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想找到手令,最好答应我,一个庶女,与姜家万贯家财比起来,不算什么,不是吗?”
姜蒲寿原本还在犹疑,芜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胜过千思万想。
“但……”
姜蒲寿还想说些什么,又被芜歌堵回去,
“盛都没什么人见过我,离开姜府以后,我不会多说一个字。”
芜歌转身,坐在一旁的圈椅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看起来着实不像一个名门闺秀。
她给姜蒲寿考虑的时间,但这时间不会太久。
莹白的指尖落在黑得发亮的椅背上,一下一下,敲击出规律的节奏。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姜蒲寿还是选择妥协。
“我先说好,日后你就不是姜府的小姐了,出了什么事,闯了什么祸,也同姜府无关。”
这位姜老爷真是可造之材,利益和本就淡薄的亲情相见,立时分出高低来。
若是一般的女孩听到姜蒲寿近乎刻薄的告诫,怕是会当场哭出来。
但芜歌完全不一样,她只是淡淡地点头,并不在意姜蒲寿话里话外的贬低。
目的达到就行,谁会惹事,谁会闯祸,还未可知。
芜歌不相信姜老爷是个守信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纸笔,一笔一划写下亲缘断绝书,又叫姜老爷拿出私印盖章。
私印是具有一定法律效力的,私印一出,芜歌脱离姜府这是算是办成。
协商完成,芜歌满意地绷着一张小脸离开姜府。
“手令的下落我会叫人送来。”
留下姜老爷在身后独自郁结。
芜歌走出姜府,门房完全不敢拦,没办法,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
门房赶紧紧了姜夫人的吩咐跑去通报。
姜夫人忙带着一行人赶到花厅。
“老爷,歌儿她……”
姜夫人演技挺好,那么恨芜歌却还能轻易叫出‘歌儿’两个字。
姜蒲寿眼风一扫,又拿出家主的风范,
“姜芜歌不孝女,品行不端,对父母长辈不敬,今,将其逐出姜家,与姜府再无瓜葛。”
一听这话,姜夫人和姜似锦的心都落了下来。
听这话的意思是没让姜芜歌占到便宜啊!
“爹,手令拿回来了吗?”
姜椋容是个清醒的,还在关心手令。
一提这个,姜蒲寿就来气。
原本的打算是等手令到手,那姜芜歌这个小丫头还能逃到哪里去?
那份文书,火一烧,还能剩下什么?
但显然,芜歌算计得更好,想空手套白狼啊?
欺负她是个小可怜呢?
……
车夫同志非常老实,芜歌让他在姜府门前等,那他就等着,一步也不挪。
芜歌上了马车,拐过街角的时候,她叫车夫停下,扔给车夫二两银子,
“傍晚在东城门口等我。”
说完掀开帘子跳下马车,自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路过一间茶楼的时候,她仰头看了二楼某个窗口一眼,又很随意地收回视线。
路过卖糖葫芦的人的时候,一个小男孩站在卖糖葫芦的人腿边,眼巴巴地看着那一垛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芜歌停下脚步,蹲在小朋友跟前,双手交叠放在膝头。
五官精致的小脸完全没有表情,音质有一些甜软,
“想吃?”