄联盟之破碎的青春

    提起青春你想到的是什么?是各种考试?或者是如同电影中出现的一样与初恋朋友的爱恨情仇?也可能是书山寻路的刻苦铭心。但是我所经过的青春可能没有电影中的华丽动人,也可能没有初恋让人再次想起时那么让人感到刻骨铭心。手中的鼠标,键盘。眼中的召唤师峡谷,时刻注意的补兵与走砍与gnak'。这就是我所有关于青春的记忆,或者说这是我的青春。也是我们的青春。
  • 我也可以好好爱

    我也可以好好爱

    杜小叶固执的以为她爱季云川,为了能与他比肩,她付出了多年的努力,终于成为著名服装设计师。伴之而来的,还有焦虑不安,和夜夜难眠。终有一天,季云川告诉她:“我们之间,只有回忆”。杜小叶回头去看来时的路,发现陪她一路走来的,是靳尧。也只有在他身边,杜小叶才能够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