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一件件细数,你只要知道我们霍家永远不会接受你,你也永远别想进我霍家的大门就够了。把手放开,你走,不要再来缠着我的儿子,你给我走。”秦珍荣怒道。
说着,秦珍荣对叶漫动手,好在霍少凉伸手挡开了秦珍荣的手,这才没让叶漫的脸遭殃。
叶漫没有说话,安静的待在霍少凉身边,微低着头,咬着下唇,不给霍少凉贴麻烦,可就算她已经再默默无闻,秦珍荣也不会放过她,一想着一向孝顺自己的儿子因为她而变得越来越忤逆自己,秦珍荣就气不过,哪里还有贵妇的高贵雍容,上手就是抓捏打。
霍少凉夹在中间,替叶漫挡开了自己母亲的胡搅蛮缠,次数多了,霍少凉恼火了,秦珍荣也恼火了,手劲自然也就大了。
叶漫跟苏若言看的都是一阵的心惊胆战。
“叶漫,你个小贱人,有本事别躲在我儿子身后,你这个小贱人,一次又一次害我儿子,我不会放过你的,小贱人,小贱人……”秦珍荣越来越疯狂,就是霍少凉都不能幸免,手上已经被抓破了好几块皮了。
霍少凉的脸色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难看,他始终是顾及自己的母亲,但她一次又一次骂叶漫‘小贱人’,也怒了:“妈,你再骂叶漫,别管我翻脸。”
霍少凉稍微用力将秦珍荣推开,秦珍荣差点摔倒,也清楚的听到霍少凉对她说‘翻脸’,面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怕,而她将这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叶漫,喘着气,凶狠的瞪着惊吓不小的叶漫,发丝凌乱,衣服也乱了些,怎么看都像是落魄之人。
叶漫哪里还敢上前,也没敢说话,她敢肯定,自己要是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肯定会让秦珍荣更加生气,她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离开这里,不过霍少凉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现在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尽量把自己藏在霍少凉宽厚的身躯后面,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叶漫不知道,她这样的举动更加刺激秦珍荣,秦珍荣只认为叶漫这是在向她挑衅,告诉她,她的儿子为了她口中的‘小贱人’宁可不要她的母亲。
“贱人,贱人。”秦珍荣怒吼一声,四处张望,随意抓起什么就朝叶漫砸去。
霍少凉瞳孔一缩,拉着叶漫就往旁边一躲,杯子摔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在病房里格外的刺耳。
秦珍荣见砸不中叶漫,整个人扑了上去,嘴里还骂骂咧咧:“贱人,让你躲,让你得意,我现在就抓花你的脸,看你这个小贱人还怎么勾引我儿子,贱人……”
霍少凉再无忍无可忍,对着冲上来的秦珍荣便是狠狠一推。
砰砰砰……
“啊……”秦珍荣被狠狠的推倒在地上,撞到了柜子上,又摔在地上,疼的吓得惊叫出声,在病房里格外的惊人。
霍少凉眯着眼,手还举在半空,僵硬的很,想要上前去看下自己的母亲,可想着她像是发疯一样想要对付叶漫,他的心便沉到了谷底,一手还紧紧拉着叶漫,站在原地,不动弹。
苏若言没想到霍少凉居然为了叶漫对秦珍荣动手,也惊了,发丝遮挡,遮住了她眼底闪过的阴霾、恨意,但也只是片刻,她像是惊吓到一般大叫一声,从床上下来,蹲在秦珍荣旁边,将她搀扶起来:“伯母,你,你还好吧?伯母,伯母,你,你……”
苏若言将秦珍荣搀扶坐起来,看着她披头散发,额头还被撞红了,整个人懵在了那,神色微闪,更为担忧的叫唤着:“伯母,你,你还好吧?你别吓我,有没有哪里撞疼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伯母,伯母,你听得到我在说话吗?伯母……”
秦珍荣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会对自己动手,整个人懵在了那,一时间忘了反应,忘了大骂,就这么呆滞的坐在地上。
霍少凉站在不远处,自然也看到了自己母亲的状况,举着的手慢慢放了下来,面色暗沉,深邃黑幽的瞳孔中是散不去的紧张、担忧,紧抿着唇,一动不动,把所有情感都压抑着。
叶漫也没想到霍少凉会对秦珍荣动手,虽然是为了护着她,说不高兴就太假了,可看着他这幅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咬着下唇,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又怕说错话,增添麻烦,神色有些暗,眼底透露着浓浓的担忧、不知所措。
