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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丫环彩衣的喜怒哀乐

五日后,探子再次向少羽汇报了战场情况:“皇上,由将军在军师有道的指点下,接连打赢两场胜仗,相信用不了多久,由将军便能凯旋而归!”

“军师?这军师是什么来路?他竟敢和朕作对,帮助由诺寒。”

“回皇上,军师好像不是藏月人士。他是在由将军受伤当日主动来替将军治伤,又是主动要求留下来帮助将军的。”

“哦?是吗?看来是朕小瞧这由诺寒了!可恶!!”少羽派人去旭日宫叫来了落影,问道:“落影,你一直待在皇后身边,皇后近几日可见过什么人,可曾出过宫?”

落影摇了摇头,说道:“不曾。皇后娘娘因身子越来越不方便,不曾出宫去,只是偶尔到御花园走走。”

“想来应是朕多心了!”

“臣日夜守在旭日宫,娘娘的一举一动尽在臣眼中,确实是陛下您多心了。”

“如此,你便回去吧,保护好雪儿。”

“臣定不负陛下嘱托!”

其实,无道来那日,落影起来方便刚好经过旭日宫,听到了他们的讲话。不知为何,落影每每见到千吟雪伤心,他都会感到自己的心特疼,见她开心,他也会跟着开心。可是,自进宫后,再也没见千吟雪开心过,也极少再笑了,这是让落影最最心疼的地方。可不管怎样,不管千吟雪是人是妖,他落影都愿意帮助她。至少落影是这样想的。

“彩衣,陪我去花园走走,可好?”

“好啊,花园的花都开了,好漂亮呢!”

“是吗,那我们走吧!”

恰巧此时,明将军之女明月进宫找少羽,见少羽还未下朝,便来到了御花园,迎面走来三无宫女,听她们说道:“彩衣这小丫头可真幸运,听说皇后娘娘对她特别好,什么事都不让她做,不仅如此,皇后娘娘还让彩衣和她同吃同睡,一点皇后的架子都没有。哎,你说我们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呢,人比人气死人哪!”

“要不陛下怎会如此宠爱皇后娘娘呢?听彩衣说,陛下已明确要立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为咱藏月国的储君。”

“果然母凭子贵,走吧走吧,别说了,让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什么人胆敢和本小姐抢男人?”

“听说这皇后曾是由诺寒将军的结发妻子,因怀了皇上的孩子,便被皇上接入宫中,封了皇后。”那丫头指了指前面,说:“呶,小姐,那位就是咱们藏月的皇后娘娘。”

【这女子竟有如此美貌,难怪皇上会为之倾倒。不管你相貌如何,皇上是我的,后位也是我的,谁也别想和我抢。】

明月假意上前,恭敬的行了礼,又说道:“明月拜见皇后娘娘!”

“你是?”

“我家小姐乃是明将军嫡女明月小姐。”

“原来是明月小姐,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必行此大礼。”千吟雪将这明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禁赞道:“明小姐好相貌!”

【眼前这女子来者不善,眼中有杀气,莫不是......】思及此,千吟雪不自觉的护住了肚子。

“明小姐今日进宫,可是为见皇上而来?”

“是,我也不瞒你,我喜欢皇上。”

【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直白,好在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本小姐就是喜欢皇上】

“想必皇上快下朝了,明小姐不妨在此等候,本宫身子有些乏了,就不陪明小姐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明月走到千吟雪后面,故意将其推入花园水池中

“哎呀,不好了,皇后娘娘不小心跌入了水池中,快来人哪,救命啊!!”

“娘娘,坚持一下,落影这便下来救您。五六,将明小姐给我抓起来,等候皇上发落!”

“我乃明将军之女,我看谁敢动我?!”

