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堂中的官员们纷纷转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叶良。
这怕不是个傻子!你算老几?你说不换就不换了?
萧慕宇却是连看都不看他:“方才我颜家表弟捐了五万斤大米,八千两银子。还有谁?”
听到萧慕宇的话,剩下的人纷纷上前,挥舞着手臂:“我认捐,我认捐!”
“我们都捐,都捐!”
叶良见到萧慕宇不接他的话,脸色一沉:“慕宇,我们当阳候府呢?”
萧慕宇微微一笑:“那当阳候府准备捐多少?一斤灵米换五百斤大米。”
“我们当阳候府穷,即没银子也没米!”叶良一听到要让他出钱,只觉得肉痛,“再说了,初夏出嫁陪送的那些嫁妆呢?那不都是我们当阳候府出的?”
“原来候爷是想和我说嫁妆的事情?怎么?候爷是想现下把嫁妆拉走吗?”萧慕宇讥屑的一笑,“嫁到我们皇家来,那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我还没有听说过,成亲之后拉走嫁妆的呢。”
“谁说要拉嫁妆了?”当阳候一噎,“我说的是,我要用那些嫁妆换灵米!”
萧慕宇见到当阳候这样,只觉得难以置信!
看样子,当初皇后为他准备的这门亲事,就是因为当阳候这个人无知又无畏,而且又极会惹事。所以才替自己定下了这门亲事!结果没想到,却让他娶到了初夏这么好的妻子。
“原来,候爷想用嫁妆换大米!”萧慕宇略略点了下头,“但不知候爷准备换多少?”
众人听到萧慕宇声音渐冷,知道他已动了怒。
而站在对面的叶良却是认真地思考起来,他给初夏的陪嫁,原本是准备给叶蔷薇的。所以准备的颇为丰盛!怎么着也得有四五万两银子吧?
换算成大米,那不知要买多少斤大米的。
也罢,如今就便宜了萧慕宇吧!
“换一万斤灵米!”叶良狮子大开口。
“什么?”听到叶良狮子大开口,所有的人都是一脸震惊。
萧慕宇怒极反笑:“你说一万斤就一万斤?”他抬起手,拿手指着叶良,“来人呐,请候爷回府!”
叶良没想到萧慕宇竟然直接要赶他走,不由急了:“我的灵米呢?”
“等我何时有了一万斤灵米,就给候爷送过去。”萧慕宇声音冰冷,“还不送候爷走!”他冷冷地看着四周服侍的人,“我这人最怕欠债,一旦欠了债就会心神不宁。以后当阳候府的人若是过来,可千万别回报给我。万一因为我还不起这一万斤灵米的债务而生病,那当阳候就有了弑杀皇子的嫌疑!”
“是!”张凝忍着笑,上前拉着当阳候的袖子就往外拽,“候爷,您且回府,等我们王爷几时凑够了一万斤灵米,就给您送过去。”
当阳候叶良还要再说话,黑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下子点到当阳候身上,令他哑口不能言。
眼见王府的下人把当阳候叶良给拽了出去,所有的人都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大内总管程冲山突然出现在屋外,大声道:“陛下有旨!”
随着这话音落地,程冲山走了进来,朝着萧慕宇颌首致意:“奴婢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太妃捐一千两,陛下捐五千两,皇后捐八百两。宫中的各贵妃贵人阁主,通共捐银六千两!”
程冲山施完礼后,大声唱起诺起来。
听到太妃不仅捐了自己的棺材本,又另外捐出了一千两,所有的人皆是动容。
那些原本裹足不前的,立时也跟着捐了银子。
程冲山看着这些人争先恐后的捐款,生怕落于人后,虽然这些人是为了多换一些灵米,可是心里依旧满意。
凌阳王就是有能耐啊!陛下只给了两万两银子外加十万斤粮食,现在一转眼就变成了几百万斤。
现在,不仅赈灾的银子有了,粮食也有了。
山东的灾民们,这次有福了啊!
带着这样的满意,程冲山回了宫,将凌阳王府的见闻讲给皇帝听。
皇帝听程冲山说完一共筹得了上百万两银,不由得动容。
心里也有些酸溜溜的。
自己在金殿上声泪俱下的和百官们说着山东的灾情,百官们一个个的你捐一百两,我捐五十两。
可是看看他们一知道凌阳王手里有益年延寿的灵米之时,一个个的不是一万两,就是八千两!生怕自己捐的晚了,灵米被别人领了去。
难道说!凌阳王有治理天下的才能吗?
