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其实是被孙闯仔细认真的样子打动了,就故意这么说的,本想的孙闯现在不会和自己打趣,没成想孙闯一出里屋的门,又恢复了自己不着调的言行。楚雪用眼睛窝了一眼孙闯,转身向外走去。出了门,老远的就只见优优和落落在一起走着,落落好像还不是恢复的很好,走起来有点打摆子,而优优呢,像个体贴的守护者一样,走在落落受伤那条腿的一边,每次在落落要倒下时,及时的用身体顶住落落。楚雪看着这一幕,不由的自言自语道:“你可真是跟你的主人一模一样。”然后楚雪回头叫道:“孙闯,快来看啊!”
听到声音后,孙闯快步走出来,等看到优优和落落的样子后笑道:“一看我们优优,就是个模范丈夫。”
楚雪“噗哧”笑道:“你都不问问人家落落同意这门亲事不同意,就安排了优优的身份,太自作主张了吧!”
孙闯说道:“你感觉落落会拒绝我们家优优吗?”
这次把楚雪给问住了,是啊,这样的优优,谁会拒绝,换做这样的一个男人,除了心有所属情定他人以外,谁还能说出拒绝的话来。但楚雪还是故意看着孙闯说道:“你也太自信了吧,优优和落落的距离这么远,你感觉可能吗?”
孙闯思考了一下说道:“对于爱情,距离只是借口。”说完孙闯看看优优又说道:“这家伙,有了落落,就不理我了,见我出来连个招呼都不打。”
楚雪说道:“好了,你就别和落落争风吃醋了,没只见优优现在很忙吗?走,我们把老太太扶出来,现在太阳这么好,晒晒对感冒很有效的。”
孙闯说道:“对,问你个事,你出来都带什么感冒药了?”
楚雪说道:“带是带了,不过不知对不对症。”
孙闯说道:“我看看吧。”两人向里面走的时候,楚雪说道:“你没有带感冒药吗?”
孙闯说道:“我从来不会因为感冒去医院或者吃药。”
楚雪说道:“那是为什么啊?”
孙闯说道:“不为什么,就是不愿吃药,其实也没有感冒过。”
楚雪取出自己的小型药包,里面是钱潇为她准备的几种特效药,和一些医疗用品。孙闯看了半天,才从里面挑出一种中成药,拿给老人,又倒了一点水,让老人喝下去后说道:“阿姨,我们把你抬到外面去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老人同意了后,孙闯就和楚雪,囡囡把里面的被褥拿到外面,又铺好,才把老人抬了出来。老人一见太阳,忍不住说道:“今天的阳光这么好,好几天都没见到太阳了。”
孙闯说道:“那就多晒一晒,下午我们再进去。”
老人看着远处的山峦,目光中的神情,已经回到了某个远去的地方。孙闯和楚雪都不忍打断老人的思绪,就悄悄的退到了一边。
这时落落走了过来,优优当然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落落走到老人跟前,有点艰难的摇着尾巴,看着老人。老人低头看看落落,像是在给小孩说话一样的说道:“落落,你怎么这么傻,羊没了就没了,你怎么能让自己受伤呢!老头子不在了,你如果再有个三长两短,让我这老婆子怎么过呢?”边说着,老人家的眼睛就红了。
楚雪赶紧过来轻声说道:“阿姨,落落没事,你看它现在都能走了,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就应该能痊愈。”
老人家叹了口气说道:“哎!自从老头子走了后,我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很害怕再少个什么。落落是当年老头子带回来的,看着它,我的心里还踏实一点,昨天一听它受伤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还以为老头子要把落落带走,哎!这人老了,变得什么都舍不得,有时候想想,不如去陪老头子去,可这心里又放不下我的囡囡。”
囡囡坐到跟前,听到这里,拉住的手叫了一声。
这时老人看看楚雪,又看看孙闯说道:“你俩是?”
楚雪知道老人是想问自己和孙闯的关系,一时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就扭头看看孙闯,把这个问题交给了孙闯。孙闯边走过来,边说道:“阿姨,我们俩是好朋友,因为都喜欢到大自然里来走走,就结伴而行了。”
老人眼里明显有不信任的成份,露出这一天多里唯一的微笑说道:“好朋友,共同的爱好,看你俩郎才女貌的,我以为你俩是两口子呢!”
