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人已经送进了事先准备的驿站中。”夜流觞走进书房,打断了蔡大人的沉思。听了夜流觞的话,蔡邕高兴得手舞足蹈,他上前双方拍着夜流觞的双肩。
“不错,夜流觞,你果然没叫我失望。这件事情做得很好,我若升职去了统万城,必定让你在禁军中做个将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蔡邕很兴奋的许下诺言。
可夜流觞不想等那样久,他希望能快速的获得进宫的机会,他捋了捋思路道:
“可是大人,您打算什么时候将美人献给太子殿下?”
“那当然是越快越好了”蔡邕道,他一沉思又摇头道:“当然也不能太心急,这次长安城之行,所有的皇子大臣都在,行宫人多眼杂。如果走漏的风声,反而会给自己招来祸事。这样吧,天亮之前我安排刘管家带着一批护卫先行送进统万城。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明日的比武大会,以你的武功自然是有机会进行角逐的。我知道你一直希望自己能够跟高手过招,能够在江湖上扬名。比武大会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可是大人,你不是一直希望我韬光养晦,做你的影子,不要引人注意吗?”
“现在情形不一样,朝廷的未来局势已经明朗。我们需要得到太子的关注,他痴迷武学,让他看到我身边有绝顶的高手,也是接近他的机会。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美人身上。”
蔡邕的性格夜流觞的很了解的,不放过任何钻营的机会。自己也曾经想借着万盛节的比武来获得皇帝的关注,能够有机会加入禁军就有机会杀掉赫连勃勃。可是眼前的机会让他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会更高,所以他想赌这个机会。
“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夜流觞道。
“你说”
“属下方才在同福客栈内,抓到了大人要找的这名女子,与她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人武功极高,恐怕不在我之下。我从客栈掌柜处了解到,那两人极有可能是魏国人。属下担心,魏国人来我夏国,目的不明。现在我们贸然劫走了他们的同伴,属下担心会生出祸事来。”夜流觞道。
蔡邕听完,也是十分震惊,他本就是十分谨慎小心的人,听到此处,便道:
“你的考虑也有道理,我会安排士兵立即去同福客栈探探虚实,如果他的同伴还在就将他们抓起来。你连夜带着那女子出发去统万城吧,此事越少有人知道越好。到了统万城我有一座私宅,你先将她带去那里,等候通知”
过了片刻,他又补充道:“路上一定得小心,那美人最好是能听话些,你在路上找个机会劝劝她,能够得到夏国太子的垂青,也是天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属下明白大人的意思,流觞一定竭尽所能。”夜流觞说道便告辞离开,之身一人驾着马车从长安城出发去统万城。
贺小安觉得这一觉睡得很沉,她知道自己看完长安城的灯会后来是被魏焘背回去的。连日的舟车劳顿还是让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她迷迷糊糊在魏焘的背上睡去。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浑身都很疼,脖子完全酸痛得无法仰头。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马车之中,手里还有一块淤青,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
“魏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你不是说今天要看比武大会吗?为何你出发都不叫醒我。”贺小安对着马车外喊道,她以为魏焘此时就在外面驾着马车。
然后半天并无反应,她想起身拉起门帘,才发现自己竟然四肢无力,手脚不受控制,她抬眼望去这辆马车并不是魏焘之前在黄河租的那辆。贺小安一个激灵,顿时内心生出一些恐怖,她开始记起夜里自己迷迷糊糊中有人闯进了她的房间,她刚想叫人问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便晕了过去,她仿佛记得被人拦腰扛起,走了很远的路,她的肚子、盆骨咯得她生疼。
“难道我被人绑架了?”贺小安从最初的震惊到慢慢的平复心情,她记得魏焘曾经在遭遇狼群时跟自己说过的话,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遇到敌人你要敢于直视他的眼睛,不要露出自己的胆怯。自己要冷静,先把状况搞情况,再找机会逃出去。
“前面的那个谁,你费尽心机的从客栈把我抓来,难道是想让我饿死在马车里啊,我饿了要吃饭。”贺小安说完,竖起耳朵听着前面的动静。突然,从外面扔进来一个布袋和羊皮水壶。贺小安打开一看,里面然装着一个大馍馍,她知道此时自己要先填饱肚子才有气力思考后面的事情,便顾不得许多,拿着馍馍就着水吃起来。
她实在太饿了,昨晚太困,都不曾吃晚饭就睡觉了。现在的天气十分暖和,应该已经到了中午了。她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夜流觞对于贺小安的反应很是诧异,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镇定的人了。醒来发现自己被绑架,既没有哭哭啼啼寻死腻活,也没有质问自己是谁,要带她去哪里。这是一般女子的正常反应,而她太不正常了。
他之前还想着,若她醒来寻死腻活还得拿根绳子绑了她。夜流觞听着马车内吃东西喝水的声响才慢慢放下心来。
“你既然没有绑住我的手脚,自然是武功高强不怕我逃跑了。我在这马车里闷得慌,我能不能到前面来,透透气跟你聊聊天”贺小安说道。
“你若愿意就出来吧”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贺小安终于听到了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听着声音像是很年轻,应该也不是那种罪大恶极的坏人吧,贺小安在心里想。
贺小安终于得以重建天日,马车快速的在官道上奔跑,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男子回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掉下去。
贺小安看到他的第一眼想的名词就是“剑客”,就像徐克电影中的剑客形象,一张清瘦的脸上满是孤独之色,他的眼睛很税利直视前方,右手的虎口上有一层厚厚的茧。
“你一直盯着我看,能看出你想要的答案么?”男子说话间却依旧眼睛直视前方不看她。
“你是一名剑客,练了至少十年的剑,你并非夏国人,也许你来自宋国或者是燕国的某个没落的贵族”贺小安将脸对着他说道。
“何以见得?”男子漠然道。
“你的右手虎口上有茧,这痕迹像是长年握剑造成的。你的剑柄上面有祥云的图案,只有南方的中原人喜欢将祥云刻在服饰和心爱的物品上,这应该是某个家族的图腾。即使贵族子弟,却来胡夏做这种劫掠的勾当,想必你的家族已经没落了吧。”贺小安对于自己的猜测并无十分的把握,可她必须赌一下,这一次她必须想办法自己救自己。她盯着陌生男子的脸,在自己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贺小安明显感觉到他的表情有些抽搐,大概是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
“你很聪明,可你别指望我会放了你。”夜流觞道。
“就当是聊聊天吧,这路途漫漫多无聊,我也不知道你要将我带去哪里,路上总得说说话,不然会闷死的。我叫贺小安,是个汉人。你叫什么名字。”贺小安问道。
“夜流觞”夜流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