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走出房门的脚步一顿,回转过身,“你刚才不是吃了退烧药吗?只针灸的话,那刚才吃的药是什么?”
“咳咳......”南洵没想到自己的话被啪啪啪打脸,果真没理智容易说错话啊。不过为了多一些相处时间,南洵只能自私地将这个谎言延续下去。
顾夕双手环胸,依靠在衣柜前,大有一副“你解释,我听着”的架势。
南洵敛下眉眼,像一只大灰狼一样,一步步引诱顾夕这个小红帽。
“我在发烧,没力气很正常对不对?”
“对。”
“针灸术需要力气找穴位,刺针,对不对?”
“也对。”
“那我没力气针灸,又想要上班,只能吃退烧药了,对不对?”
“嗯。”
“那我如果不吃药,你肯定会骂我对不对?”
“对,我会骂你的。”
南洵轻笑一声。
“不对,这碍着我什么事儿啊?”
“那么,能请热心的顾夕同学,帮我针灸吗?”
“可是我是门外汉,我不会针灸。这种技术活......你还是吃药吧。”
南洵怕顾夕夺门而去,而事实上,顾夕也确实是这样想的。故此,南洵又装模作样地虚咳了两声,声音更加低沉无力,“若是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也只好吃药了。是药三分毒,唉......”
“得得得,我针灸还不行吗?不过你得教我,还得签个生死状,万一......呸呸呸,总之还是签一下的好。”
顾夕屁颠屁颠地去书房拿了白纸和黑水笔,刷刷写下了生死状,内容如下:
本人南洵,自愿与顾夕签下生死状,如果顾夕针灸过程中出现任何意外,对我造成任何身体伤害,我将不予追究。自即日起,生效。
顾夕将生死状拿给南洵,南洵略微扫了一眼,便欲拿起笔签名。
顾夕默默看着,在南洵刚写下第一个字时,飞快地把生死状夺了过来,摸着脖子,四处环望,就是不看南洵好整以暇地眼神,“那啥,我突然觉得生死状什么的,实在是太过隆重正式了,而且......”顾夕音量突然变小,转为自我嘀咕,“如果你真的因为我......我肯定会负责到底......”
南洵就听到四个字“负责到底”,嗯,他很是期待,她要如何负责到底。
“麻烦把书架那儿的针灸包拿过来。”
顾夕抖了抖,把刚才的尴尬抖去了些,乖乖去拿了针灸包。
“再找到模型上的手太阴肺经,看清楚它的位置,记住,然后过来。”
顾夕认真地找到穴位并记住,来到了床边坐下,并打开了针灸包。
南洵微支起头,从针灸包里取出针,放在了顾夕手中。
“我根本没有技术可言的。你......千万忍着点啊。”
看着顾夕视死如归的表情,南洵很想笑,明明该视死如归的人是他,怎么到头来她比他还紧张?
南洵默默地伸出手臂,眼神坚定,“我信你!”
“问题是我不相信我自己啊,兄弟。”顾夕看着自己紧张得有些颤抖的手,无奈道。
南洵见状,握住顾夕的手,往手太阴肺经刺进去。顾夕惊呼一声,尔后南洵坚定地慢慢捻转着针,细致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