反观以前他喜爱的儿子豫章王,却是没有半点建树。
皇帝心里第一次对于自己的选择起了动摇之心……
又听程冲山说起了当阳候府的丑事。
“那当阳候叶良,以岳父之身阻止王爷以灵米换大米。又向王爷索要一万斤灵米,被王爷派人赶了出去!听说在后院中,宁氏又与凌阳王妃发生了冲突,要挟王妃说什么她与王妃有母女之情。结果被王妃喂了一枚丹药,问什么说什么……”
“你说什么?凌阳王妃从小竟是被虐待着长大的?”皇帝听了程冲山转述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
初夏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嫡长女,而且又是女儿不会与宁氏的儿子抢资源。
宁氏为什么要虐待初夏?
“陛下,奴婢听到了一件事情。好像是叶蔷薇在王妃还未成亲之际,用王妃的名头在外面行走。”程冲山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可是脸上的表情皇帝却是看明白了。
虐待前妻留下来的嫡长女,却又让自己的女儿扮成嫡长女在外面行走!
这宁氏,简直大胆!她这是想鸠占鹊巢,用叶蔷薇取代叶初夏。
若不是皇后替叶初夏订亲,只怕叶初夏已经不明不白地死在后宅了……说不定死了以后就会被宁氏随便扔到不知什么地方去,连个名字都没有,从此以后做个孤魂野鬼……
皇帝叹了口气:“真是从未见过如此狠毒心肠的女人。”
“传旨!当阳候叶良居心叵测,数次违抗朕的令他闭门思过的旨令。着褫去其当阳候之职,贬为庶民。”
“陛下圣明!”程冲山此时也是着实恼了叶良。
好大的口气,你一张嘴就要一万斤?我们陛下与太妃才一人五百斤呢。你算个什么狗东西?竟然还敢比皇帝要的东西多?
这时,刚刚惹怒了皇帝的当阳候气怵怵地回了家。一到家,就见到宁氏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如同瀑布。
“你哭什么哭?”当阳候本就心烦,这会见到宁氏哭个不停,心里就更烦了。
宁氏本就委屈,这会被丈夫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一通,哭得更狠了。
“有事就说事,哭?哭有什么用?你看看你,还像个当家主母吗?整天就知道哭哭哭!”当阳候被宁氏哭得脑仁疼。
宁氏拿帕子捂着脸,心里愈加委屈了。我在你女儿家里受尽侮辱,你一回来不见安慰我,反而骂我?
当阳候烦躁的挥了挥手:“你要是再哭,我就出去。”
“出去找你的相好的,是不是?”宁氏听到当阳候要出去,恨声骂了一句。
“我找什么相好的?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当阳候被宁氏的这句话气得双眼圆睁,“这十几年来,我只要对哪个丫鬟和颜悦色一点,你就非说我和丫鬟有什么?要把丫鬟赶出去!我这还没动呢,你又污蔑我?”
“我污蔑你?你们姓叶的惯会污蔑我的清白。”宁氏放下帕子,将一张哭花的脸露了出来。
“你的清白?你哪有清白可言?”当阳候在凌阳王府受了辱,说话也口不择言起来,“一到我家就爬我的床,你这是清白人家的女儿能干的事?”
“叶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是不是哪句狠专挑哪句说?”宁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当阳候柳眉竖起,“要不是你勾搭我,我能会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你?明明是你,说我姐姐不懂风月,连句温柔体已的话都不会和你说,只知道治家。”
“是你觉得我姐姐没什么乐趣,想要休了她!我家里这才把我送到你家。”
当阳候听到这里大笑了起来:“怪不得呢!我在凌阳王府听到别人说,说叶家是有传统的。只要姐姐嫁了人,就一定会送妹妹过来。我看这传统是你宁家的吧?”
“你?姓叶的!你血口喷人!”宁氏只气得双眸通红,恶狠狠地瞪着当阳候。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姓宁的都没什么好东西!”当阳候见到宁氏全没了往日的温柔,只觉得心中腻歪,“我只后悔,当初因为你而失去了大宁氏。现在仔细想来,大宁氏才是真正居家过日子的人!你看看这些年,你把候府给治成了什么样子?”
当阳候冷下脸,声音更是冰冷:“你这十几年来虐待初夏,这样的丑事已经传到外面去了。还有,你让蔷薇冒充初夏的名字。如今也被人知道了!你说,你这些年来,为了你的女儿,做了多少伤害初夏的事情?”
他越想越觉得愤怒,如果不是因为宁氏伤害初夏。萧慕宇能会对他这样冰冷吗?
那可是吃了以后能延年益寿的灵米啊!萧慕宇竟然是一斤都不准备给他?
宁氏被当阳候的话气得浑身颤抖,正想反驳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
“候爷,夫人,外面有天使来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