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萱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眼睑处写满了忧郁,无助和彷徨,与记忆中高贵淡雅,对事态万物不屑一顾的倾城佳人无法重合,在才短短半年,谁道古代没有爱情两个字,若这不是为爱失去了自我那是为什么?
“母亲,您变了~先进来吧!我早在离开前变跟父亲说过,我与太子的婚约解决方法,母亲是过来人,怎会不知人心险恶?这个结果是我预料到的,太子亦不是我的良人,他退了就好,怕的是不退,你与父亲,女儿确信你们之间是真爱,他对你的心不假,你对他的爱也假不了,可是你们都没有珍惜,没有沟通,没有包容,您看看,镜子里的你,还有什么?你丢了你自己,一个人若把自己都弄丢了,也确实生无可恋,你既生无可恋又何必为我的事痛断肝肠,肖若玉就比你更会过日子,她永远都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什么而努力,以什么为目标,而你,想要却不知道怎么做,你真的不会吗?你是不屑,不屑像一个小妾一样去卑微的索要关怀,那你在做什么?以前的你可不会哭,不会笑,不会看我,不会看小黎儿,您就活在自己的尊严里,那时候的你,绝情,冷漠,现在呢!忧郁无助哀伤,彷徨,你自己都想不通,想要别人给你什么?母亲,该醒了!”这番话本不该是做女儿的说,可是继续这样压抑下去,毕竟是父母,在这学艺的半年多里似乎是想通了眼界也不是只在一个圈里画了,原本带着满腔热忱回家,却看到的是死气沉沉乌烟瘴气,说她冷血也好,无情也罢,她只是失望罢了!诶!
武芯儿嘤嘤啜泣的声音骤然停止,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儿,一副不可置信,“萱~儿!你~不喜欢太子?你~你长大了啊!娘亲竟让儿女都失望至此,至你回来,变一直在处理本该是娘亲做的事,却原来是萱儿对我们的痛心么,难怪都不肯再唤父亲爹爹,娘亲了呢!萱儿~说的很对,我要什么?是啊!我要什么呢!……”她迷茫的重复着这一句话,缓缓的站起来走了出去,那失魂落魄,我见犹怜的样子,凤瑾萱看了很心疼,却狠下心不去挽留,母亲必须想清楚,彻底想明白才能好起来,我不能打断……
凤瑾萱就这么站了良久,丫头们都起来该干嘛干嘛去了,凤瑾萱没有要人服侍,想起张老头要走了,她拿起自己准备好的包袱去找张老头,还有两瓶陈年老粮。
来到客房外,看见老头站在门口发呆,感觉有些凄凉!在等我吗~
“老头,给,试试!十年花雕,留音石,一种会把此刻发生的事情说的话都能录制下来,用内力一扫就会播放的一种特殊石头,可以反复用,但是不会叠加,只会覆盖,有三颗,你们三兄弟一人一颗,这是我设计~呃~我自造的特殊发带,你千万不能丢了,你只要想我的时候对着发带说我的名字我便能与你对话,只要我们都在同一片天空下,不管多远,都可以无阻碍的交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逞能,你把黎儿带上!”凤瑾萱喋喋不休的嘱咐着张老头。
张老头知道丫头舍不得自己,呃~她哪来那么多好东西?都给我她怎么办?正要开口问凤瑾萱打断了他“老头,不用担心,我比你聪明!”“小姐,该用膳了,老爷吩咐奴婢来通知前辈!”一个小丫头在院子外面喊道。
昨晚余下的事今天早上已经听丫头们禀告了,自也没说什么,自然的拉着张老头的手臂向膳厅走去。
来到大厅,凤瑾月立马微笑着迎上来,“姐姐,快来做,就差你了呢,这位前辈,您请!”
两人依言上坐,老夫人率先打破沉默“这位前辈,谢谢你对我们家萱儿这段时间的照顾,并且亲自护送回来,非常感谢!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张老头看了看凤瑾萱,遂笑道“凤老夫人不必言谢,萱儿是老夫的徒弟,我自是该照顾她的,老夫之名不足挂齿,免姓张,正好,趁此机会,老夫也不用一一向大家辞行了,此行见丫头能自理突发状况,也无需老夫担心了,她的两个师叔等我已时日颇多,老夫,该走了,丫头,为师都记住了,你也记住为师之言,只要守住本心,万事皆空!”
“呃,师傅要走了吗?好可惜哦!”小黎儿一阵失落,相处了一天自然舍不得。
“傻瓜,舍不得就跟老头一起去,我把你卖给他了!”凤瑾萱一本正经的玩笑着。
“真的吗?我可以吗?父亲,娘亲祖母,黎儿~黎儿可以跟师傅去吗?”黎儿一脸期待的看着长辈们,而长辈们也同时看着凤瑾萱,凤麟霄不由问道“这,萱儿~你~”
“你们不用怀疑,是真的,黎儿留在相府是一种束缚,他愿意就行,不愿意我也勉强不了,你们不必担心,老头会照顾好他,你们的事都忙不完,也无暇顾及到他不是,现在父亲应该考虑接祖父回来的事,其他的你们也别操心了!”
“萱儿,我知道你对父亲很是失望,是父亲没有听进你的意思,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也让我差点失去你母亲,还有黎儿,是爹爹不好,爹爹也知道你的师傅定是不错的,可是黎儿还想,在父母身边才能温暖的成长,你忍心看着你娘亲整日为思念儿子而痛苦吗?”
“够了,她的痛苦是自己给的,从小就不会照顾我们,不管我们,她又怎么会想我们,她若还想不通就痛苦着吧!个人的命个人选择,没人代替得了,黎儿,你自己选择,是愿意随师傅浪迹天涯,还是如笼中鸟在父母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