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变换,眼前出现了医院的走廊。急诊室门口,赵璐手中抱着的婴儿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正瘪着小嘴哇哇大哭。
“乖乖,妈妈知道你生病难受,一会儿让医生看看就好了。”赵璐轻轻拍拍怀里的孩子,拿着手机一遍遍地拨打同一个号码。
十几分钟过去,电话终于接通了,耳边传来男人沙哑迷糊的嗓音:“这么晚,打什么电话?明天我还要开会。”
“乖乖她发烧了,我在医院挂急诊,你明天忙完之后能不能赶回来?”她的话语里都是委婉的祈求。
“已经带去医院看了,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在L市出差吗?明天不一定能赶得回来,不行就找你妈帮忙吧。上次也是大半夜打电话,结果就是个普通的感冒而已……”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埋怨,赵璐看着病中的女儿留下眼泪。
消毒水的味道变淡了,眼前场景又回到赵璐的家中。身着黑色条纹西装的男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他一手扯了扯脖子上系着的领带,不耐烦地说:“不是我在外面卖力工作,你能享受这么好的条件吗?真以为公司高管的位置是很容易坐的?”
赵璐对上男人冷淡的眼神,缓缓说:“可是从女儿出生到现在,你都没好好陪过她一天,是不是外面有什么对你的吸引力比女儿还大?”
“不是答应过不再提‘那件事’了吗?你这样翻旧账有意思么?”男人气急败坏地拉起地上行李箱,不顾赵璐再三阻拦,还是出了家门。
空荡荡的房间里,赵璐摇了摇孩子的婴儿床,喃喃自语:“铁皮人是没有心的,求求大法师奥芝给他一颗心好吗?”
惨淡的月色照着她的脸,脚边放着一个拆过的信封,露出里面白纸上几个醒目的字:“离婚协议”。
李星璇猜到赵璐已经存有轻生的念头,就算不能对她二次净化,得知真相时就有了阻拦她的念头。
结束共享功能,李星璇急忙赶到赵璐居住的公寓门前。她按响了门铃,等了片刻后不见有人来开门,该不是已经出事了?
星璇心下焦急,又连按了几遍门铃,她把耳朵贴在门上,能听到屋内传出婴儿的啼哭声。还好,星璇抚着自己胸口,她的心正突突地跳,又过了几分钟,终于听到开门的动静。
门应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病恹恹的脸,“你找谁……”星璇朝屋内看去,发现落地窗果然是开着的,她顾不得回答赵璐的疑问,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不要跳下去!”
赵璐的瞳孔突然缩紧:“你是谁?是他让你来的吗?”星璇没有听明白赵璐的话,却感到她的手凉的像是失去了温度。
“事到如今,他还在意我的死活吗?”女人浅浅一笑,放开星璇的手,朝窗边走去。
“除了丈夫,你还有女儿呢!”星璇慌忙冲上去阻拦。
赵璐眼里闪过仇恨的火苗:“你今天来陪我也算是天意了,我真想看看他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她突然抱住星璇,重心向后倒去。
星璇被她这猝不及防的动作惊住了,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跟着向窗外下坠。
冷风在耳边呼啸,巨大的恐惧伴随失重感令星璇头晕目眩,难道自己也要死了吗?
不断下坠的过程中,时间似乎变慢了,她看见赵璐的脸近在咫尺,冲自己妩媚一笑,似乎还听见了铃铛清脆的响声。
睁开眼睛的时候,星璇看到天花板上白色的吊灯,能感觉到浑身疼痛,自己还活着?
“醒了?”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出现在眼前,眉目间可见担忧之色。李星璇张了张嘴,发觉喉咙干裂般地痛,她眨了眨眼,什么都说不出。
“真是不听话的小孩。”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阴冷的语调却让她心生畏惧。
此时开口的人是鹿景梵,旁边还立着一名陌生的美丽女子,星璇眼珠转了转,发现周围环境有些眼熟,像是学校医务室。
“不用看了,他没来。”鹿景梵手撑着床沿,低下头直逼星璇的脸:“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星璇被他狠厉的目光瞪的睫毛发颤。
“你别吓坏了人家。”悦耳的女声打断鹿景梵,她扯了扯鹿景梵的手臂说:“他不是已经去处理了吗?”
他?星璇猜测他们所说之人是X先生,所以自己在这儿没有见着他。一想到X先生,星璇瞬间觉得心里踏实,紧绷的身体得到放松便陷入了昏睡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已是不同。陌生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别的什么家具都没有摆放。
星璇挣扎着坐起来,看向紧闭的门扉,地下放着只黑色的托盘,里面有个水杯和一小块面包。这是哪里?
星璇有些慌了神,她摸摸身上,手机不见了,穿的也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件白色的棉质睡裙。“有人吗?”她沙哑着声音问。然而没得到任何回应。
低头看见能量锁还系在手腕上,屏幕上却什么都没有显示,她用手指碰了按钮,依然没有反应。
此时在space中,X先生和鹿景梵僵持不下:“不是已经处理了?为什么还要将她关起来?”
鹿景梵拍了拍手:“不该给个教训吗?难道你要替我做决定?X?”见X先生没有回答,又转向一旁的女子:“小寒寒,你看看他,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女子忙安慰道:“这么多年过来,你要他一直保持中立,和人类待得久了难免也会产生一点影响。”随即递了个眼神给X先生,他便会意地敛去锋芒,不再开口。
待到X先生离开后,女子问道:“你打算对她做什么?”
鹿景梵轻笑:“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关心她,我就想看看她到底那一点比她姐姐讨人喜欢而已。”
“可是x……”女子还想继续却被鹿景梵挥了挥手打断:“你觉得他会因为小猫和我闹翻?”
“不,”女子垂下头去,“他对你一直都是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