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若言。
苏若言穿着宝蓝色的及膝大衣,里面穿着一套白蓝的职业装,脸上画着精致妆容,一手拿着保温桶,一手拿着黑色的包,脚上穿着十来个公分的高跟鞋,亭亭而立,在这冷啸的早晨留下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职场白领应有的霸气,名门千金应有的温婉典雅都在她身上展现出来了。
苏若言来,自然是给秦珍荣跟霍少凉送早餐的,不过似乎来晚了呢。
可哪又如何,霍家的儿媳妇可不是一个只要烧饭送饭的人就可以当的。
叶漫在看向苏若言的似乎,苏若言也在看叶漫。
叶漫的穿着一如既往的简单朴素,外套是白色长款羽绒衣,拉着拉链看不到里面穿的是什么,不过下面穿的牛仔裤却是看见了,以及一双带棉的帆布鞋,再平凡不过的穿着,廉价,就跟她这个人一样,除了廉价还是廉价,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跟她争男人。
苏若言从头到脚将叶漫贬的一文不值,却忘了如果她穿成这样会是什么样,叶漫穿成她这样又会是什么样。
人靠衣装美靠靓装,叶漫的衣服确实朴实而平凡,可就是这样的朴实平凡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年轻,让人们更加清楚的看到她朴实之下的美丽,她的纯洁、干净是别人花掉一辈子的财产都换不来的,她就是她,一块需要别人用心发觉的美玉。
情敌想见,自然是分外眼红,再者苏若言的话让叶漫很不喜。
第一次,叶漫当着苏若言的面表露出不喜、厌恶的神色:“苏小姐,霍夫人怎么说也是长辈,有些话还是不要随意说的好,这可是对长辈的不敬。”
“呵呵。”苏若言对叶漫的教训不怒反笑,精致的妆容本该明艳动人,却偏偏因为这抹诡异的笑而变得扭曲:“叶漫,何必这么虚伪呢,秦珍荣不喜欢你,这点是个傻子都看的出来,你会不知道?秦珍荣有多厌恶你,恨不得你去死省得缠着她儿子,你就真的一点都不计较?还是你觉得霍少凉真的会为了你而不要他的亲生母亲?说句难听的,如果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能抛弃的男人,这个男人也不配称为男人了,而霍少凉是永远不会做这样的人。”
苏若言很自信,她跟叶漫差不多高,却穿了十来个公分的高跟鞋,打扮上更是将叶漫压下,不管怎么看,都是苏若言踩在叶漫头上。
可叶漫却丝毫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也不反比苏若言这话,因为她说的基本上是事实,但她更相信霍少凉,他是一个好儿子也会是一个好丈夫,她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不要让他有后顾之忧,就像现在,女人之间的事就让她们自己解决。
“苏小姐的口才一如既往的好,我自愧不如,不过希望苏小姐明白一个道理,长辈不管怎么样都是长辈,长辈做的再错也还是长辈,当然,长辈错了,身为晚辈就有义务替她们纠正错误,相信长辈们会明白事理的。”叶漫话中有话,白皙清丽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没有丝毫趾高气昂,有的只是平淡,还是平淡。
叶漫的反应显然超出了苏若言的预料,她愣了愣,死死的盯着叶漫看了半响,才不顾形象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叶漫啊叶漫,我倒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个人还有点能耐,只是这溜须拍马不去她面前拍岂不是可惜了。”
对于苏若言的嘲讽,叶漫依旧只是笑的淡然:“苏小姐这么喜欢听,我自然是要说给你听的,就好比苏小姐知道我喜欢听说给我听一样。”
一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苏若言的笑声止住了,看向叶漫的眸光变了,变得更加深不可测,变得连带着恨意、恼意、杀意都不加掩饰的暴露出来了。
是的,苏若言一直在叶漫面前遮掩的很好,就算再讨厌这个女人,她也会忍着、装着,但这一刻,她不想装,她要让这个女人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配跟她争男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呵。”苏若言冷笑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漫,鄙夷着一字一句狠狠道:“叶漫,你真应该自问自己哪里比得上我,像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去做三陪也只有被嫌弃的份,你根本不配跟我比。”
听着苏若言这恶毒的话,叶漫眯了眯眼,眼底有那么一刻闪现出愤怒,但也只是瞬间,这抹神色便被收敛了起来,取而换之的是深深的嘲讽以及浓浓的不屑:“所以呢,霍少凉看上了我这样的女人,却对你这样的女人连一眼都懒得看,岂不是说明你比三陪还不如。”
“叶漫,你,你居然敢,敢……”苏若言气得瞪大了眼,怒指叶漫,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美丽的脸蛋也因为气愤而变得扭曲,难看的很呢。
苏若言被自己气着了,叶漫很得意,脸上的笑意也就越发的灿烂了,声音中也含带着笑意,足以证明她有多高兴:“苏小姐,这就生气了吗?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难道这话不是你说的?还是你不喜欢霍少凉?”