落影将千吟雪救上来后,说道:“皇上早前已下令,若有人胆敢伤害皇后娘娘,无论是谁,一律抓起来,如若拒不服从,可先斩后奏!还不给我把人绑了!!”又对身后另一人说道:“快去太医院请屈太医来,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一太监匆匆来到大殿,着急的说到:“皇……皇上,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在语翠园被明月小姐给推入了河中,屈太医正在前往旭日宫。”

“什么?明月怎么会在宫中?是谁允许她进宫的?”少羽气的脸色发青,指着明泽宇说道:“明泽宇,你给朕听好了,你最好祈祷我的雪儿和她腹中孩儿平安无事,否则,朕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臣教导无方,臣罪该万死!”

【哼,即便那狐媚子有事,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儿,你能耐我何?待时机成熟,这整个朝阳大陆都是我明泽宇的!】

落影跪在床前,对千吟雪说:“落影救驾来迟,请皇后娘娘降罪。”

“落大人,不怪你,是吟雪自己不小心跌入水池中,怨不得人,只求屈大人千万保住我腹中孩儿!”

“雪儿.......屈太医,雪儿无事吧?”

“好在落大人及时赶到,将娘娘救了上来,娘娘及其腹中胎儿才得以平安无事,不过,仍需卧床休养几日。”

“皇上,落影救驾来迟,害得皇后娘娘落入池中,请皇上降罪!”

“皇上,不怪落大人,幸好落大人及时赶到,将臣妾救起,否则臣妾和皇儿就危险了。”

“雪儿,你休息吧,朕不会怪罪落影的。”少羽对侍卫陈起说道:“把明将军之女带进来。”

“皇上,您要替月儿作主啊,这帮狗奴才竟然敢绑我,您看哪,月儿的手腕都肿了。”

“是吗?换做是朕,便直接将你这双手给剁了,免得日后再害人。”

明月不甘心,便抱着少羽,哭哭啼啼的说道:“皇上,您明明喜欢的人是我,为何却立她人为后?明月对您是真心的,您为何要这般待我,我究竟哪里不如这狐狸精?”

“滚!朕几时说过喜欢你?那日朕让你进宫,不过是喜欢那支曲子,而不是你明月。你,哪里都不如我的雪儿,日后,若再让朕听到你喊雪儿狐狸精,朕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即日起,不许你再踏入宫门半步,若抗旨不遵,格杀勿论!”

“皇上,明月是真心喜欢您的呀!”

“朕不稀罕!陈启,将此人给我丢出宫去,派人看着她一步一步滚回明府。听清楚了,是滚回去,不是走回去。”

“皇上,不可啊!明小姐乃明将军之女,大家闺秀,如此滚回去,恐明小姐以后无法做人,还望皇上三思!!”

“雪儿你就是太善良了,休息会儿吧。朕让她滚回去,已是轻的了。”转过身又对落影叮嘱道:“落影,保护好雪儿,朕还有事,晚些时候再过来。”

“臣遵旨!”

陈起挑衅道:“明小姐,快滚吧,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狗奴才,我早晚让我爹将你们通通杀光!”

少羽去而复返,掐着明月的脖子说:“你要杀谁啊?还是他明泽宇早有造反之心?说!不说,朕现在就杀了你!!”

“是又怎样?你若肯娶我,说不定我爹会念在你是我明府的女婿,而放你一马,既然你不肯,就别怪我们了。”

“傻女人!明将军聪明一世,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蠢货?陈起,将明月给我押入天牢,终身囚禁,另派一对人马将明府给我抄了,莫收其所有家当,放到城门口,归还百姓。哦,对了,这么重要的事,怎能忘了太后?去,告诉太后,朕将明府给抄了,并将明家一家十口全部押入死牢,明日午时,斩立决!!告诉太后,朕早已知晓当年她联合惠妃害死淑妃(暮少羽生母)和怜月公主(暮少羽的亲妹妹)一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说,朕自有安排!!”

“是,臣遵命!”

【母妃,儿子终于替您和妹妹报仇雪恨了,您和妹妹的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千吟雪在梦中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由诺寒,她想伸手抱住由诺寒,却怎么也触不到他,哭着说到:“相公,你不要死,你若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相公!!”

