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已经将两个世界的关系给摸透了。
那就是大楚王朝的人食用大楚王朝的食物并没有什么作用,最多也就是提供一些营养和能量而已。然而,食用九州世界的食物,就会产生一些变化。
而九州世界则是相反,甚至于九州世界的人一旦吃了自己世界的食物,就会产生灵气外泄的可怕情况。
而灵石也是同样。
上次给萧慕宇看的就是一块羊脂白玉,若是拿到九州世界去,这就是一块灵石,甚至能引起所有人的抢夺。
而九州世界的灵石在这里充一下能,就变成了一块真正的灵石。
而且,因为大楚王朝能替九州世界的灵石充能,所以赤焰子的那块灵石,只要不损坏或者不强行汲取里面的灵气,就可以无限制的使用。
当然,这些事情初夏是不可能全部告诉萧慕宇的,她只是有选择的说了一些东西。
萧慕宇听完之后,感慨良久。
仙道?如此虚无飘渺的东西,竟然就一下子砸到他家他的头顶上来了。
初夏看到他在发呆,就拿出一块灵石递给了萧慕宇:“喏,这块给你拿去玩。”
萧慕宇如获至宝地接了过来,只感觉这块灵石上面似乎有一股清凉之气滋润着他的身体,令他浑身舒畅。
“果真是仙家宝贝呀。”萧慕宇弯起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少了冷酷却多了柔情。
初夏看了他一眼,弯起嘴角。
就在这时,张新焰来报:“当阳候与端宁候府的大公子一同到访。”
叶良与李应年一起来了?
初夏微微挑起眉梢,面露不悦的表情。
萧慕宇见此沉吟了一下,突然一伸手,长臂一展,就将初夏的手抓在手中。
初夏原本是能躲过的,可不知为什么,竟然是连一点闪躲的意思都没有,任由萧慕宇将她拉入了怀中。感觉到萧慕宇的胸膛如同岩石一般的坚硬,肩膀如同大海般广阔。
抬起头,就对上萧慕宇那双幽黑的眸子,灿烂如星辰。
初夏微微有些迷失。
萧慕宇揽着她,声音低沉:“你若不喜欢,我不见他们就是。”
初夏轻轻摇头:“我怎么会不许你见他们呢?他们毕竟是你的亲戚。”她一直都没有自己是当阳候府女儿的自觉,对于叶家也没有半点归宿感。
至于那个李应年,对于她来说更是陌生人。
“那不如这样,我去见他们,你躲在里间,听听他们是什么意思?”萧慕宇看了看天色,“我今天恐怕要进宫一趟呢,昨天遣了这么多人出去,宫里是会问责的。”
初夏听他这么一说,有些不悦了。樱唇嘟起:“你后悔了?”
萧慕宇就喜欢她这副小女儿态,闻言一笑:“后悔什么?我只后悔没有早点遇到你。”
他离她这么远,近得只要初夏呼吸就能闻到他身上阳刚的气息。那双幽黑的眸子中,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令得初夏的脸庞发红,轻轻垂下头来。
“不要胡说。”初夏挣扎着从萧慕宇怀里逃了出来,“我先去前厅。”
看着初夏如同小兔子似的逃走,豆芽懵了一会。朝着萧慕宇叫了几声,紧追着初夏而去。
萧慕宇那漆黑幽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初夏的背影,唇角弯弯。
当阳候叶良与端宁候府的世子李应年对立而坐,相顾无言。
叶良是不愿意和这个晚辈主动说话,而李应年则是有些瞧不起叶良的为人,不屑于与叶良说话。
于是,偌大的前厅就这么安静着,没有一个人主动说话。
场面就这样一直尴尬着,直到过了半个时辰,萧慕宇才姗姗而来。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袍子,头上束着玉冠。看起来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行动间衣袂翩然,如谪如仙。
叶良与李应年同时站了起来,同时开口:
“你怎么才来?”
“李应年见过王爷!”
俩人同时说话,却是一个埋怨,一个恭谨。
而后,俩人又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别过头去。
“岳父,表弟,请坐。”萧慕宇朝着客座指了指,就坐上了主位。
见到萧慕宇如此大大咧咧的,甚至就连该有的礼数都没有,叶良的脸色微变。不管怎么说,叶初夏是他的女儿,萧慕宇哪怕就是王爷,不也得向他行个晚辈礼吗?
萧慕宇命人送上茶水,端起茶碗问道:“岳父勿勿而来,可是有事?”
叶良冷哼一声:“王爷好大的架子。”
萧慕宇连头都不抬,一双眸子是冰冷漆黑:“当阳候好有闲情雅致呀。”
刚进前厅时,他唤叶良为岳父。
这会,他却直接唤起了叶良的爵位,只气得叶良双眼一立:“王爷莫非忘了,我是王爷的岳丈?”
萧慕宇饮了一口茶水,只觉得满口留香。待得茶水缓缓入腹之入,他方才开口:“当阳候莫非忘了,我是个王爷?”
这一问一答,没给当阳候叶良留半分面子。
叶良不由得愕然了。
萧慕宇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转变了这么多?他不曾得罪过萧慕宇啊?
叶良这些日子来一直被罚幽居家中,再加上叶良也没有什么得力的亲友在朝中,所以竟然没人告诉他初夏是紫云真人的徒弟。
更没人告诉他,初夏现在地位聚升,就连皇帝看到她都会以礼相待。
而皇后,更是打落牙齿和血吞,除了能仗着自己是萧慕宇的嫡母而给初夏使点绊子,竟是半点也不能奈何初夏。
李应年瞧着两人的火药味渐浓,连忙站起来打圆场:“表哥,家父让我来谢谢表嫂,说是小妹在府里昏迷,若不是得表嫂相救,只怕已是死了。原本家父要亲自来的,小弟便自告奋勇替父跑一趟。”
这话,说得很漂亮。即夸奖萧慕宇与初夏救人,又摆明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以表哥的身份而来。而且又因为李可心的打扰而前来致歉。
比起叶良,不知高端多少倍。
萧慕宇看着李应年那光风霁月的脸,轻轻地一叹。
对于端宁候,他可以恶言恶语,对于李可心,他可以冷面冷言。
可是遇上这个表弟,他半句重话也不忍说。
都说生长在深宅大院的公子心思阴沉狡诈,可是李应年却是一个至诚至性的君子。也许是得益于舅母多年的教诲,把他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来道谢,那就是真心来道谢的,绝不掺杂着其他东西。
所以,萧慕宇冲李应微微颌首:“表妹的身子怎样?送她回去的时候还说有些头痛。”
李应年拱手笑道:“已请了太医,说是昏迷的时候撞着了头,休养些时日就没事了。”他犹豫了一下,“表哥,我妹妹她自小被娇惯坏了,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千万别当真。她呀,还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为她的这张嘴,我不知与她生过多少气。”
李应年说着,大揖一礼:“表哥勿怪可心。”
萧慕宇的叹息声更重了,沉默了一下,便说道:“你与我是至亲的骨肉,哪里用得着这般客气?”
却是将李可心的事情揭了过去。
李应年看了一眼叶良,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便提出告辞:“请表哥待我向表嫂道谢,我还要急着回国子监,就此告辞了。”
萧慕宇站起身,将他送到厅外。
还未转身,就听到了叶良的话:“慕宇,你为什么要把蔷薇赶走?难道这偌大的王府,竟然容不下蔷薇吗?”
萧慕宇颇有些无语的转过身,眼睛往前厅的里间看了一眼,他压低声音,冷冷的看了叶良一眼。
“凌阳王府,只能容得下萧慕宇与初夏,容不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