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卿略显犹豫,谢燕绥也不催他,静静坐在椅子上喝茶。
“实不相瞒,老臣找王爷是为小女的事情……”
谢燕绥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桌面上,看向付流卿,
“付小姐的事,付大人找我作甚?”
付大人咬咬牙,一副豁出老脸的样子,
“嫣容她……不日将进宫选秀的事情,想必王爷是知晓的。”
谢燕绥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等着付流卿的下一句话。
“可……嫣容昨日突然跟老臣说……说她心悦的人是王爷……”
付流卿久居上位多年,自然好面子,说出这番话已然耗尽他所有的勇气。
谢燕绥一副不懂的样子,墨玉般的桃花眼带着一丝困惑看向付流卿,
“所以,付大人想说什么?”
“……”
付流卿真是一口银牙咬碎了和血吞,他不相信谢燕绥没听懂他的意思。
“老臣的意思是,王爷也到了适婚之龄,不若王爷与付家合作,如此也是为王爷增添筹码。”
谢燕绥仿佛才搞懂付流卿的来意,
“付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本王并不需要什么筹码,本王是皇上的皇叔,不是吗?”
“王爷说的是,可这叔侄关系不见得比姻亲关系来得牢靠,若是王爷日后想成大事,恐怕……还需与我付家合作。”
谢燕绥眉眼间倏然漾开一抹笑意,似山涧春水,堤畔垂杨,
“不知是什么让付大人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但付大人的要求本王无法答应。”
“王爷,小女嫣容名动京城,想必王爷也知晓一二,足以与王爷相配,况且,王爷也并没有心仪之人不是吗?”
谢燕绥唇角的弧度未变,却无端叫人觉得冷,
“付大人,本王不愿的事,没人能逼本王,至于令嫒如何,那又是令嫒的事了,本王自认为从未与付小姐有过任何交集。”
付流卿当然不死心,想起家中那个为了眼前的男人要死要活的女儿就一阵头疼。
付夫人走得早,留下独女,他对付夫人感情很深,多年来独自一人带着付嫣容长大,对唯一的女儿的感情自然深厚。
因此,付嫣容虽从小没有母亲,可却享受着双倍的父爱,可谓是天之娇女,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对自己的夫婿,她当然也要最好的。
显然,谢燕绥在她眼中就是最好的。
三个月前宫宴上的惊鸿一瞥,成了她日复一日的执念。
“王爷,无论如何希望你能考虑老臣的建议。”
谢燕绥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付流卿只好先行告退。
付流卿退出来的时候芜歌刚好路过,准备回雅间把两个小家伙带走。
芜歌本来是目不斜视的,可她突然感觉到有人盯着她看,这就让她很不爽了。
有什么好看的!大家都长了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于是她准备瞪回去,目光刚触及那双眼睛,
“……”
真是不巧,又是那小弱鸡,芜歌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一点想按着那小弱鸡在地上摩擦。
她就知道,前几次盯着她看的就是那小弱鸡!
哼!
真是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