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闯说道:“不告诉你。”说完又递给欢欢一颗花生。孙闯这样说,既没有否决自己的说法,又没有说戴洁说的不对,反而在和欢欢逗着玩。
欢欢离开戴洁的怀抱,蹲到孙闯跟前,认真的看着孙闯说道:“那为什么不告诉欢欢呢?”
孙闯坐起来轻轻捏住欢欢的鼻子说道:“还是不告诉你。”
欢欢撅着小嘴,看了半天,退到戴洁怀里说道:“妈妈,你让叔叔告诉我好不好?”
戴洁说道:“叔叔不告诉你,妈妈也没有办法,你还是自己问叔叔吧!”欢欢看看戴洁,又看看孙闯,抬起手看看手里的那颗花生,然后递到戴洁嘴边说道:“叔叔不告诉欢欢,妈妈就把叔叔剥的花生吃掉。”
戴洁笑着看了看孙闯,轻轻张开嘴,接过了小孩手里的花生。然后小声说道:“饭好了,下来吃饭吧!”
孙闯出来看了下桌子上的饭菜,又看看两个老人,然后端起一碗饭,又扒了些菜,转身进了房间。
孙闯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欢欢一直盯着他看,等孙闯进了房间后,欢欢拉着戴洁的衣袖说道:“妈妈,叔叔怎么不在这里吃呢?”
戴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孩,就说道:“妈妈也不知道,等你吃完了,进去问叔叔好不好?”
欢欢看了下桌子上的饭菜说道:“那我现在就去问。”说完就扭身要从椅子上下来。
戴洁赶紧拦住说道:“现在不行,现在叔叔和欢欢都要吃饭,不吃饭就长不大。”边说着,戴洁把欢欢抱在自己的腿上。
欢欢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戴洁说道:“那欢欢先吃饭,吃完饭长大了再去问。”
叶伊笑着说道:“欢欢真懂事,来,给欢欢夹菜。”
孙闯进去吃饭,戴洁多少有些歉疚。原因很明了,如果不是自己,孙闯不用冒着风雪严寒,跑到这荒郊野岭来,如果不是自己,孙闯不用整天包着脸不敢露面,如果不是自己,孙闯不用独自一人躲到屋子里去吃饭。
尽管这都不是自己的要求或想法,做这些都是孙闯自己一人的事情,但戴洁还是给自己强加了很多责任,这就是戴洁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戴洁起身到厨房里拿了两个盘子,出来把每样菜,热冷分别都扒了一些,然后走到孙闯的卧室门口,轻轻的敲了下门。
孙闯打开门,一看戴洁端着的两个盘子,和带着歉疚的表情,赶紧伸手接住说道:“不用管我,赶紧去吃饭吧!”
吃完饭后,戴洁惦记着老人刚才说的那件事,很快洗完锅碗,敲了敲孙闯的门,进去抱着欢欢对孙闯说道:“阿姨刚才做饭的时候说吃完饭给我们讲个故事,应该是讲她和大叔为什么要住到这里的事情,我们一起听好不好?”
孙闯听完后愣了一下,立即起身穿好鞋,跟着戴洁一起出了房门。可是一出门,他却放慢脚步,跟在了戴洁的后面。
欢欢回头看着孙闯,笑嘻嘻的抬手去拉他。孙闯就从戴洁的怀里把欢欢抱了过来。等欢欢到了孙闯的怀里后,戴洁抓住小孩的手柔声说道:“欢欢,等一下要给我们讲故事,你好好听,然后晚上讲给妈妈好不好?”
欢欢开心的答应道:“嗯!欢欢最爱听故事了。”戴洁这么说,是怕小孩等一下在老人讲的时候不好好听,影响了老人的情绪。
两人抱着欢欢在客厅坐了几分钟,任偲黎牵着叶伊的手就走了出来。戴洁和孙闯看到两个老人毫不避讳的牵着手,同时在心里猜到接下来老人要讲的这个故事,多半与爱情有关。
戴洁起身给他们把椅子放好,等两个老人坐好后她才坐下。
叶伊紧紧的坐在任偲黎的跟前,双手握着他的手,表情温情又充满对遥远的回忆。任偲黎此时反倒有点害羞的样子,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微笑,看看孙闯,又看看戴洁,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欢欢的身上。
叶伊深情的看了看老伴儿,然后轻轻的说道:“你们一定好奇我和你大叔为什么要住到这荒山野岭里来,其实以前来过这里的几个人也问过这个问题,不过我们没告诉他,不是不能说,是不想说。可是不知怎么了,自从见到你俩,我就想对你们讲,讲我们的故事。虽然我和你大叔一生没有小孩,但看着你俩,好像就是看着自己的儿女一样亲切。”说完老人怜爱的看着欢欢。然后又抬起头说道:“这个故事很长,长的用了我和你大叔的大半辈子,这个故事也很早,早的让我们从青春无限的大好时光,变成了现在的耄耋老人。因为故事的主人翁是我们,所以我不能评价这个故事属于什么性质,只能说一下自己的感觉和感悟。就是爱情这东西,可以是人生的全部。”老人停下来,柔情似水的看着老伴儿,眼里是数不尽的怜爱和历经沧桑的已读。
戴洁起身给两位老人分别倒了一杯水,又给孙闯也倒了一杯。看看欢欢,小孩此时也聚精会神的注视着老人,好像刚才老人所说的话,她都懂了一样。
戴洁坐下后,叶伊把目光从老伴儿脸上移开,看着前方继续说道:“故事发生在一九六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