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实在是太美了,除了美之外,楚流风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
楚流风猛然回过神,暗自惊叹,“差点心神失守。”
她略显诧异,哪一个男子见到她不是陷入她的美色中无法自拔,眼前这位却凝视几秒,便收回了视线。
楚流风谢过之后找了张雕花木凳坐下,她从软塌起身,步履轻盈的坐到楚流风身旁。
旁边是美艳动人,但是楚流风无心欣赏,这女人太美了,红颜祸水这个词他不是不知道。
“公子请喝茶。”
她倒了一杯茶水,端给楚流风,楚流风正好有些口渴了,接过茶杯时触碰到她的芊芊玉指,对方只是报以一笑,那一笑是百媚生。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楚流风将茶水一饮而尽。
“小女子名叫颜如玉,公子呢?”
“姓楚,名流风。”
“楚流风,好名字。”颜如玉夸赞道,双目含情脉脉,似娇羞的问,“那首诗是楚公子为我所做吗?”
楚流风心道:“那是人家的诗,我借来救命罢了。”
颜如玉见他不开口,就当他默认了,轻笑道:“好一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颜如玉正想跟楚流风多聊两句,就听到外面出来嘈杂的吵闹声,她蛾眉微皱,转而又舒展开来,“楚公子稍等片刻,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请便。”
颜如玉走后,楚流风才松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水果狼吞虎咽,还不忘往灵兽镯里丢几个。一天下来楚流风连饭都没吃,饿的肚子咕咕叫。
若是被颜如玉见到楚流风此番模样,定会惊得合不拢嘴。
桌面上的东西被一扫而空,楚流风听到外面有一伙人好像冲着他来的。
颜如玉脸色很不好看,眼前这些兵逆书府的人不听劝阻硬是冲上船,说是要抓人,还打伤了几名侍女。
颜如玉有些愠怒,“真当我颜如玉是好欺负的吗?”
肥头大耳的张千山抱拳施礼,“因为那人打伤了护府兽,我们必须抓他回去。”
“他是我的客人。”颜如玉的言语不再客气,“你们快走。”
张千山眼神阴沉,一艘船缓缓靠近,兰公子跳上了船,走上前来,“如玉姑娘,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颜如玉冷哼一声,兰公子看向兵逆书府的那群人,视线落在张千山身上,“张千山,你闲的没事干了吧?”
张千山臭骂道:“管你屁事,我们兵逆书府抓人,快点把人交出来。”
颜如玉上前一步,“我看谁敢动手。”
张千山冷笑道:“你不要不知好歹。”
眼看外面的人都要打起来了,楚流风冷汗直冒,这兵逆书府的人还真记仇,不久打伤两条狗,犯得着这样吗。
对方人多势众,不肯罢休。
楚流风只好想办法跑路了,掀开窗帘,下面是冰凉的湖水,楚流风一咬牙跳了下去,噗通一声,溅起大量水花。
楚流风看没有其他人发现,慢慢向远处游去。这个是有一叶小舟慢慢靠近,小舟上坐着一个老头,看着他笑。
楚流风问道:“老前辈,能让我上船吗?”
老者点点头,楚流风爬上船,浑身都湿透了,此时又值深秋,湖水冰凉刺骨。
“里面有火炉,你要是没有衣服的话我可以借你。”
“多谢,我有备用衣服。”
楚流风走进芦苇席弓罩着的船中央,中央有一火炉,火炉上还温着酒,楚流风将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换上干衣服,走到船头,抱拳说道:“多谢老前辈帮忙,把我送到湖边就行了。”
“我还不想靠岸。”
楚流风一愣,这老者说这话是不打算放楚流风离开了,“不知道哪里得罪老前辈了?”
老者笑道:“我听你吟的诗非常好,如果你能再赋诗一首,我就送你到岸上。”
楚流风无语了,他是偷人家的诗,没想到这群人还当真了,但是他又不想游着回去,只好道:“一言为定?”
老者微微颔首,楚流风想了想,张口背来。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一首诗罢了,老者自在陶醉,那双沧桑的眼睛仿佛穿过无尽时空,踏入诗的意境中。
楚流风默然不语,希望他能说话算数。
“好诗啊。”老者品味着诗句,把楚流风晾在一旁。
楚流风撇撇嘴,那还用你说。
老者瞥了楚流风一眼,淡淡道:“这诗不是你写的吧?”
楚流风一惊,老者继续道:“这诗中所蕴含的深意绝对不是你这种小青年可以感悟出来的,告诉我,诗的作者是谁?”
楚流风感觉这老头不一般,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老头显然是个行家。楚流风心想,我说了你也见不到啊。
“这是小子家乡,一位被称为诗仙的人所作,他的名字叫李白。”
“诗仙,好称的名号。”老者双眼放光,“能不能带我去拜见他?”
