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雨箫到达安山镇的时候,热闹的集市并没有如约出现在他眼前,相反,一眼望去小镇一片空旷,几乎见不到人影。
凌雨箫略感疑惑,这十三陵虽乱,但每个镇的人口还是相当多的,不可能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难道有大盗洗劫过?”凌雨箫周身魂气涌动,随时做好防卫,这安山镇这副古怪的情景让他有些不安。
武千莲见到这一幕也是微蹙娥眉,摇了摇头,道:“一般来说,大盗都有各自的地盘,就如土皇帝一般,轻易不会干出洗劫一个镇的行为,而且这里似乎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凌雨箫自然明白这些,当下两人向小镇中心走去,突然见到一个中年人正在飞速向某个方向跑出。
凌雨箫立刻将其拦住,道:“这位大叔,你这是要去哪,为什么这小镇没人啊?”
那人回过头来,扫了凌雨箫二人一眼,感受到凌雨箫隐隐的威压,知道这位少年实力不弱,不敢怠慢,道:“你们是外来的吧,你们可不知道今天我们小镇要做一场法事,驱邪避魔呢,我得赶快去了。”
“法事?”凌雨箫疑惑,紧跟着那人的步子继续问道:“怎么驱邪避魔?”
那人道:“我们镇这些日时常有不详的事发生。”说完他摇了摇头。
凌雨箫和武千莲跟随那人来到小镇的某处宽敞地带,此刻这片地带已是人山人海。
在人群中央搭建了一个高高的木台,此刻木台上贴着许多鬼鬼怪怪的符画,以及封邪之物。一群法师在上面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
让凌雨箫惊讶的是在木台中央的木桩上正绑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女孩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的,一双大眼泫然欲泣。
她抽抽噎噎地道:“可怡不是鬼怪,叔叔、婶婶不是可怡害的。”
她的声音虽细如蚊吟,但凌雨箫自然能听清,他震惊地望向女孩,呢喃道:“难道她就是李可怡?”
当下凌雨箫问旁边的一位庄稼汉:“她是李山的妹妹,李可怡?”
庄稼汉点了点头。
“大叔,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一个孩子捆在这上面?”凌雨箫急忙问道,看着李可怡那张委屈的脸,他感到一阵心酸,同时有些歉意,当日答应李山的话直到现在才去做。
庄稼汉摇了摇头叹息道:“可不嘛,也不知这李山一家到底做了什么,沾染这等不详,他家的妹妹更是本镇的祸根。”
然后他继续道:“有她的地方必有鬼怪。像他的哥哥李山,就是因为照顾她,到现在生死未卜,而后来照顾她的李嫂也突兀地消失不见了,据说,曾有人看见在一个雨夜他家来了一个全身绿毛的人形怪物,一口就将其给吞了。”
“之后也有好心的人家收养她,但都没得善终,甚至连邻居都给牵累了,无一幸存。就在昨天有人亲眼目睹她还跟鬼怪说话呢。”那人摇摇头。
凌雨箫只听得毛骨悚然,对于李山的死他自然是知道,但对于后面所说他不置可否,他可是亲眼见过鬼的人,对于这些灵异之事自然不信。
他坚信事由人为,只要有强大的实力什么干不出来。
不管如何,他必须得将这个女孩救下。
凌雨箫找了一个角落,换了一身黑衣黑斗篷。
这时法事结束,几人点燃木台旁边的干柴,一时间浓烟大起,木桩上绑着的李可怡眼泪汪汪直流,小脸可怜兮兮地道:“可怡很听话的,可怡不是鬼怪,叔叔、婶婶真的不是可怡害的。”
下面虽说也有于心不忍之人,但多数都欢呼起来。
突然一道黑线射向木台,捆绑李可怡的绳索登时蹦碎,凌雨箫一把抱起李可怡,背后金翼一展,迅速飞向远天。
凌雨箫速度极快,到达木台以及解救李可怡也几乎是一瞬间完成,当他展开金翼时,人们惊呼起来。
“啊,鬼…鬼怪啊!”
所有人吓得面如土色,腿都发软,一时间纷纷逃离,生怕沾染不详。
这安山镇也是有高手在现场的,当凌雨箫现身的一刹那就被发现了,但当那丈许的金翼展开,即使是他们也都吓住了,再加上关于李可怡的各种传言,因此倒没有人去追凌雨箫。
凌雨箫和武千莲在约定的地点会合后,隐藏住李可怡,住进了一家客栈。
此刻李可怡仍大眼通红,眼泪欲滴,看着在自己面前的凌雨箫和武千莲,怯生生地道:“大哥哥,大姐姐。”
凌雨箫柔声道:“我是你哥哥李山的朋友,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不好,你再也不用受人欺负了。”
李可怡低着头,扣着指甲,道:“真…真的吗?大哥哥刚才好厉害,竟然…竟然能飞耶。”
说到最后李可怡大眼睛满是崇敬,在她看来能飞行是一件极为了不起的事。
然后又低着头拧着衣角,道:“可怡,可怡好多天没吃饭,好饿。”
凌雨箫立刻为她买来几个包子和一串糖葫芦。
看着李可怡满嘴油兮兮的样子,凌雨箫不禁地摸了摸她的头。
李可怡突然抬起头,看着凌雨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道:“他们都说我是鬼怪,我不能和大哥哥、大姐姐在一起,我不能连累大哥哥、姐姐。”
说着低着头,扣着指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么小的孩子却要承受这么多,凌雨箫感到有些心酸,他细声道:“大哥哥相信可怡不是鬼怪,可怡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真…真的吗?”李可怡抬起头,大眼闪闪发亮,眼中嗪着些泪水,她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
凌雨箫再次点点头,小白狐挣扎着从武千莲怀里伸出小爪子,拍了拍李可怡的肩。
“好可爱的小狐狸,大姐姐,能让我抱抱吗?”李可怡看着小白狐,大眼布满了小星星。
凌雨箫抚额,还是小白狐的杀伤力大。
很快小女孩就和小白狐闹在了一起,一时间房中充满了女孩清脆的笑声。
看着李可怡恢复到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欢乐时凌雨箫这才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有些怕今天的事会给这个女孩未来的发展产生心理阴影。
当夜幕降临,凌雨箫进入了修行状态,而李可怡由武千莲照顾。
午夜时分,只听一声急促的敲门声,凌雨箫骤然睁开眼,一挥袖袍,大门打开,武千莲突然闯了进来,她还穿着睡时的软袍,花冠不整,粉嫩的桃腮带晕,睡眼惺忪。
还没等凌雨箫询问,她道:“李可怡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