一个个问话都像是在打苏若言的脸一样,啪啪啪,响亮的让她整张脸都红了,怒了,手上拿着的保温桶恨不得就朝叶漫脸上砸去。
可最终苏若言还是忍下了,将她所有的忍耐都发挥在了这一刻,将她大家闺秀的气度也发挥到了淋漓尽致,这才没有像是得了失心疯那般朝叶漫打去、吼去。
可尽管这些苏若言都忍下来了,但美丽的脸庞早已不复存在,被愤怒、恨意、杀意覆盖,已经没办法再看了。
叶漫无畏的迎上苏若言骇人的神色,她倒是觉得这样的苏若言没那么可怕,总比披着狼皮好,那样才叫可怕,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咬你一口。
现在,苏若言想咬她,可她忍了。
两个女人,截然不同的女人,在这一刻却没人敢说一句两人孰高孰低。
女人狠起来,永远比男人还要可怕,都是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这话还是有点依据的,毕竟女人如蛇蝎,一不小心,就能让人万劫不复。
霍少凉下来的时候只看到叶漫,叶漫什么也没说,便跟霍少凉手挽着手离开了。
角落里,苏若言走了出来,看着笑容甜蜜、一脸幸福离去的男女,美丽的脸庞尽是狰狞之色,只见她红唇微启,像是在说:“叶漫,想跟我比是吗,成啊,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苏若言上了楼,进去就看到秦珍荣一脸怒气的坐在床上,眼睛死死瞪着茶几上的保温桶,那眼神像是要将保温桶砸了、毁了般。
苏若言将这一切都收入了眼底,却不挑破,而是上前亲昵道:“伯母,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刚好我在家里做了早餐就给你带了过来。对了,少凉呢,他也没吃吧,我带了很多,让他也吃一些,到时候好去上班。”
“哼。”秦珍荣冷哼一声,瞥了眼苏若言,视线便又再次狠狠的瞪着茶几上的保温桶:“他早吃过了,现在一定跟那个贱人一起去公司了,对我这个亲生母亲可是好的很,把剩下的猪食留下来糟蹋我呢,也不怕把我毒死。”
“伯母,这……”苏若言张了张嘴,显然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视线也转向了保温桶,一副极力为她人开脱的嘴脸:“伯母,你可能误会了,里面的早餐一定是给你准备的,哪能是她们吃剩下的啊,我这就给你打开看看,省得你误会了。”
说着,苏若言便走了过去,放下自己带来的保温桶,拿起茶几上的保温桶走向了秦珍荣,当着她的面打开,脸上带着温婉、善解人意的笑:“既然这是拿来给你吃的,相信叶小姐绝对不会自己吃好再把剩下的给你拿来,这可是最基本的教养,相信叶小姐这点基本教养还是有的,毕竟你是长辈。”
话落,苏若言便把盖子打开了。
上面一层有三个小格子是装菜的,有一格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另外两格则还有一半左右。
秦珍荣的脸色放下就变得更加难看了,双目死死的瞪着,仿佛要杀人一般。
苏若言像是被震惊了:“这,这,不应该吧,一定是哪里错了,这……”
说话间,苏若言已经将装着菜的那一层拿掉露出下面那一层的粥,还剩下一半,一个人吃的话很够,只是仔细看便能发现这粥原本是满的,上面还有痕迹呢。
这不是吃剩的是什么?
秦珍荣当下就怒了,手一伸,直接将苏若言手上拿着的保温桶狠狠甩开。
砰砰砰……
“啊……”
“该死的贱人,果然没按好心,果然是毒妇,贱人,她想进霍家,除非我死。”
秦珍荣气得面目狰狞,狠狠的瞪着地上的粥跟小菜,就像是在看叶漫一样,那杀意迸射,足以将人吓死。
苏若言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发火的秦珍荣,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眉目间满是得意。
叶漫,真期待是你杀了秦珍荣还是秦珍荣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