楚流风就知道他会说这句话,摇头苦笑道:“很不幸,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老者很失落,反复说着可惜可惜。
老者一把抓住楚流风肩膀,眼睛瞪的老大,手掌非常用力,“还有没有其他诗篇?”
楚流风疼的直抽冷气,这老头看着瘦骨嶙峋,没想到力气这么大,“你先放开我!”
老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楚流风,干咳了两声。
“想要诗也可以,送我到岸边。”
老者略微沉思,摇头道:“那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楚流风无语了,难不成他打算让我在船上过一辈子?
老者忽然叫道:“有了。”他皮包骨的老手抓住楚流风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掐诀,打出一道灵决,小舟破风而起,飞向空中。
楚流风一惊,御物飞行,这老头至少是凝元境修为!
楚流风惊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小舟在云层中穿梭,向下看去还在扶风城内。扶风城不允许飞行。这老头无视这条规矩,就不怕被发现吗。
楚流风猛然发现,小舟降落的地方好像是兵逆书府。
“老前辈,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楚流风慌了,现在去兵逆书府,不是自投罗网吗。
“嘿嘿,老夫就是兵逆书府的府主——曾汪伦。”
楚流风的表情僵在脸上,曾汪伦笑道:“被吓到了吧?”
楚流风点点头,的确是被吓到了,“你是为那两条狗报仇的?”
“什么两条狗?”
“别装模作样了,不就是打伤两条狗吗,一直追着不放。”
曾汪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生气了,“咋回事啊?”
“还装,你说你抓我会兵逆书府干嘛?”
曾汪伦错愕道:“当然是让你加入兵逆书府,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楚流风又惊又喜,曾汪伦道:“我兵逆书府的名号你不会没听说过吧?难道你还不愿意加入?”
“真的假的?”楚流风有些不确信,都说兵逆书府的府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可能这么巧给自己撞上了。
曾汪伦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还是第一个怀疑我身份的人。”
他丢给楚流风一块牌子,拿在手中沉沉的,上面刚好有府主二字,楚流风道:“一个破牌子证明不了什么。”
“你敢说府主令牌是破牌子?”
楚流风不以为然,“你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就得拿出只有府主才有的东西,像这种牌子,找个铁匠都能做出来,不能相信。”
曾汪伦来劲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怀疑他府主的身份,“那你说吧,你怎么才肯相信?”
楚流风道:“我听说府主手里一块兽神脂,兽神脂无比珍贵稀有,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曾汪伦脸色一变,“你从哪听说的?”
楚流风道:“有吗?”
曾汪伦沉吟片刻,一弹储物戒,一块人头大小的琥珀从戒指中飞出。
一股强大的气势震荡开来,楚流风差点被震下去,灵兽镯内的疾风鹰躁动不安,想要冲出灵兽镯。
在曾汪伦手中托着一块淡黄色琥珀,琥珀包裹着一颗人头,眉宇间有一道血色花纹。虽然他只剩一个脑袋,但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生前的强大。
楚流风被压的喘不过气来,骇然道:“不是说兽神脂是妖兽的身体碎片吗?”
曾汪伦嗤声道:“这便是血妖帝的脑袋,真正的血妖达到七阶就足有一座城那么大,哪有那么大的树脂能包裹住。这是他化成人形后的脑袋。”
楚流风还想多看两眼,曾汪伦就把兽神脂收了起来,疾风鹰也归于平静。
“这回相信了吧?”
楚流风连连点头,“前辈你这兽神脂哪弄来的?”
“嘿嘿,这个说来话长了,坠神墟你知道吗?”
楚流风摇摇头,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坠神墟。曾汪伦道:“这坠神墟位于大陆的最西面,在号称死亡边界的另外一边,那里曾是远古大神陨落之地,我这兽神脂就是在那里面找到的,为了抢到它我可是差点把命都给丢了,你就不用想了,那里连我都不敢轻易进去。”
楚流风没听过这些地方,但是单听名字就觉得非常凶险,更何况曾汪伦这种聚鼎境的大能都不敢轻易进去。
“前辈,落星灵花和兽神脂哪个珍贵点?”
曾汪伦想了想,“落星灵花是疗伤圣药,而且一些上了品阶的灵丹炼制的时候会用到落星灵花,但是顶多算是珍宝,能找到很多替代的东西,跟兽神脂自然没法比。”
闻言楚流风沉默,他本想着用落星灵花换兽神脂,听他这么一说,楚流风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小舟落在某座的楼阁高台上,曾汪伦拉着他跳下小舟,“到了,这里是府主办公和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