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鸢反问,“你可知道本座为何要谋一下界。”
魅魂沉默了一会儿,“有的人,生来就该站在权力的巅峰。”
“可我不需要!”流鸢急促的反驳,惊觉自己过激的反应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淡淡道,“我想要的,只不过是能随心所欲这一项权利而已。”
随心所欲?
多么简单的四个字啊。
一项权利?
听起来似乎轻而易举,对于拂衣楼楼主来说好似唾手可得。
魅魂愣神了一会儿后,对着流鸢说,“你的要求,可真大。”
一个简简单单的随心所欲,并不是你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而是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不因功名利禄迷了心智,不因浮世红尘乱了初心。
流鸢接着说道,“若是答应了画罂邪,下界也对于本座而言确是毫无威胁。可是上界呢?且不说画罂邪与若长久有什么关系。如今的我,仅是上界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能抹杀的。”
“流鸢你……何必妄自菲薄?”
“呵,妄自菲薄?我只不过是在客观的陈述事实罢了。”
……
流鸢身形一闪,落回原地。
两指夹着药丸,看了看,轻笑了一声之后便离去。
画罂邪落在流鸢出现的位置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沉吟半晌,难道……难道是幻中之界?
所谓幻中之界,其实就是幻界中的幻界。
然而,一个人所造的幻界就等于是一个人的思想分支,也便是他思想的领域,里面的所有一切都无处遁形,幻界中再制造一个新的幻界,世间之人怕是闻所未闻,就连画罂邪也只是在某古籍上曾经有幸看到过。
画罂邪眼眸中划过几道意味不明的光芒,对着自己低语道,“不管是个什么,你都逃不掉的……鸢儿……”
流鸢回到拂衣楼,溶珑雪从花不语的身旁退开,“楼主。”
“嗯。”流鸢轻轻点了一下头,而后将药丸喂给花不语服下,对着珑雪道,“你在这儿守着他,三个时辰之后,他醒过来,就应该没事了。”
“是,楼主。”
流鸢回到宫中,来到政和殿,对着门口的侍卫说,“告诉你们国主,本座今个儿算了一卦。”
算了一卦?什么卦?
几人竖起耳朵听着。
流鸢却没有接着讲下去。
一个人机灵地跑进了政和店,不一会儿便跑了出来,“国师大人,陛下请你进去。”
“嗯。”流鸢应了一声。
殿内,尚临并未坐在案牍之前,而是负手侧立,感觉到有人进来便转过了身子,看着面前的流鸢,神色晦暗不明,“国师大人,你究竟……是谁?”
流鸢微微一笑,“我是谁重要吗?”
尚临微愣,而后轻笑一声,“你说的也是。”随后问道,“不知国师大人算了一副什么卦象?”
“原先,卦象半吉半凶。”流鸢走到一旁坐下,“吉的是源公国内三月之内成了源国,源国国主取代了一位诸王。凶的……是陛下被芙妃娘娘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