“娘娘,您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千吟雪醒来想起自己落水一事,轻轻地抚摸着肚子,并对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孩子,谢谢你没有离开娘亲!你的爹爹如今还在战场,娘亲真的好担心你爹爹,也好想念你爹爹!”

落影突然说道:“娘娘放心吧,方才臣托人打听了一番,在军师的帮助下,由将军已连打两场胜仗,相信用不了多久,由将军便可凯旋而归!”

千吟雪知道落影口中的军师便是妖帝无道,只是她不知,落影不仅知道军师的身份,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千吟雪欲下床去找点东西吃,却被彩衣阻止了,千吟雪笑了笑,说道:“傻丫头,我只是肚子有点饿了,想下床吃点东西,无事的,孩子也很好,放心吧!”

千吟雪的一颦一笑,落影看在眼里,不禁在心里暗骂由诺寒不知道珍惜。

彩衣不过是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听千吟雪喊她傻丫头时语气如此温柔,笑容如此好看,让人如沐春风,像极了娘亲。想到娘亲,彩衣竟然哭了起来,千吟雪以为自己吓到她了,便说道:“彩衣,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我吓到你了?我真的没事,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哦!”

“不是的,不是的,是您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彩衣的娘亲,娘亲也曾喊彩衣傻丫头,也曾像您一样对彩衣笑。可惜,娘亲不在了,爹爹因为嗜赌成性,便将我卖入宫中当了丫环。彩衣真的好想娘亲!”说完,彩衣竟趴在千吟雪怀中哭了起来,千吟雪见此,甚是心疼,便对彩衣说:“傻丫头,你若不嫌弃,我做你的娘亲,可好?落影,你别杵在那了,快进来帮我哄哄这丫头。”

彩衣说:“不,我才不要他哄,都没见他笑过。”彩衣突然跪在地上,对千吟雪说:“彩衣愿做娘亲的孩子,如此一来,彩衣就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娘亲,待您生产后,您有了自己的孩子,您还会向现在这般待彩衣吗?”彩衣担心的问到

“不会的,娘亲会一直如今天这般疼爱傻丫头的。”千吟雪突然捂着肚子,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彩衣吓得赶紧站了起来,扶着千吟雪,担心的问到:“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彩衣说错了话,惹您生气了?”

千吟雪握着彩衣的手说:“傻丫头,娘亲没事,是娘亲腹中的孩子踢了娘亲一下,而且,你看,这都晌午了,娘亲还没有吃饭呢!”

“彩衣这便去让厨房做饭给您吃。”

落影看到千吟雪因彩衣这孩子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彩衣头一次见落影笑,竟拉着落影的手说道:“落影大人,彩衣终于见到你笑了。”

暮皇三年,明将军一门十口及其部下因意图造反篡位,被押入死牢,并于第二日在百里破斩首示众,全部家当尽数归还百姓。惠德仁慈太皇太后,少羽念其将自己推上皇位,又抚养自己六七年,便下令将太后赶出星辰宫,从此贬为庶民;至于暮韵灵,少羽为了留住千吟雪,为了离间她和由诺寒,打算将暮韵灵嫁给由诺寒,若是由诺寒有命归来的话。

少羽来到天牢,对狱卒说:“你们都还未成亲吧,这女人,朕便赐给你们了。”

众狱卒欢呼道:“臣等谢皇上赏赐!”

“回宫。”

第四日,一众狱卒再次来到狱中,对明月说道:“美人儿,我等至今未成亲,也无子嗣,你反正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不如替我等生几个孩子来延续香火如何?”

“你们休想!”

“一个阶下囚,还如此嚣张!皇上既已将你赏赐给我们了,便由不得你了。兄弟们,上,这女人说不定能生出个儿子来,若是女儿,将来长大了,说不定可以嫁个达官贵人。”

......