苏若言在叫唤了秦珍荣好一会儿后,回头紧张担忧的看向霍少凉,苍白的脸色尽是我见犹怜的柔弱:“少凉,你快看看伯母,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快看看伯母,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少凉,少凉。”
霍少凉没有上前,也没有开口,他的视线也只是平淡的看着秦珍荣,可叶漫知道,他在紧张,他的视线一直在秦珍荣身上来来回回扫视,他不动,那是因为秦珍荣目前来说并没有出什么事,他没动,只是不希望把主导权送到秦珍荣她们手上,最后让她受到伤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心中的不痛快、难过,这一刻都被霍少凉温暖填满了。
叶漫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她只是紧紧握着跟霍少凉交握的手,告诉他,只要他不放开,这辈子她都不会放开他的手,她会紧紧抓着他的手走一辈子。
霍少凉感受到了叶漫紧握着他的手的力道,侧目看了眼叶漫,没有任何表达,可叶漫心中已经温暖的不得了,张张嘴,无声的说:“少凉,我都明白,我很好,别担心我。”
霍少凉感激的握了握叶漫的手,动了动嘴角,这才放开叶漫的手,大步走向了秦珍荣,蹲下身,将秦珍荣从地上抱起,抱到沙发上。
苏若言跟着坐到沙发上,担忧的摇晃着秦珍荣的手:“伯母,听得到我说话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出来,伯母,告诉我跟少凉,伯母……”
不管苏若言怎么说,秦珍荣都没有半点反应,这让苏若言焦急求助的看向了霍少凉:“少凉,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伯母好像听不到我说话呢,你,你试试,伯母或许能听到你的话。”
霍少凉的视线紧紧盯着秦珍荣,看着她呆滞、空洞的瞳孔,紧抿着的唇角动了动:“妈,你要不舒服,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叫医生过来了。”
病房里的三人都在看秦珍荣的反应,可秦珍荣半响还是没有反应,霍少凉已经拿出手机,给一直替秦珍荣看病的主治医生打电话了。
只是霍少凉刚拿起电话,就听到秦珍荣冷声道:“霍少凉,你居然敢对你的亲生母亲动手,呵呵,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是我亲生养到大的儿子,可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对我动手,呵呵,我这个亲生母亲还不如死了算了,等我发病,你不用给我叫医生了,我不需要治疗,直接让我心脏病发死了就好了。”
霍少凉拿着手机的手慢慢放下,看着自己的母亲,听着她说的话,脸上的神色没有多余的变化,黑如曜石的瞳孔平静无痕,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很愤怒,很自责。
霍少凉没有开口,秦珍荣也没有再开口,叶漫跟苏若言自然也不会开口,病房里一片沉寂,静的吓死人,静的让人心脏仿佛都要停止跳动了,压抑的都喘不上气了。
最后,还是苏若言笑着开口缓解母子两人之间冰冷的关系:“伯母,少凉不是故意的,他是不小心的,你就别怪少凉了,这样好不,就罚少凉陪着你,直到你高兴为之,这样成吗?”
“哼,他还认我这个亲生母亲?还愿意陪我这个亲生母亲?”秦珍荣冷哼出声,言语中尽是嘲讽。
霍少凉没有说话,仿佛他是个局外人一般。
苏若言多次向霍少凉使眼色,可霍少凉都没有半点反应,既没有反驳她也没有认同她,苏若言只能唱独角戏:“伯母,瞧你说的话,你可是少凉的亲生母亲,他自然要陪着你,自然认你是他母亲,你就不要多想了,少凉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你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你这个母亲呢,我可都是看在眼底,在国外那几年,她给你买的那些东西,可都是他自个挑的,什么好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他还……”
苏若言的话总算是让秦珍荣的脸色好转了不少,瞳孔不再呆滞空洞,看向霍少凉,还在闹别扭:“是吗?可我看我这儿子可不像你说的这样,这一句话也不说,是真的拿我当亲生母亲看待?真的什么好的都想着我?那现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苏若言立即笑着在两人中间周旋:“伯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向来就是个话少的人,他要是不关心你,早就走人了,怎么可能还会坐在这里呢,他呀,就是个嘴笨的人,不会说只会做,你这个亲生母亲在他心里自然是最重要的,再说母子之间哪来什么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