楚雪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孙闯也没有说话。这时老人忽然抬起手,看了看一直带在手腕上的表说道:“时间到了,你俩把我扶一下,我要到后面和老头子说一会话儿。”说完竟然一抬腿,从床上站到了地上。从老人紧咬的牙关来看,老人此刻正抗拒着巨大的疼痛。
孙闯不知道老人是怎么了,赶紧扶住老人说道:“阿姨,您这是要到哪里去,我们抬你去就行,快别下来了。”
老人说道:“没事,我可以的,我要到老头子那里去。”
楚雪也过来想劝下老人,囡囡说道:“我每天这时候都会到那里去的。”
楚雪听了后,就没把想说的话说出口,而是和同样想法的孙闯一起,扶着老人,慢慢的向后面走去。到了后面的坟冢前,楚雪才看到地上有一块干净的石头,上面磨得光滑无比,一看就知道是老人每天坐在上面磨出来的。
等老人坐到上面了,孙闯和楚雪向后退去,孙闯见楚雪站在外面不进门,就拉了一下楚雪,可是楚雪坚持着不进去,站在那里看老人。孙闯出来连拉带拽,硬是把楚雪弄了进去,随后轻轻的掩。
楚雪故意不讲理的说道:“你拉我干嘛呢?我要看老人家在那里说些什么,你要进就自己进来,我要出去。”说着又要向外走。
孙闯赶紧拦住柔声说道:“好了,别胡闹,那是两个人的空间,你去了会打扰他们的,听话,就待在屋里。”
楚雪难得见孙闯如此温柔的跟自己说话,心里一动,差点就“嗯”出了声,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要在门口看看。”
孙闯说道:“这个可以,但门不能开的太大,不然会影响老人的情绪的。”
楚雪说道:“好吧。”
就这样,楚雪轻轻的把门开了条缝,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老人。此时老人坐着靠在坟冢旁,犹如一个靠在自己心爱男人肩膀上的女子,看起来安静而踏实,幸福又甜蜜。楚雪不由得就想也这么靠着孙闯,心里这么一想,不由的回头看了看孙闯。
孙闯此时也在后面透过楚雪和门的缝隙,看着外面,楚雪一回头,两人四目相遇,孙闯立即说道:“你看我干嘛?”
楚雪没说话,转身继续看着外面。
这时外面的情景发生了变化,老人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安静和踏实,幸福和甜蜜,取而代之的是伤心和内疚,眼里还闪现着泪花,也再没有靠在墓冢上,而是斜坐着,双手扶住墓冢,嘴里不停地开始说话,由于距离较远,老人说了什么,楚雪和孙闯都听不见,楚雪有点不放心,又回头看看孙闯。
孙闯也不知该怎么办,就回头看向囡囡,并问道:“囡囡,平时也这样吗?”
囡囡此时看起来也很伤心,听到孙闯问自己,低着头轻声说道:“嗯,每天都这样。”
孙闯回头看看楚雪,无奈的摇了摇头。楚雪又向外看去,等见到老人此时已经泣不成声的时候,楚雪再也看不下去了,也就在此时,孙闯伸手拉着楚雪,把她拉到屋子里的椅子上坐下后说道:“别看了,忙了一早上,肚子早饿了,你休息一下,是不是先弄点吃的。”
楚雪没有说话,等孙闯又守在门口后,楚雪起身开始生火做饭。在囡囡的帮助下,很快就做好了简单的早餐。等一切就绪,回头看孙闯的时候,才发现孙闯依旧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外面。
楚雪走到跟前,站在孙闯的旁边,向外面看去,老人的情绪已经恢复了,现在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一尊石像。
楚雪轻轻的说道:“我们把她扶进来吧,外面石头上还是有点凉的。”
孙闯说道:“那你去问问,我不好意思过去。”
楚雪走到老人跟前,轻声说道:“阿姨,咱们进去吧,外面天凉,饭也做好了。”
老人回头说道:“好吧,我们进去。”
楚雪赶紧回头向孙闯招了招手,孙闯过来后,两人一起把老人扶起来,重新坐到门外的临时床上。
楚雪和囡囡一起把做好的早餐往外端,孙闯则搬桌子,拿凳子,放在老人的跟前。放好后,孙闯又给优优和落落喂得吃了,才坐在桌子上。四个人就这样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坐在门前草地上吃了起来。
吃完饭,收拾了桌椅,孙闯坐在老人跟前,楚雪照旧去洗碗刷锅。孙闯看老人此时的心情还可以,就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姨,现在感觉身体好点没有?”
老人扭了下头,又抬抬胳膊说道:“看,现在好多了,你那个方法还真好,虽然还不能下地自由的走路,但身上不动已经不疼了。”
孙闯说道:“那就好,只要不疼,就离康复不远了。”然后孙闯陪着老人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直到楚雪忙完后,话题才转移到楚雪和孙闯都很惦记的事情上。
楚雪出来后,孙闯推给她一张椅子,等楚雪坐下了,孙闯忽然问道:“阿姨,您在这里住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