一日夜里,千吟雪再次梦到浑身是血的由诺寒,不禁喊出了身,醒来已是中午。千吟雪起来,想知道由诺寒此刻的情况,却怎么也算不出来,竟急哭了。突然一只无形信鸽落入千吟雪手中,这只无形信鸽是无道三百年前攻打猫妖一族时得来的战利品,被驯服后,一直为无道所用。而这只信鸽也只有妖和魔能看到,连神仙都看不到,更别说是人类了。

“雪儿,我知道你定是又在担心由诺寒了,我此时才闲下来给你写信报平安,由诺寒很好!你无时无刻不再想念着他,他也没有一日不再想你,只是对你误会太深。放心吧,有我无道在,由诺寒不会有事的!”

“相公,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娘亲,娘亲,你看,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小兔子,好可爱哦!”

“想必是上天看我的彩衣太孤独了,没有人玩,便变出一只小兔子陪彩衣玩。”

“娘亲,小兔子喜欢吃什么呢?”

“兔子喜欢吃草,彩衣可以去取些草来喂它。”

“娘亲,早上听您一直在喊一个叫诺寒的人,他是谁啊?”

“诺寒是娘亲的相公,是娘亲的挚爱,也是彩衣和娘亲腹中胎儿的爹爹,只是因为一些误会,娘亲恐再也见不到相公了。你的爹爹是个好厉害的大将军,也是一个好丈夫,可惜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彩衣知道了,娘亲以后还是要小心点,别让皇上听到了。彩衣虽然才五岁,可是宫里的一些人和事,彩衣还是知道的。”

【这么小,又这么懂事的一个孩子,竟被亲人卖入宫中做了丫环,小小年纪便要学着如何侍奉主人,做一些自己无力承受的活,每天耳濡目染宫里的阿谀奉承,阳奉阴违,当真是可怜了这孩子,希望她长大以后不要这些恶习染了心智,蒙了双眼,才好】

“嗯,谢谢彩衣提醒,娘亲知道了。”

“彩衣这丫头一年前被其父卖入宫中,成了宫里年龄最小的丫环,却也是最懂事,最惹人喜欢的一个丫环。公主将其要了去,却不曾善待于她,皇上每日忙于政事,几乎不去落月宫,若不是娘娘,彩衣这丫头恐怕已丢了性命,彩衣有福,遇上娘娘这么好的主子。”

“是,彩衣是个好孩子,吟雪会善待她的。不知落大人可有意中人了?”千吟雪明知却故意问道

“有.......没......没有。”

“瞧你紧张的,我就是问问而已。”

【落影已有意中人,便是你千吟雪,你的一颦一笑尽在我眼中,每次见你为由将军落泪,我都心疼不已,却不敢上前为你拭去眼角泪水。我也深知,你不会喜欢我,不过,没关系,能每日这样守着你,为你保驾护航,我已心满意足】

“喂,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呵呵,没什么!娘娘,您出来好一会儿了,回去歇着吧,当心累着小主子。”

千吟雪轻轻地抚摸着肚子,笑道:“孩子每日都会在我腹中手舞足蹈的,甚是欢快。不过,我确实有些乏了,看这天像是要下雨了。”

彩衣突然哭哭啼啼的抱着兔子回来了。千吟雪见此,担心的问道:“孩子,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就哭了?”

“娘亲,公主殿下让小蝶将彩衣的小兔子给弄死了。”

“彩衣不哭,不哭,一会儿让落影再去给你买一只回来,可好?”

“彩衣不要了,若是落大人不在的这期间,娘亲出了什么事情,彩衣万死难辞其咎!”

“我可怜的孩子,你多虑了,娘亲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彩衣想要兔子,又何必要出宫去买,御膳房总管那里有好多兔子,明儿我去给你要两只来就是。”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以后彩衣再也不带小兔子到别处去吃草了。”

“彩衣,我们现在让这只小兔子入土为安吧!”

“真真是气煞我也,竟然欺负一个孩子,娘娘,您先回去,我去去就来。”

“嗯,快去快回!”

“娘亲,落大人去做什么啊?”

“落大人去替你的小兔子报仇的。”

“落大人真好,回来彩衣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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